「你小聲點兒,那些羞人的話,你就真不怕讓另一頭的人聽去了?你真是……」她差點跳腳,連忙快步走上前,警告的小聲喝斥他的放肆。


    「婷婷,你走慢點,放心,今天曬製場沒工作,大夥兒都在前麵,沒人會待在曬製場裏的……」他兩個大跨步就迎上前來了。


    要她放寬心的安撫她時,他重又牽起她的手,領她走向他方下低頭觀察的辛夷樹幹下。


    「來,小心點兒……慢慢坐下,再說回來了,咱們夫妻之間恩愛,有什麽羞人的?又不是偷人怕讓人發現……」雷子建扶著她緩緩坐在草地上。


    在他的安排下,她背倚在樹幹側邊,舒服的坐在柔軟的草地上。


    初春,沒了冬天的寒冷,換上了宜人的沁心舒暢。


    在午前日光正熾的時候,這樣坐在草地上與愛人拌嘴,倒真是……真是讓她覺得幸福呀……


    郭宛婷用眼斜睨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道:「夫君,我覺得你……咦?你在幹什麽?」他的動作引起了她的注意,話才起頭就轉了方向,問起了別的。


    隻見雷子建從腰帶中起出了塊白玉牌,他一點也不珍惜的用那白脂水潤的玉牌朝接近樹根處的一塊軟土插下。


    他仔細的將軟土向四下撥開,「話怎麽說一半?你要說我什麽?」他撥弄了沒幾下,就從土裏露出了一塊朱色陶蓋。


    「那是什麽?」她當作沒聽到他的問話,現在隻顧著好奇土裏埋著的東西了。


    「有點耐心,再一會兒你就知道是什麽了,先說完你方才要說的話。」他輕手用玉牌將陶甕四周的土盡量撥開,好方便將陶甕從土裏拿出來。


    雖然好奇,但知道待會就算他不說,也必然會拿給她看,所以她才按捺下性子。「我覺得夫君你呀!騙了所有的人……」


    她的話讓雷子建抬頭瞥了她一眼,然後才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怎麽說?我什麽時候騙人了?」


    「打從我嫁給你,進了雷家門以來,雖然咱們以前不親近,但在心裏倒也認為你是個君子,府裏的下人們對你的評價也隻有好沒有壞,就連前些日子我爹娘來看我的時候,我聽我娘說了後,才知道我爹對你有多欣賞……我爹會把我嫁給你,看上的就是你不重男女情愛,也不像那些個紈褲子弟、富家公子貪女色,喜歡弄蝴惹花的……」見他將陶甕用手巾墊著從土坑裏拿了出來,她說著、說著又停了下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隻陶甕看。


    「然後呢?繼續說呀!」她好奇他手中的東西,他則滿心好奇她想說些什麽。


    「可是我覺得……覺得……算了,我也沒要說什麽,當我沒說好了……你快點打開蓋子讓我瞧瞧是什麽東西,是不是你說要給我吃的?」她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說不來那些羞人的話,幹脆不說了。


    他也不急著要她立時把吞回肚裏的話說出來,用手巾將蓋口四周擦拭幹淨後,在她眼巴巴的注視之下掀開了陶蓋,頓時一股酸甜清香的濃鬱香氣由甕中竄出,很快的就散了開來,將他們包圍在那股甜香之中。


    那酸溜溜的香氣方竄進鼻中,就讓郭宛婷口中不住分泌豐沛津液,她還來不及探頭看清甕裏是什麽,聞著那股酸味兒,她大概也能知道甕裏的不脫是青梅或者是紀楊梅之類的梅漬。


    「夫君……」她看著雷子建將手伸進甕中,從裏麵拈出了一顆飽滿圓潤用紫蘇葉包住的小巧物體,然後仔細的將指尖挑開那層因醃漬而變成綠黑色的葉片除下。


    在那紫蘇葉展開了以後,一顆絳紅色的紀楊梅就出現在他手上了。


    「這是我讓人從北方周紀山上采回來的最高品質的紀楊梅,用了雲霧平原出產的黃糖,包上嘉祥城的紫蘇葉後理在土裏六個月所製成的紫蘇紀楊……」


    除了雲霧平原的黃糖是本來雷家珍存的之外,喜祥城的紫蘇倒還好取得,但最最費事也最費金錢的,則是周紀山產的紀楊梅。


    周紀山位處陸國最北,山上奇妙至極之處在於麵朝北方的山頂上,有一處從千萬年前就生長在那嚴寒雪地裏的梅林,那片梅林裏一年四季同時擁有梅樹生長狀態的四種模樣,終年依序開花結果,所以不論是春夏秋冬哪個季節上山,都能采到飽滿青翠的紀楊梅,但難也就難在上山以及能不能尋到那片梅林。


    周紀山險峻陡峭,山路不但崎嶇難行,更不時會有山嵐暴雪阻礙上山人的腳步,外地人想上山如登天般困難,甚至就連離住在周紀山下村落裏的居民,都不出三個能順利上山及平安下山的熟路老手。


    那三個領路人,全是一家人,是姓鄭的獵戶,是打從雷子建曾祖父那個時代起就為雷家所聘請,作為專屬於雷家的領路人,幾代下來他們還是與雷家有著良好忠實的主雇關係。


    所以雷子建才能取得這樣連皇宮內苑都難得一見的紀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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