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塗啦?咱們大公子將來要承襲皇商的封號,雖然是駙馬爺,但是當然不可能住到駙馬府去。」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連這都不懂。


    「對哦!應該是公主住到咱們府裏……」隨著腳步走遠,她們的聲音也愈來愈小。


    這段對話彷佛青天霹靂,將連玉良的心擊成碎片。


    她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嘴,心跳得像是要爆開似的,全身冒出冶汗,無法控製地不停發抖,心疼地想要大叫,卻困難得連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無法移動自己的身子,她心中不斷重複著丫頭們的對話,直到夜幕低垂、寒意四起,她的身子都沒移動過一下。


    直到月上枝頭,夜色如墨,她的手指才僵硬地動了動,好半晌,她艱難地挪動麻木的身子,困難地站起來,踩著虛浮的步伐往清風閣的方向走去……


    此刻,清風閣正像一鍋沸騰的水,為了連玉良正鬧得不可開交。


    因為錦兒在午後發現她不在房裏後,四處尋找也不見她的蹤影,著急地連忙去找陳總管,要他撥幾個人幫忙。


    正亂成一團的時候,皇甫執義提早回來了,想說難得能早點回來陪陪連玉良,沒想到回到清風閣,隻見眾人焦急得四處亂竄的樣子。


    還不及責備,就看到哭得一場胡塗的錦兒朝他急奔而來。


    聽見連玉良好好的一個人竟就這麽不見了,皇甫執義大發雷霆,也不怕驚擾了皇甫家成及劉佳芸,更不顧祥蓮會如何,執意讓所有仆役都出動尋找,生伯連玉良出了任何意外。


    正當皇甫執義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阿烈跑過來喊著:「主子、主子,玉良小姐回來了!」


    聞言,皇甫執義回身就要朝外跑,一轉身,就看到讓他操心了一晚的連玉良微低著頭,搖搖晃晃地走向他。


    他連忙迎向前,馬上察覺她的樣子不對勁。


    一旁的阿烈拉住正要上前的錦兒,揮揮手,要所有的人退下,然後機警地避在一旁候著。


    「玉兒……」皇甫執義輕撫連玉良的肩頭,喚著她的名字。


    隻見連玉良縮了一下肩,躲開他放在她肩頭的大掌,聽若未聞地從他身邊走過,連頭都沒抬起來看他。


    錯愕地看著連玉良消失在門後,皇甫執義趕緊跟在她身後進房去。


    「玉兒,你怎麽了?你到哪去了?」皇甫執義原本正待發作的滿腔怒火,在看到連玉良的模樣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能擔心地輕問。


    正待將她摟向懷中,卻觸及她冰冷的身軀,他一把將她拉向自己。「你說話呀!你看看你渾身冰冷,連衣服都被霧氣弄濕了。」


    他將她微潮的長發攏向肩後,隨即將帶著濕氣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然後將赤裸裸的她抱在懷中,快步走進內房,取了幹淨的單衣將她包裹起來,讓她坐在他腿上。


    支起她的下顎,吻了吻她冰涼的嘴角。「小東西,別不說話,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舍不得責備她,隻能耐著性子哄她開口。


    皇甫執義觀察著連玉良的反應,發現她雖然被他強迫將頭抬起,可是她的眼睛卻不肯看著他,長長的睫毛遮住那雙漂亮的眼睛。


    「不想說?」親了親她的眼,皇甫執義輕柔地低問,原本安分地摟著她的大手,隨著他的問話穿過披在身上的單衣,滑過她的細腰,


    第八章


    接下來的日子,皇甫執義丟下祥蓮公主不管,成天陪在連玉良身邊。


    最讓他心煩的是,他明知道連玉良心裏一定有事,可是不管他怎麽問,固執的她就是不肯鬆口。雖然從那天過後,她看起來一切正常,溫柔依舊、熱情依舊,但他就是覺得不放心。


    無可奈何的皇甫執義隻好緊跟著連玉良,就怕再發生那天的事。


    這天一早,連玉良領著錦兒在清風閣內的院子裏剪花。院裏盛開的狀元菊個個有碗口那麽大,她每剪一支,就交給跟在身後的錦兒,由錦兒將菊花小心地放在籃子裏。


    原本皇甫執義要把錦兒遺回,將她降為下層丫頭,因為她沒伺候好連玉良,竟然讓她消失在他眼前;可是連玉良卻替錦兒求情,央求皇甫執義把錦兒調回清風閣。


    皇甫執義為了讓連玉良開心,事事都順著她,隻得將錦兒調回連玉良身邊。


    所以,現在除了皇甫執義緊迫盯人之外,錦兒更像塊牛皮糖甩都甩不開。


    「卡嚓」一聲,連玉良手中又多了支半開的花朵,她歎口氣,無奈地看向幾步遠外、讓人伺候著的皇甫執義。


    隻見他坐在一張莫名華麗的椅子上,旁邊的小幾上放了幾盤精致的小點,他喝著婢女端上的貢茶,一副悠遊自在的模樣。


    連玉良將手上的花遞給錦兒,心裏想著心事。


    她知道皇甫執義很喜愛她,所以才會這麽緊張她,但是他卻存心瞞著她,籌備著與另一個女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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