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我……”容琳康試圖解釋。 梁君施沒理他,直接走了過去。 “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啊!”容琳康著急地上前攔著他。 “解釋什麽?”梁君施冷冷地看著他。 “就……”容琳康有些膽怯地看著他,他也不知道他要解釋什麽,但是他就是要解釋,不解釋不行啊,“總,總之,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對你半分邪念都沒有!我保證那純粹是,是一種無意識的衝動……” “謔?”梁君施冷笑了下,“無意識的衝動,都衝動到我身上來了?” “我,我沒有,我做夢呢!”你快相信我啊!容琳康快哭出來了,為什麽他盡幹這種丟人的事呢? “滾開。”梁君施不想再聽他廢話。他要餓死了。 容琳康給他讓出了道,委委屈屈的跟在後麵亦步亦趨。 梁君施沒理他。 在電梯裏,兩人也是沉默。 容琳康不知道他要去哪,反正他去哪他跟到哪就對了。 梁君施下到了一樓自助餐廳,自己拿盤裝東西吃。容琳康也拿盤,跟在他後麵。 梁君施覺得身後跟了條跟屁蟲,很無語,但是跟一個小孩生氣,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得很沒有風度。他極力忍耐著,裝作不認識他。 吃飯的時候,容琳康識相地沒有跟過來影響他食欲,他走到了隔壁桌。 梁君施吃了點東西,才感覺好些了。他打電話給助理,讓助理去公司拿資料。下午準備回欽城。 助理在外麵跟朋友玩得正嗨,聽到說要去拿資料,有些不願,“總裁,我晚點去拿,我們晚上回去可以嗎?” “不可以。現在過去拿,準備回欽城。” 助理雖然不願,但也隻能答應了。 梁君施吃了東西哪裏都沒去,又回房間。 容琳康跟在後麵,梁君施開門進去的時候,沒有關門,容琳康像是得到了默許,高興地跟了進去。 他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就知道。 梁君施收拾好電腦和衣服,就沒什麽事情可做。容琳康坐在一邊看著他,梁君施無意中掃他一眼的時候,他又假裝在看手機。等他不看他了,他又開始肆無忌憚地看。 梁君施躺下,雙手交叉抱著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等助理回來。 “梁哥,你能不能不拉黑我手機號碼?” 容琳康可憐兮兮地對他說。 梁君施沒理他。 “梁哥,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我沒聾。” “那你能不能不拉黑我手機號碼?” “拉黑。你太煩人了。” “你拉黑我再辦一個。” “以後陌生號碼,一律不接。” “用得著這麽絕情嗎?”容琳康憤憤地說,“要知道兩年後,你可是我的人……” “你說什麽?”梁君施轉頭瞪著他。 “我,我說錯了嗎?是你自己說的,等我兩年,兩年後你不就是我的人了嗎?” 梁君施無語透頂,他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其實我們可以先談著……”容琳康低聲說。 梁君施:…… “你是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梁君施忍不住想罵娘,但是他忍了。 他也不明白,以前的他還算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怎麽遇上這人,就變得粗俗不堪,動不動就想罵粗口。 關鍵是他能氣死你。 “我沒有當耳旁風,我都記在心裏。”容琳康說,“但是我後來想想,我覺得談戀愛跟學習並不衝突,我可以邊談戀愛邊學習。為了你,我會努力的。” “你害不害臊?對著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梁君施看著他,語帶嘲諷。 “如果是你的話……”容琳康緩緩站了起來,看著他,“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 梁君施看著他,容琳康立在那裏,害羞地撇過了臉。這副嬌羞的模樣,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模樣。年輕真好啊。梁君施在心裏感歎著。 可惜的是,他已不再年輕。他是個27歲的老男人了。 “就算你要找男人談戀愛,也大可不必找這麽老的,”梁君施說。 容琳康聽了忙說:“老的好,老的才有味道。” “……”梁君施嘴角抽了抽。 容琳康看到梁君施的臉色難看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不由咳嗽了一聲,解釋,“呃,我的意思是,年紀大些,閱曆豐富些,才有趣,像我們學校那些男生,個個都很幼稚,我不喜歡。我就喜歡年紀大的。” “你不幼稚?”梁君施冷笑了下,“隔三差五地打電話,煩都煩死了。成年人會做這種事?” “那你要是嫌煩的話,我一個星期打一次,好不好?” “不好。一個都不要打。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容琳康看著他,顯出受傷的神情。 梁君施閉上了眼,當作沒看見。 屋裏很安靜,很安靜。安靜極了。 梁君施睜開眼想看看他在幹什麽,卻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嚇得差點沒叫出來,“神經病啊你,靠那麽近幹嘛!” “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為什麽這麽鐵石心腸。”容琳康說,他的眼睫毛上掛著小小的淚珠。 梁君施看到他的淚就覺得搞笑,都幾歲了,還哭鼻子? 兩人沉默了一陣,助理還沒有回來,梁君施煩躁地起身給他打電話:“喂,在哪呢?怎麽還不回來?” 助理:“馬上,馬上。” 回去的路上,車裏有些沉悶。助理開車,後排坐著梁君施和容琳康。對於這突然多出來的小孩,助理感到好奇,但又不敢問。 總裁臉色很不好。 容琳康耐不住這種無止境的沉默,先開了口:“如果你覺得為難,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弟弟的同學。” “嗯,”梁君施應著。 “我不會去你家煩你的,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去。” “嗯。” “我也不會經常給你打電話,惹你不痛快。” “那最好。” 容琳康看著他,這個人……雖然近在眼前,卻怎麽也感動不了他。是自己太弱了麽?才讓他看不起。 是自己不夠強大,幫不了他,才讓他那麽的輕視。如果自己是很厲害的大老板,可以幫助他,那他是不是就會多看他一眼呢? 他喜歡他,靠什麽喜歡?隻是靠兩片嘴皮子說說而已嗎? 梁君施看他沉默,隻得說:“不要想太多了,好好考大學。到了大學,什麽樣的都有。” “像你這樣的就沒有。”容琳康固執地說。 梁君施看著他,非常之無奈。他在想他到底是怎麽攤上這玩意兒的呢,早知道攤上了甩不掉,他為什麽要作死?為什麽? 沒過多久,到了欽城地麵,梁君施問:“你要回家嗎?還是去學校?” 容琳康問:“你要送你弟弟去學校嗎?” “嗯。”梁君施應著。 “那我先去你家,再和你弟一起去學校。” “隨便你。” 最後是助理下了車。梁君施開車。 梁君施回到家,李尚聰剛想出門,就看到他哥回來了,很高興。 “上車吧,送你去學校。”梁君施說。 “好的,哥。”李尚聰高興地上了副駕駛,看到後排的容琳康,有些驚訝,“小康?你怎麽在這裏?” 梁君施怕他說多餘的話,忙說:“路上遇到的,就叫他上車了。” “哦,”李尚聰沒有懷疑,轉而對他哥說,“哥你出差辛苦了,我本來想自己去學校的,沒想到你就回來了。” “你一個人在家,害不害怕?”梁君施溫柔地跟弟弟說著話。 聽在容琳康的耳朵裏,很心痛。他也想被溫柔以待,可他對他總是很殘酷。 “還好啊,”李尚聰說,“我早說我沒問題的。” “嗯,小聰長大了。”梁君施笑了下。 李尚聰見容琳康在後排默默不說話,感到奇怪,轉頭看他,“小康,你怎麽了?睡著了嗎?” “沒有,隻是有點累。”容琳康淡淡地說。 “是昨晚沒睡好嗎?”李尚聰問。 容琳康望著梁君施的後腦勺,說:“是今天沒睡好。” 梁君施說:“你們去到學校就好好念書,隻有三十多天了,日子一晃就過了。最後的關頭,多加把勁。” “知道的哥,這周末,我做了好幾套習題。”李尚聰興奮地說,“我感覺我慢慢摸著竅門了。” “是嗎,小聰好棒。”梁君施真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嘿嘿,小意思。”李尚聰聽到他哥的誇獎,還是很高興的。 到了學校門口,車停下,李尚聰和容琳康下車。 容琳康看著車慢慢駛離此地,心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