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姐看著他,不知攔好還是不攔好。看他平時和先生的關係還算熱絡,可這深更半夜的,他又喝了酒,真不會惹先生不快麽?覃姐在下麵仔細聽著,她打定注意,要是有什麽動靜,就立馬衝上去。  容琳康走到梁君施門前,心髒開始怦怦亂跳。他咽了下口水,伸手去擰開房門。  房裏傳來梁君施均勻的呼吸。僅僅是想到他在那裏,他的心裏就溢滿了幸福。他多麽想上去擁抱他,可是想起自己一身肮髒,他又退了出去。容琳康走到客房,洗了個澡。圍了條毛巾出來,到梁君施房裏找了睡衣穿上。這才輕輕躺到梁君施的床上。  容琳康一躺下,梁君施就驚醒了,差點跳了起來,“誰?”  “是我,梁哥。”容琳康按著他。  “小康?”梁君施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我想你啊,”容琳康說,“高考完就想來了,他們不讓我走。”  “我很想你。”容琳康把梁君施摟了過來,在他臉上蹭著。  “你喝酒了?”梁君施問,雖然容琳康洗了澡也漱了口,不過頭發還是沾染了淡淡的酒味。  “嗯,喝了點。”容琳康應著。  “那快睡吧。”梁君施說。  “嗯,”容琳康應著,摟著人,安心地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梁君施睜眼看到容琳康,有些頭疼。昨晚怎麽就讓他在這裏睡下了?今天周末,高陽在家,萬一容琳康從他房裏走出去,被高陽看見了,他怎麽跟人家解釋?  這小子睡得跟死豬一樣,還不起來。  “哎,醒醒。”梁君施推了推他。  “嗯?”容琳康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笑了下,“怎麽了?”  “你快出去,回客房去。”梁君施說。  “不出去,我想看著你。”容琳康單手叉著頭看他。  梁君施有些尷尬,隻得起來。容琳康拉了他,“喂,親一下。”  “不要。”梁君施推開他的手。容琳康撲上來,又把他撲倒在了床上,梁君施有些無奈,“別鬧了,小康。”  “晨起做一下運動,有什麽不好?”容琳康笑著,低頭吻了上去。  容琳康一邊親著,一邊把手伸進梁君施的衣服裏亂摸,梁君施抓著他的手,警告著他。  容琳康吻著吻著,渾身燥熱,很想要他。很想很想。“給我,梁哥……給我……”他邊吻著他,邊拉扯著他的衣服。  梁君施顧及著肚裏的孩子,一直不敢動作太大,可是容琳康越來越過分,再說外麵還有別人……  “你別鬧了!”梁君施有些惱火,一把推開了他。  容琳康有些受傷,坐在那裏看著他。梁君施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剛剛用力推他那一下,梁君施肚子有些疼,他嚇得不輕。在衛生間用手揉了揉肚子,好像又不怎麽疼了。梁君施打定注意,以後絕不能讓這家夥進自己房間了。  出來的時候,容琳康站在門口,有些失魂落魄。  “梁哥,你生氣了麽?”容琳康看著他,有些委屈,“我隻是太想你,才……對不起。”  梁君施歎了口氣,沒說什麽,開門出去了。  高陽已經坐到了餐桌上,梁君施在他對麵坐下,沒說什麽。  “早啊,”高陽說,“大清早的,臉色不太好啊。”  覃姐把菜端上來的時候,趁機打量了一下梁君施的神色,她有點怕梁君施怪她把人放了進來。梁君施壓根沒想到是覃姐把人放進來的,他以為是容琳康自己偷溜進來的。  兩人正吃著早餐,容琳康穿著梁君施的睡衣從樓上晃下來了。高陽看到他有些驚訝,又掃了梁君施一眼。  “這小子,昨晚在這裏過夜了?”高陽不由問向梁君施。  梁君施繃著一張臉,覺得尷尬萬分。如果有地洞,他恨不得立馬鑽進地洞裏去。  “早啊,”容琳康過來坐下,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跟他們打招呼。  “早,”高陽應著他,笑:“你小子昨晚在哪睡的?”  容琳康皮笑肉不笑:“你猜。”  容琳康看向梁君施,梁君施臉色不太好,大概因為剛才冒犯了他吧。容琳康低頭吃起了早餐,不再說話。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  “咳,”高陽咳嗽了聲,說:“你說這麽熱的天,也真是的,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你想去哪裏玩?”梁君施問。  “去遊泳當然是最好的,”高陽說。  “不許去。”容琳康說。這話是說給梁君施聽的。  梁君施對遊泳沒什麽興趣,他一向不喜歡在外麵暴露自己,但還是接著高陽的話說:“聽說山裏的泉水最清涼,可以去玩一下。”  “嗯,你要一起去嗎?”高陽問。  容琳康一聽,眼睛死死盯著梁君施看,想到他在外人麵前脫光了,誰都可以看,他心裏就很不爽。容琳康待要開口阻止,隻聽梁君施說:“我去了隻會掃興,我不會遊泳。”  “不會遊泳我可以教你啊,”高陽笑,“我很有興致教你。”  容琳康不爽地說:“要去你自己去,人家都說不去了。聽不懂委婉的話是嗎?”  高陽看向他:“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一句話把容琳康氣得冒煙,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叔,我想學遊泳啊,你有興致教我嗎?”  “哦,大叔沒有興致教小孩呢。”高陽說。  容琳康看了一眼梁君施,有些委屈。  “吃了飯,我要去接小聰回來。”梁君施說。  “哦,”容琳康眼前一亮,說:“我正好回學校拿東西,要搭你的順風車。”  梁君施沒有拒絕。  高陽在他們臉上來回看了看,梁君施雖然繃著一張臉,可心是向著這小子的。難不成,他真看上這小子了?  高陽想不通,這小子毛毛躁躁,會有自己這個成熟男人有魅力?又或者,他喜歡老牛吃嫩草?  高陽想到“老牛吃嫩草”這樣的詞用來形容梁君施,有些好笑。梁君施看起來一點不老,不知道他年紀的,以為他至多二十出頭。和容琳康一比,看起來不過稍大一點而已。  高陽感慨,歲月這把殺豬刀,也是看人宰的。有些人隻是輕輕劃了一刀,一點痕跡沒有。而自己才二十八,感覺已經三十好幾了。  吃了早餐,梁君施給李尚聰打了個電話。李尚聰宿醉未醒,聽到手機響,哼哼唧唧地接了,“喂?”  “小聰,還沒起來嗎?”梁君施問。  “嗯,準備……”李尚聰說。  “我一會兒去接你。”梁君施說。  “好,”李尚聰應著,掛了電話,又繼續睡。  容琳康和梁君施一起出門,梁君施開車,對他還是愛答不理。  “你還在生氣嗎?”容琳康問。  梁君施沒理他。  “你就是小氣,”容琳康自顧自說著,“碰你一下怎麽了,你不能碰嗎?”  “再說你就下車。”梁君施說。  容琳康悶悶地閉了嘴。第45章   到了學校,梁君施在容琳康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寢室。李尚聰還在床上攤著。根本沒有起來。  “小聰,醒醒,”梁君施搖著他。  “哥?你怎麽來了?”李尚聰還迷糊著,睜開眼就天旋地轉的,難受得想吐。  “你喝酒了?”梁君施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皺眉。  “嗯,喝了一點,我沒事,哥。”李尚聰努力從床上爬起來。  “東西你也沒吃?”梁君施看著他。  “嗯,”李尚聰緩了緩,好受一點了。  “回家再說吧,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梁君施看著這寢室。寢室其他兩人已經走了,眼下就剩容琳康和自己的弟弟。外麵都是學生和家長搬東西走來走去的聲音。  “嗯,”李尚聰應著他哥,從床上爬下來,去衛生間洗漱。  容琳康在一旁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梁君施坐在凳子上看著他。  “我沒有什麽東西,就幾件衣服,幾本書。”容琳康說。  “誰問你了。”梁君施微微撇開了頭。  容琳康看著他,有些無語,難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容琳康他爹容信達給他打來了電話,“兒子,要幫你搬什麽東西嗎?高考考得怎麽樣了?都是要保送的了,就走一個過場。你小子,就像沒參加過高考一樣,非要去考……”  “爸,我沒什麽東西要搬的,晚上我自己回家,不麻煩你了。”容琳康說。  “那行吧,你晚上自己回家……晚上才回來?你白天上哪去?”  “我跟同學去玩。”容琳康說。  “還玩什麽,成天就知道玩……”  “好了爸,不說了,忙著呢。掛了。”容琳康不想再聽他囉嗦,忙掛了電話。  李尚聰出來了,肚子餓得很,拿出一個麵包啃了起來。  梁君施等他吃完,起身看著兩箱書,“這些都是你的?”  “嗯,”李尚聰點了點頭。  梁君施拎起了旁邊一個看起來較輕的包包,對他們說:“車就在樓下,你們兩個一起把書搬下去吧。”  “啊?”李尚聰有點懵,按理說應該是哥哥幫他搬書才對的。  “快點搬,書是誰的?”梁君施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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