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儷狠毒地獰笑。“我還要把這賤丫頭的衣服撕爛,讓她赤身露體,布置成姓謝的打算霸王硬上弓,強暴未遂而殺了她,嗬嗬嗬~~這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啊!哼,反正兩人到時候都死了,不會說話,凶刀上也沒有我們兩個的指紋,沒事的啦~~哈哈哈!”


    沈毓芬非常得意地說道:“柯冠磊就算再不相信,也隻好接受這一切嘍,那個沒眼光的笨蛋,當年居然選擇岑書詠而不是我,現在人死了,他愛娶賤丫頭的牌位回家就娶吧!反正,我得不到的也輪不到這個死丫頭得到!”


    “好,該動手了。”沈毓芬揚起陰狠的笑容,才剛拿出預藏在抽屜裏的凶刀,突然,嘩啦啦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兩人都還沒搞清楚狀況,柯冠磊就已經帶著數名私人保鏢破窗而入,一把踢下沉毓芬手上的刀子並擒住她,另一個保鏢也動作迅速地製伏了嚇呆的許若儷。


    柯冠磊沉聲大喝。“不要亂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趕到!”


    同一時間內,躲在書房相連浴室的徐媽和司機也衝了出來,表情滿是憤慨。


    徐媽指著她們兩個,劈哩啪啦就是一頓痛罵。“要不是親耳聽到,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兩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老爺在世時待你們不薄,尤其是你,沈毓芬,你跟老爺完全沒有血緣關係,可老爺卻真心地疼愛你,把你當作親生女兒,讓你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你居然想毒殺書詠小姐?你你……畜生!你不是人!”


    許若儷嚇壞了,拚命地掙紮著,不敢相信情況怎麽會大逆轉。“放開我,放開!這是怎麽回事?柯冠磊,你……你怎麽進來的?我要控告你私闖民宅!我要告死你!”


    柯冠磊莫測高深地微笑道:“歡迎你去告,我倒想看看,到底是殺人未遂的罪比較嚴重,還是私闖民宅的罪嚴重?”


    他讓保鏢押著許若儷,自己則衝到書詠身邊,為她解下身上的繩子。“詠,你受苦了,痛不痛?”


    另一旁的司機也趕緊走上前,解開捆綁住謝兆軒的繩子。


    岑書詠睜開眼睛站起來,雙目清明,望著目瞪口呆的許若儷和沈毓芬,痛心疾首地道:“我早就在懷疑你們兩個了,但一直不願相信你們會凶殘到這種地步,簡直毫無人性……”


    沈毓芬嚇到臉色發白,拚命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們剛剛明明喝下了那些茶……”這兩人剛剛不是陷入昏迷嗎?怎麽突然又醒了?


    謝兆軒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鄙夷地冷笑。“你們自認聰明絕項,以為別人都是毫不設防的蠢蛋嗎?冠磊和書詠前幾天已經找過我了,告訴我他懷疑你們兩個很可能會下毒手,我聽到後一點都不驚訝,立刻選擇相信書詠,畢竟這幾年來你們一直處心積慮地想奪走股權,暗中策劃一些老股東想推翻我,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我隻是想多搜集證據,所以按兵不動罷了。”


    徐媽很不屑地瞪著她們。“當書詠小姐來找我幫忙時,我也是毫無疑問地選擇相信她。再加上今天明明書詠小姐要來,你們卻故意指使我和司機出去購物,更令人起疑,所以我和司機假裝外出,但其實躲在浴室,親眼看到太太你把藥粉混入紅茶裏,所以,趁你們回房間補妝時,我把那壺紅茶換掉了!真是老天有眼啊,沒有讓小姐遭受到你們的毒手!”


    司機也義憤填膺地罵著。“老爺生前對你們這麽好,死了也保障你們可以衣食無缺地過下半輩子,可沒想到你們居然對書詠小姐下毒手?沒有人性,真的沒有人性!我絕對要上法庭當證人,看看你們兩個還有什麽話要說!”


    柯冠磊的冰眸無比冷冽,他指著書房的天花板,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麽殺人,卻不知我早就趁你們外出時,叫徐媽在書房、客廳、餐廳等地點都裝了監視器,全程錄下所有的對話,這些證據全部都要交給警方。”


    他渾身迸射出令人膽寒的重重殺氣,繼續說:“事實上,要不是殺人得償命,我真想親手殺了你們兩個!竟敢傷害我視若珍寶的書詠!還有,五年前如果不是那場車禍,我的書詠也不會遭受這麽嚴重的傷害,你們就算被判無期徒刑,都無法償還自己的萬千罪惡!”


    書詠傷痛地問道:“阿姨,我虧待過你嗎?我曾經做出任何對你不敬的事嗎?還有,毓芬姊,我是那麽地相信你,當年私奔時,我還一直感激你的拔刀相助,可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她吸了吸鼻子,有點哽咽的道:“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永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痛,你也是女人,為何要對我做得這麽絕?”一想到自己很可能無法為冠磊生下寶寶,她就傷心到泣不成聲。


    “詠,別這樣。”


    柯冠磊不舍地抱緊她,給她最大的支持。“我隻要你,不管以後有沒有寶寶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愛,別哭了,你不值得為這種人渣掉淚。”


    “不可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沈毓芬還是很難相信情況會變成這樣,她低吼道:“我明明策劃得好好的,一切都毫無破綻啊!”


    警笛聲由遠而近地逼近,書詠擦幹眼淚,冷冷地看著沈毓芬。“其實,五年前就有個謎團橫在我心裏了,那時我蘇醒後,做了一連串的檢查,但因為意識不是很清楚,所以沒有對警方說明整個意外的發生經過,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事發經過。”


    “但你有一天在安慰哭泣的我時,卻說了一句‘要是警方找得到肇事的吉普車就好了’,這讓我心生疑惑,不解你為何知道這件事,可當時我滿腦子都因為自己骨盆受創,很可能不能生育的事而悲痛萬分,沒有仔細去思考你說的話。”


    她望著一旁的冠磊,露出最信賴的笑容。“當磊決定帶我回台北時,我突然想起這件事,並把它告訴冠磊,他聽到後覺得非常可疑,因此便大膽假設你有涉案的罪嫌,也想出一整套縝密的計劃了。”


    “等到我們倆回台北後,我跟你約在咖啡館碰麵,對談中故意提到冠磊對我有多麽寵愛的事,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數度掠過嫉妒與憎恨的光芒,雖然你極力掩飾,但我看得非常清楚。”


    柯冠磊嫌惡地看著沈毓芬,氣憤地道:“我既然已經對你們起疑,還會讓書詠毫無防備地來到這裏嗎?早在書詠進屋後,我就帶著私人保鏢躲在窗外,注意你們的一舉一動了,絕對不讓我的詠再受任何傷害。”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因為那句話!沈毓芬發狂地吼著。“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柯冠磊,岑書詠,你們兩個別得意,我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我沒有輸!我才不會坐牢,不會——”


    警方在徐媽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直奔書房,冠磊早一步帶書詠到二樓的房間,他不想麵對底下的一團混亂,但耳邊卻仍傳來那兩個女人的鬼哭神號——


    “放開我,不準抓我,我是無辜的,放手——救命啊、救命啊!”


    書詠走進自己以前的房間,感傷的淚水又凝聚在眼眶裏。“雖然事實已擺在眼前,但,磊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心痛,不明白阿姨和沈毓芬竟然想殺我,甚至連無辜的兆軒哥也不放過!就算她們再不喜歡我,畢竟,我們也一起生活了數年,難道她們要痛下毒手時,都沒有一絲絲的猶豫嗎?”


    冠磊不舍地為她拭去珠淚。“別哭了,乖,那種人渣不值得讓你哭泣,我隻慶幸在回台北前,你及時想到以前的事,想到沈毓芬說的那句最關鍵的話……書詠,其實她以前曾跟我告白過,也連續好幾次跑來約我去看電影,但我都很禮貌地婉拒了。


    “後來我跟你交往時,有一次我騎車送你回家,在接近你家巷口的地方放你下車時碰巧遇到沈毓芬開車經過,我記得她那時還降下車窗,非常驚訝地看著我們,似乎不敢相信我們在一起。”


    “雖然隻是短短幾秒,但我看到她眼底閃過了憎恨與不甘的情緒,因此,當你告訴我吉普車那句話之後,我總算把這些事件慢慢串連起來,大膽假設懷恨在心的她有可能是五年前的幕後指使者,而且還會再找機會毒殺你。”


    他很自責地搖搖頭。“雖然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五年前的悲劇我們也找到凶手了,但我還是好愧疚,詠,請你原諒我的粗心。當年私奔時,你曾經說過是沈毓芬好心幫你,其實當時我就覺得很怪異了,很難相信她為何要幫我們?可因為我急著要帶你逃開,所以沒想這麽多,要是我機警點,她就沒有機會買凶來殺害我們了,都是我害了你……”


    書詠溫柔地輕撫他的臉龐,秋眸裏盛滿信任與愛。“不可以再這麽說!磊,你沒有害我,你給我的,是我渴求了一輩子的真愛,讓我們忘掉這些事吧,你不是說以後會好好疼愛我嗎?我很期待我們未來的新生活喔!”


    冠磊笑了,親吻著她白嫩的臉蛋。“乖女孩,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我會讓你幸福到連作夢都會笑。”綿密的吻宛如雨點般落下來,每一個吻都代表最深的承諾。


    一個月後,香港。


    麵海的豪宅裏,廚房不時傳來驚呼聲。


    “好痛,啊!又被燙到了!”穿著圍裙、手拿鍋鏟的岑書詠懊惱地低語道:“喔,我真是笨手笨腳!”


    一旁的管家聽到後忍不住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忙一個下午了,方才做蔥爆牛肉時也被熱油燙到好多次,一定很痛吧?先用冷水衝衝吧。”


    “不用,我沒事。”書詠憤憤地瞪著鍋子裏的魚,戰鬥力十足地道:“我今天一定要學會煎魚,讓我再試試看。”


    她試著把油鍋裏的魚翻麵,但才一翻動,熱油便爭先恐後地濺到她手臂上,痛得她頻頻低呼。“啊啊——”


    “小姐,先讓我來吧!”


    管家手腳俐落地拿鍋蓋蓋住鍋子,硬把她拉到一旁。“真的不要急,煎魚本來就比較困難,明天還可以學啊,你的手都是傷,快去衝冷水。”


    書詠懊惱地到一旁用冷水衝手臂,歎了口氣。“鍾嫂,我真的很笨拙吧?學了這麽多天,不是把肉煎得太老,就是把整條魚都煎焦了……還有,我連煲湯的火候都不會拿捏……”


    鍾嫂熟練地煎好魚,把它盛到盤子裏,笑咪咪地道:“慢慢來,書詠小姐,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煎魚真的很困難,我一開始教我女兒時,她也是煎壞好多條魚,學好久才掌握訣竅的。至於煲湯,因為這屬於香港的廚藝,在台灣長大的你當然不熟悉啊,慢慢學嘛,何必這麽心急呢?來,先喝杯茶!”


    鍾嫂倒了杯茶給她,覺得少爺真是好福氣,書詠小姐每天都不畏油煙地進廚房學煮菜,為的就是想親自做菜給他吃,這種立誌要當賢內助的好女孩真是越來越少嘍,她很為少爺開心。


    書詠沮喪地喝著茶,聽到客廳傳來仆傭的聲音。“少爺,你回來了。”


    冠磊回來了!


    書詠興奮地衝到客廳。“磊!”


    柯冠磊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交給女傭,笑著抱住她。“又去廚房幫忙啊?來,我看看你的手。”


    他檢視書詠柔荑上的傷痕,憐惜地道:“又被燙到了?咦,這道痕跡是割傷嗎?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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