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卻不再軟化她的身體,甚至也不再捆綁她的手腳:偏偏她依然隻能將自己限製在輕紗遮蔽的床幕之內,因為一種因強奸藥物的作用下不斷自她的體內被催生而出的淫/蕩欲/望,仍舊無時無刻折磨著她的意誌,讓她隻能一直蜷縮著自己,並且不停的顫動著。


    接著,他來了,他來強迫她喝藥、強迫她吃東西。


    然後他還會不停確認她的口鼻是否又開始流淌腥紅的血液,一旦確認了,他便會將她連皮帶骨的再次啃食下肚。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而她,總會在事後奉送給他滿身的酸臭!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她變成無時無刻嘔吐出一地的腐臭!


    然後,她隻剩下酸水可吐了;再然後,她變得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吐,就隻是不停的幹嘔著。


    一直到這時,她才突然恍悟了一個極為殘酷的現實——原來竟是要等到她不想死的時候,老天爺才打算收回她的性命!


    原來,她的一生全都由不得她自己決定,是嗎?


    她突然覺得好累,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幹似的變得萎靡——想想她如今還剩下什麽呢?就連她僅有的身體也已被玩髒了啊!


    她隻不過是個被老天爺所遺棄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塵而已!


    她真的不想軟弱,但像這樣一直逃不出去的情形卻讓她變得軟弱了——因為一粒沙塵是改變不了什麽的,也因為彷如一粒沙塵的她,確實從未改變過什麽啊!


    她開始一天比一天更加消沉的斜躺在床邊,目光渙散且空洞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原來又是另一個夜晚到了。


    她聽見了那種開門、關門的聲響……啊!原來又是那男人要來享用她的時候到了!


    說到底,她就連想要幹淨的死去都做不到,這樣的她到底還在堅持什麽?到底還要頑強什麽呢?


    太可笑了!


    以前那個認為至少可以幹淨一點,可以有尊嚴一點死去的自己,真是天真到太可笑了,哈……


    她被藥物折磨到虛脫,可她倔傲強硬的心性還是隱隱在她頹喪的雙眼裏流露著,就像是冰裏的火,正燃燒著不可思議的溫度!


    他不由自主的站在床邊盯看著她許久,之後才強硬的抬起她的臉,伸手檢査著她的口鼻——她今天己經不再滲流出腥紅的血液了。


    看來今天的他已經沒有再下藥迷奸她的玩興了,接下來呢?接下來他還有什麽能更加摧毀她心誌的手段呢?她已不想再思考,也不必再思考,因為就算她再怎麽掙紮,也爭不過老天爺的作弄,不是嗎?


    所以她在他放開她後,直起斂起含恨的眼,垂下頭,將自己凍結起來——不再反應,也不再有反應。


    但他卻突然又突兀的拿出衣物替她穿戴,一副好像他從未下藥迷奸過她的無辜模樣,讓她不由自主的在他略顯親密的動作裏飄忽了瞬間。


    他這是在幹什麽?


    她早已不再天真,也己懂得不能再懷抱著希望,因為她永遠也猜不透老天爺的安排,永遠也看不清楚人們隔著一層皮的真心。


    但他這麽做,到底是在幹什麽?


    她的怒氣因為他自以為是的行徑,開始一點一點回湧到她的胸腔裏,並且漸漸沸騰起來,「這算是什麽呢?」她厲聲問。


    他雖聽不懂她的語言,卻很明白她冰冷的美目中所展現的鄙視與恨意,但他選擇視而不見,繼續替她穿戴衣物,這讓一度消沉的她怒極反笑的說:「我不需要這種虛偽的施舍!」說完,乘機搶過他腰間的佩刀,想都不想的直接往他的肩胛處刺進去。


    他則是抓住她握劍的手,再一次以複雜難測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才就著她的手拔出陷入肩部的刀身,讓如注的血流在瞬間染紅她的眼瞳。


    她更加憤怒的揚言,「你這個令人作嘔的男人,我不需要你虛偽的施舍,你現在不殺我,我會抓住所有機會,反過來殺死你的!」


    聽見她毫無隱藏的憤怒,他沉默的看著她,再突如其來握住她手中的劍。將劍帶往他的心窩處,用力刺了進去!


    她奮力拖住他自殺般的動作,將劍停止在他黝黑的皮膚前約一公分的地方,「我恨你!恨死你了,所以我要自己的方式來殺你,懂嗎?」她氣怒到全身怒火四射般。


    他慢慢抬起染血的手指,強硬的箝製著她的臉蛋,「想要親手殺死一個人,並不是那麽容易的,是嗎?」


    她憤怒的甩開他,「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表現出自己全然被他彷如施恩般的自殺行為有所影響到。


    「不要想死!」他卻像是受到某種牽引般,再次伸手撫摸她因憤怒而暈紅的臉龐,卻立刻被她狠狠的咬住,「因為外麵等著要將你碎屍萬段的人太多了,多到已經不是死亡就可以解決的……而那全是你身為裏城之女應得的罪譴。現在,你可以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嗎?」


    可她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語,「你這個令人作嘔的變態!」鄙棄的吐出自他手掌漫流進她口中的鮮血,?「我不可能被你惺惺作態的虛偽給影響分毫的!」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殺死他的,但絕不是像今天這樣被他施舍般的方式,隻因他傷害的不隻是她的身體和她的潔淨,他奸淫的是她最最頑強的驕傲啊!


    「你根本不配當人!不配活著!」她彎跪在他的視線之下,姿態卑微,但渾身所散發出的傲然怒氣卻讓她無形的變得高大,並且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潔淨!


    就算他奸辱了她,她一樣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剔透感,就存在她的眼裏、她的身體裏與她的靈魂裏……


    那讓她顯得異常美麗,也異常的無堅不摧!


    日漸好轉的鞭傷就像是個帶著恥辱的烙印般,在她的身體與她的靈魂中留下極為醜陋的傷疤,讓她再也無法抹滅,同時也讓她向來倔傲強硬的心誌,像是蒙上一層陰影般,變得晦暗。


    而就在他帶著滿身鮮血離開的隔天,病痛毫無預警的侵襲她已破敗髒汙的身體,讓她像是要脫胎換骨似的大病了一場!


    隻是,她從未像這樣病倒過……「到底還是被擊倒了嗎?」


    她攤開掌心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苦澀的勾起唇瓣自嘲。


    「吃飯了。」男人已站在門外喊著她,接著他將午膳輕放在地上等待了一會兒,才在等不到回應後許久,轉身離去。


    她則是直到聽不到男人的腳步聲後,才一步步踏著虛弱到抖顫的步伐,走向房門捧起放在地上的飯碗,然後席地而坐,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來——


    因為,她想要活著;因為,她想親手殺死那個屈辱她的外族人!


    但也是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裏,她才一直聽著他說著那種令她無法辨識的外國語言,這才不禁開始感到疑惑——她,到底是被帶到了什麽地方?


    以及在那場天搖地動的地震結束後,她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她沒有半點被帶到這裏的記憶與印象呢?另外,第一個利用假車禍將她綁架的歹徒又在哪裏呢?是已經被她打死,還是除了那個歹徒與這名外族共犯外,其實還存在著更多的共犯,他們全都隱身在暗處,準備日後輪流來奸淫她呢?


    「嘔……」想到這裏,一陣膽寒倏地竄進她的體內,讓她差點就要把好不容易才吞下肚的食物又給吐出來。


    但她不能再吐,也不能再生病了,所以就算她隻要稍微想起自己曾任由外族共犯侵犯的過程,就會臉色泛白到惡心欲嘔,非要吐出所有的屈辱不可,她還是緊緊捂住嘴巴,強將湧上喉頭的酸臭給全數吞咽回去——隻因為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既然老天爺硬是不肯讓她輕易死去,那她就必須趕快找回那個曾經勇敢與歹徒奮戰的自己!


    沒錯,她怎會忘記了呢?她一直以來就是那個好努力、好努力獨活下來的蘇錦啊!


    她怎麽可以不戰而降呢?


    她不是一直都知道被獨留下來的人,非得要好努力、好努力的不斷掙紮,才得以活出一片天嗎?


    也因此,就算她很有可能被某個人蛇集團綁架到某個不知名的國家,就算這個人蛇集團極有可能會利用藥物來控製她進行賣淫,就算她遭遇到這般的地獄……她難道會就此認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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