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赫埃羅鬆懈了防備,愛困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往後一靠,「你別走。」她細小的聲音被沉穩的呼吸聲取代,靠在溫暖的懷抱裏,她很快地又陷入夢鄉。


    仇絶俠輕柔地將她從臂彎中移動到胸前安置,看到她露出得意的笑臉,滿足的在他胸口蹭了兩下,尋覓到熟悉的位置後睡得更加香甜。


    「真像隻小猴子……」他低語,微笑的閉目養神。


    「老大?」幾個巨漢在門口探頭探腦,就怕把那個嚇人的娃兒給吵醒,光是幻想她扯開嗓門大叫,耳膜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仇絶俠睜眼一瞪,他們全都自動自發的半掩上門,可怕的占有欲啊!幾個大男人抖了抖身子,不敢相信鐵漢也有這麽溫柔的一天。


    房內的仇絶俠輕鬆的把熟睡的赫埃羅從懷中拎到厚厚的棉被裏頭,她在睡夢中不滿的嘟嘴,呢喃了一句聽不懂的抱怨。


    惹得仇絶俠嘴角上揚,這小猴子真是黏人,不過他喜歡……


    滿麵春風的走到門外,一看到眼前這幾個老家夥,跟老爸一起闖江湖的穆勒、王駝,還有跟他從小打到大的叔兀滿,隻剩下留在滄鷹堡的仇無敵父子,滄鷹堡的各當家全到齊了。


    「這又怎麽了?」仇絶俠一臉願聞其詳的等著大家開口。


    「我們需要多幾個幫手,又有一群年輕人來投誠了。」三當家叔兀滿雙手交叉胸前,一臉殺氣,他每天訓練那些懶惰的士兵已經訓練的快發瘋,毫無軍紀,更無體力,「這些小夥子一點用處也沒有,隻會出蠻力,偏偏又沒一餐飽,壓根沒體力。」


    「連我們這兩個老骨頭都比他們會打。」王駝嗤道。


    「這些孩子全都巴望可以有免費的食物可以吃,才一股腦的去加入那些叛軍。」穆勒搖頭歎息,「卻隻有大失所望,現在不能輕易把他們帶回滄鷹堡,會危害到我們自個兒。」


    人手不足,仇絶俠盯著叔兀滿,發現好友瀕臨暴走邊緣,他沒想到會遇上一群貧弱的總督自衛隊需要重新編隊訓練,更沒想到會有一堆人自願加入。


    「到底我們幹麽攬這麻煩上身?」仇絶俠討厭這些莫須有的責任,明明這是官府的事,他們隻是退役的土匪,幹麽要幫官府訓練軍隊?


    「因為我不小心殺了那娃兒她爹?」王駝有點不好意思的自首。


    「你隻是給他個好死,他跟朱昌早已互砍好幾刀了。」穆勒冷冷的點醒因為重出江湖而非常亢奮的兄弟,「那朱昌偏偏都是些輕傷,連老大鞭打他十幾下都挺不住?現在還在那邊鬼叫。」真不知道這種貨色怎麽敢自稱滄鷹?


    「總教頭不在這兒好麻煩。」總教頭目前是由仇驚鷙,仇絶俠的二叔掛名,實際上二當家仇無敵也兼職總教頭。


    「二叔在這兒恐怕會樂不思蜀。」仇絶俠想到出發攻城前,二叔是多麽哀怨被留下來顧家。


    「不然二當家也好,這些人連劍都拿不好。」叔兀滿可以稱得上是滄鷹第一猛將,但是卻沒什麽訓練新人的耐心。


    仇絶俠搖了搖頭,「恐怕無敵也無能為力,兀滿,你讓小武帶他那群弟兄上場當教官吧!」


    「好主意!」叔兀滿眼睛一亮,就讓他下麵那些好動的年輕人來幫他訓練,「順便考考他們,就當作升等考試吧!」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迫不及待想去宣布這消息。


    「穆叔?王叔?你們覺得呢?」仇絶俠雖然接任了老爸仇滄鷹的堡主職位,但是穆勒跟王駝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他從來不會忘了聽取長輩的意見。


    大家全都點了點頭,「那你打算拿那娃兒怎麽辦?」王駝多少有點擔心那娃兒會恨他這殺父仇人。


    「她剛才還擔心我們占領衛城的消息傳到皇帝那兒,要我打點一下驛站的事。」仇絶俠盡量保持語調的平穩。


    大家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甚至不知道他們這群人是好是壞,就已經開始幫他們擔心。不是每次看到他們都嚇得要尖叫嗎?


    「看來這娃兒已經完全站到我們這邊了。」穆勒很快反應過來,他看穿了仇絶俠麵無表情下的保護欲與得意。


    「的確。」仇絶俠得意的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跟他非常有默契。


    赫埃羅再度發現自己又從仇絶俠胸膛上醒來。這已經快要變成她的壞習慣了。


    她知道自己被寵愛著,每回看到仇絕俠都有一種幾乎像是快樂的情緒,他隻要出現,她竟然就覺得安全。這麽多年的隔離,讓她都要忘記有人可以擁抱原來是這麽溫暖安心的一件事。


    「差不多該起來吃藥了。」仇絶俠動作自然的像是已經作過一百次,他單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撐起兩人的身子,從躺到坐一氣喝成。


    她把書裏頭讀得道德禮教全拋到腦後,她的新生命太美好了,她隻想要享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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