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赫拿起唐小離的水杯,咕咕嚕嚕的灌下不少,抹了抹嘴,大拇指摸索了著已經空了的水杯,他覺得事情到要弄清楚的時候,起碼不能像現在這麽不明不白的。 林琳站在走廊上,看著站在一旁的唐小離,有些惱:“我說,你幹嘛有事沒事都跟著我!” 唐小離也不在乎,沒皮沒臉的笑了笑:“也沒什麽。” 話還沒說完,林琳就朝他犯了個白眼:“沒什麽?那你跟著我幹什麽!唐小離你說你煩不煩,我是招你惹你了,你就這麽喜歡作踐我!” 林琳的語調是一聲比一聲往上揚,可是唐小離隻當做沒聽見。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估摸這還有五分鍾上課,再堅持最後一節課,等放了學,人家林家的保鏢來接她,他就算是結束戰鬥。 見唐小離吭聲都不吭聲,顯然林琳這次真的火氣上來了:“唐小離,你是不是就想看著我不痛快?” “沒啊。”唐小離異常誠懇的回答。還剩四分鍾了。 “沒有,你整天在我臉前瞎晃悠什麽,你可別告訴我你其實不喜歡許赫,喜歡我!” 話音一落,唐小離一愣。頗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林琳小姑娘,眨巴眨巴眼,沒敢吱聲。 “你怎麽不說話?!心虛還是怎麽地?” “你要是這麽樂意想,我也不介意,反正你想也白想!” 林琳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是恨不得把他整個人全都當場活剝了。不過,這事情誰能攤上這麽個事情那都得上火! 先別說,身邊平白無故忽然多出來個礙事的,單是唐小離這種不尷不尬的身份估計就得讓她難以釋懷。她也喜歡許赫,結果看起來或者是起碼在表麵上是輸給了他!本來打小她林琳輸過什麽,從小誰不都是寵著她,可這次她輸得清亮,輸得幾乎連轉環的餘地都沒了。因為這她硬是在家裏嚎啕大哭了好幾天,這才稍微覺得心裏安生點,可是偏偏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耀武揚威窮顯擺!每天準時都來自己班附近報道!! 要麽就是不吭聲一個人蹲在班門口,要麽就是蹲在廁所附近……總之是無孔不入!!有時候,他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屬特務的! “唐小離,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分鍾……”唐小離看著表念叨,明顯的沒有要搭理林琳,不過還算是有教養不忘朝著林琳一樂嗬,然後扭臉就往三樓的班級跑。 剩下林琳一個人站在原地,氣得一張小臉通紅。 等唐小離氣喘籲籲的跑回教室,上課鈴正好響起。 許赫拖著腮,困眼迷蒙的看著一陣豪喘的唐小離,若有似無的抿嘴一笑:“又去找林琳了。” “唉。”他很誠實。 “你最近是不是勤了點?” “沒有的事。”唐小離掏出課本,隨意翻了一頁,然後趴在桌子上拿著筆開始轉著玩。 許赫也沒再說話,悶頭又開始四十分鍾的睡課,可是臉色卻有些別扭。 其實唐小離也不想貼林琳這麽歡。 誰讓他上課星期接到吳隊從局裏打來的電話,說是最近因為一直不見綁匪有什麽動靜,這邊又都蹲點了這麽長時間,可就是連半點動靜都沒有。所以,局子裏經此又一商議,覺得也許這次隻是一件單純的恐嚇信。所以,局裏決定撤人了,畢竟一直跟蹤了這麽長時間已經算是件例外的事情了。當然,林家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林家也準備減掉一些保鏢的人數,所以除了開車接送的司機,身邊就留了一個保鏢。可是,吳隊卻不答應。 他老人家的原話是,唐小離什麽都沒做外加公幹還連著放假了將近仨月,不僅工資照拿我還要找人替他補班,外帶還裝他爹時不時給他零花錢花,這麽多的好事全都讓他攤上啦。本來他自我安慰想也許就出其不意的一舉立功,誰知道這下全打了水漂。這落差,讓一直鬱鬱不得誌的吳隊更加鬱鬱不得誌。更可況,他怎麽都覺得這份報告不好打! 於是,他仔細一琢磨反,正唐小離是他委派的,反正也過了倆多月了,再奮鬥半個月湊夠個整數仨月,實在不行再! 可是,這話到了唐小離耳朵裏可不能這麽直白的表達。吳隊這麽話鋒一轉,於是等到了唐小離耳朵裏,那就成了劇可靠線人提供的消息,說綁匪行動就在這半個多月,局子偏偏攤上人手緊張所以得先撤了一小部分人,剩下的隻能讓唐小離多留點心,還說別再吃公家飯不幹點正事,光知道占便宜。這可是危機時刻,已經到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的時候啦。 於是,這小半個月把唐小離鬧騰的,吳隊每天一個電話問情況催速度。吳隊也不想以前剛來那會子那麽小心謹慎,隻是等著每周日進行一次匯報工作,現在恨不得耳提麵命的逮著唐小離不撒手,有時候唐小離都覺得要是再不出劫匪,吳隊恨不得都要憑空捏一個出來。這樣興許,他老人家估計才能消停一會,讓他也稍微過過安穩日子。 放學的時候,唐小離正低頭收拾書包,許赫人已經邁著修長的美腿走到了教室門口。 “喂,許赫,你等等我,我還沒收拾好。” “呦!”許赫的停在教室門口,回頭望著唐小離笑眯眯的說道:“還記得讓我等你啊,我怎麽覺得我等個什麽勁兒啊,讓林琳等你多好,看你這一趟一趟跑得歡的,她等你應該的啊!”說完,朝著唐小離笑得跟多花一樣,扭臉抬腳就走。 唐小離眼瞅著許赫那修長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眼前,也沒生氣,就歎了口氣,這熊孩子,擰巴了。 算了,他最近沒事什麽閑心和他一起擰,何況眼看著這收隊的時間要到了,他還不知道怎麽跟他說自己的事。 撓了撓頭,不過還是有點鬱悶。 許赫其實也沒有走遠,也就是往操場上轉了圈。盤算著怎麽能讓唐小離自己把事實交代清楚,要不在今晚滾床單的時候給他點甜頭,要不苦頭……反正別管什麽方法嚴刑逼供是打定主意了。 想到這,許赫抄著兜哼著小曲準備要不準備點材料,好歹是新社會的青少年,怎麽都應該學習接受多多的新鮮事物,起碼情趣點,不是嘛。微微一笑,不過,看起來,怎麽都覺得這張臉看起來老奸巨猾和十七八歲的臉怎麽都有點不相符。 正當許赫往寢室趕的時候,許赫卻整個人傻在原地。 一時之間,甚至覺得心幾乎要跳得停了一拍。雖然隔得很遠,甚至遠的都有些模糊。但是他卻出奇的看得清楚看的明白。 三年了…… 他還是那麽幹淨,俊秀,好像時間在他身上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好像依舊和塵放在記憶力的畫麵一模一樣,沒有發黃,沒有褪色,什麽都沒有改變過,恍惚間竟然真的覺得一切都沒有變過。 許赫傻站在原地,幾乎忘了動彈,隻能長長地呼吸,其實隻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他的指尖微微發著抖。 “我回來了。”男人朝著許赫淺淺一笑,依舊那麽熟悉。 一切都還是一模一樣,一樣的笑,一樣精致的臉龐,甚至還有一樣透著點淡淡冷清的口氣。可是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還是渴望多聽點,好像和以前一樣,隻要他肯說話,恨不得他隨便什麽都好,隻要能再聽些。 許赫也隨著僵硬的笑了下,下意識的把略帶發抖的手背在身後,可是誰都不知道,他這要維持住這個笑到底有多難。 “你回來了。” “恩,前幾天就回來了。”許一彬站在許赫前,倆人之間隔了卻足足有快一米遠。這讓人看起來有點怪。 “給你的,喜歡嗎?”許一彬把手上的禮物遞到許赫手上。 許赫臉上的笑卻僵了,沒有伸手接,完美的笑容卻帶著淡淡的裂痕:“什麽時候準備再走?” “這次,我不走了。”許一彬淡淡的說道,語氣中透著少有的執著,像是要對誰保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