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七彥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或許,他又是故意的呢,如同那日在電梯裏他設下的局,讓他和小汀成為了眾矢之的。 毒癮是真,可他做任何事都是帶有目的的,不然怎會如此巧合,莫非老天爺在和他開玩笑? 程七彥很想就這麽一走了之,以後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他決絕的轉身,就此離去。 譚玉染從位置上霍然站起,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程七彥的背影,眾人都為他的舉動感到訝異,所有人都噤聲,靜觀其變。 這時,程七彥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與此同時,鈴聲響徹整個大廳,大家的目光都掉轉向那邊。 程七彥回頭看見譚玉染臉上加劇的痛苦神情,他突然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看就要忍受不住毒癮的煎熬了。 程七彥的手下意識的捏了一下口袋中那支注射器,忘記不了第一次在季藍的別墅看見他義無反顧朝自己臂彎打進冰葬時的眼神, 堅定不移,帶著微笑沉入憂傷的汪洋。 名為心軟的毒在向著肢體蔓延,程七彥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往譚玉染的方向快步走去。 心中告誡自己道:這是最後一次幫他。 ---------------- 第80章:當眾熱吻 程七彥跨上台階,一步一步靠近譚玉染,仿佛多年的等待全部濃縮在了這短短的一瞬,周遭的一切都已經化為虛無,兩人站在離對方咫尺之遙的彼端,全世界,隻剩他們兩個人,彼此的眼中,隻有彼此。 程七彥上前圈住譚玉染的脖頸,眼簾迷離的半闔起來,吻向了譚玉染冰冷的唇。 那突如其來的溫軟將人融化,感染,驅逐了那寒意後,才細細品嚐其中蘊含的甘美,譚玉染環住了程七彥的腰身,把他緊緊囚禁在懷抱裏,好似要從這個吻、這個窒息的擁抱穿透他的靈魂而過。 本是淺嚐的一吻開始逐漸深入,因索取無止盡而變得熱火朝天。 所有人都好想被這一幕閃瞎了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這兩個男人。隨即,閃光燈不知疲倦的眨眼,哢嚓哢嚓的記錄下這震撼人心的kiss直播。 程七彥再次用親密接觸擋住了世人的眼睛,也徹徹底底的截斷了自己的後路,背景旁邊的死角是無法拍到的,程七彥悄然從口袋中摸出注射器,針頭刺進譚玉染脖間的動脈,將冰藍色的液體緩緩推入他的體內。 一解這個癮君子的燃眉之急。 他任憑譚玉染的舌頭在自己口中肆意妄為,逗弄、輾轉翻攪,即使唇舌已經廝磨的溢出鮮血,也依舊不停止纏綿的旋律。 通過那微腥的血液,程七彥似乎嚐到了那滲透進譚玉染靈魂的冰葬,對那種瘋狂,有了朦朧的認識,它與時間一同瘋長,無法因生命消逝而灰飛煙滅,隻等……隻等將那抹瘋狂一並揉進你的靈魂。 譚玉染的目的達到了,他將程七彥與自己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這是他選擇的強占方式,讓世人都為此見證,如有一日他想逃離他的身邊,也是逃不脫這所無形的牢籠。 這個男人總是善於把自己的霸道自私轉化為繞指柔,如同獵人布下的陷阱,即使明知是假象卻忍不住被其蠱惑,等掉入萬丈深淵才知道已經萬劫不複,心被柔情束縛著,是自己逃不掉還是懶得逃? 一吻結束,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他們一同轉身,手拉手緊挨在一起麵對台下的記者和攝像機,這無異於正式宣布了他們倆的同性戀人關係,用這樣高調而震撼的表達方法,那是怎樣的濃情蜜意,激~情四射! 與此同時,電視裏對這場記者招待會的直播也正在進行著,液晶電視的屏幕上同步播放著譚玉染與程七彥的一舉一動。 譚涼景重重的摁了一下遙控器,然後扔到一邊。電視屏幕驟然轉黑,隻剩一星光點。台球室內安靜了下來,沉悶異常。 眼不見,可心仍舊亂——程七彥,你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俘獲玉染的心? 譚涼景的嘴唇上翹起一個類似笑意的弧度,而那無框眼鏡的鏡片上,卻反射出一抹冰冷殘酷的光芒,襯得那風雅俊逸的外表多了 一分淩厲與冷傲。 譚涼景往球杆頂端擦了點滑石粉,繞過台球桌,俯身確定目標,緊窄的脊背與臀~部拉出一條優美的曲線,優雅的如同一頭瞄準 獵物的獵豹,眼睛裏是蓄勢待發的危險氣息。 協調的肢體動作送出有力的一擊,流暢完美,桌球撞出清脆的響聲,然後以快的驚人的速度撞在了桌子邊緣,激烈的的頗具爆發 力。接著劃出一道令人難以置信的弧線,桌球飛了出去。 隻聽見砰然一聲,剔透的玻璃碎片傾瀉而下。 吊燈美麗的流蘇被桌球撞了個粉身碎骨。 ———————————— 注:台球室這斷情節的靈感來源於間之楔的ova中iason的擊球的一幕,我非常非常愛的一部耽美動畫。 向我最愛的聲優塩沢兼人先生致敬! 第81章:賭上真心 記者招待會結束後,還有晚宴要參加,程七彥隻能硬著頭皮到場。 宴會地點選在了室內,富麗堂皇的會場,擺著各式佳肴和餐點,昂貴的酒水在空氣中飄著醉人的香,環視一周,場內衣香鬢影,商界名流齊聚一堂,那些人是合作夥伴亦是對手,卻都要戴上那名為摯誠友好的麵具笑顏相對。 程七彥換上了一身譚玉染為他特意定製的黑色禮服,上好的麵料配上合體的剪裁,將他頎長的身軀包裹的如玉樹般俊挺,在人潮中顯得超群奪目,帥氣的麵龐依舊保持著淡漠的表情,輕抿的薄唇讓人難以猜透他的心境是好還是遭。 如果是往日,一定會謀殺一片芳心,而今天,女人們卻對這個優秀的男人望而卻步了。 譚玉染接過侍者奉上的香檳,走到程七彥身邊,他穿著一向喜愛的白色仿古禮服,如同希臘神話中走出的神袛,耀眼的光環圍繞著他,他拉起程七彥的手穿梭在宴會人群中,一黑一白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卻都如此迷人。 他們相伴與到場賓客攀談著,有些人是程七彥曾經當主管時認識的,甚至有不少是想挖他跳槽的,對他的工作態度和能力非常賞識,而時至今日,他已成了譚總裁的特助兼情夫,就要另當別論了。 他們的眼神是曖昧不清的,禮帽的表皮下是意有所指的不屑和譏誚。 “七彥,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