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結婚,什麽都聽我的,包括什麽時候結,什麽時候離。你要在我需要你的時候配合我。能做到這些,我現在就給你五十萬。”  鬱久其實沒太懂,但他拚命點頭,頭上的小揪揪晃來晃去。  “我都可以的!”  藺從安抿了抿嘴,沉默半晌突然道:“我看你有點眼熟。”  鬱久愣了一下。  “我……可能我大眾臉吧。”  藺從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他家在哪裏。  鬱久住在城中村,和這座高檔娛樂會所隔了整個秋城的距離。他以為藺從安會送他回家,但坐上了車,他發現行駛方向和他家有著微妙的偏差。  前麵司機沉默開車,鬱久看看司機又看看藺先生:“好像……方向有點……”  “你家太遠了,今天陪我住酒店吧。”藺從安低沉的嗓音讓鬱久既驚慌又臉紅。  藺先生什麽意思啊!  本來以為他提了條件就不會再做別的事,結果……還是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鬱久一路恍惚跟到酒店,直到坐到套間沙發上,都不敢正眼看藺從安。  誰知對方似乎沒那個意思,既不叫他洗澡,也不招呼他,而是自顧自拿了筆記本電腦出來,不知道在寫什麽文件。  鬱久一天累極,又灌了些酒,顧不上欣賞藺先生打字的美景。  至於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漸漸麻木。  到最後,困意勝過了一切,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半幹的襯衫都沒那麽難受了,直接在沙發上歪了下去。  被叫醒時,已經過了近兩個小時。  房間裏似乎有別人來過,鬱久鼻子很靈,問到了一點不屬於自己的和藺先生的煙味。  而藺先生已經關了電腦,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在看。  “醒了?”他沉聲問。  鬱久一手抓著自己的領口,局促地點點頭:“是不是……是不是要去洗澡……”  藺從安抬眼:“一會兒。你先把文件看一下。”  鬱久接過文件,低頭一看,是一份服務要求。  他越看嘴張越大,這、這簡直……  鬱久這下別說臉了,就是腳都紅了,磕磕巴巴地說:“您、您說就好了,我都會照做的,為什麽要寫出來……”  藺從安極為隱秘地笑了一瞬,從桌上拿了張卡遞過去。  “雖然沒有法律效力,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這張卡就是報酬。”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能接受,再拿這張卡。沒有後悔藥。”  鬱久看著那張金色的,印著盤龍圖案的銀行卡,眼淚都要下來了。  隻是為了這張卡,他願意做任何事。  藺從安抽了張紙巾遞給鬱久,沒有親手去擦他的眼淚。  半晌,他才啞聲道:“你要想好。”  鬱久睜著圓圓的眼睛對藺從安鄭重道:“謝謝藺先生,我想好了。我什麽都可以做。”  他接過了這張卡。第3章   鬱久被連夜送回了自己家,一夜都沒怎麽睡著,接近淩晨時才迷糊過去。  還沒睡多大會兒,大清早的,樓下就開始吵架。  鬱久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推開那扇老得掉木渣的臨街窗戶,點了根煙塞在嘴裏往下看熱鬧。  賣油條的大嬸和他那個無所事事的丈夫又在為了十塊零花錢吵架。  “敗家爺們兒!正事兒不幹就會要錢,我看你不如做夢快一點!你去街上問問,哭一哭,看看哪個白白給你錢!”  鬱久:“…………咳咳咳。”  鄰居劉奶奶扛著麻袋路過油條攤子,見狀勸了幾句別吵別鬧熱油當心,見沒什麽用,歎了口氣往鬱久樓下走。  鬱久把煙摁了,喊了一聲劉奶奶,匆匆把頭發一紮下了樓。  劉奶奶正走到樓梯口,見著鬱久就高興得臉都皺成一朵花:“小鬱啊,怎麽又下來,說了多少次奶奶扛得動!”  鬱久二話不說先把麻袋扛到肩上,一步步往上走:“我來也不費事,您年紀大了。”  “哪那麽嬌貴了……今天你不去上班嗎?”  “上,不著急。”  鬱久幫著把麻袋扛到六樓,一直送進劉奶奶家,奶奶叫住他,撿了個袋子挑了幾根水靈靈的黃瓜。  “拿去,今天才進的,奶奶特地給你挑的,一看就是自家長的黃瓜!別看個兒不大,吃起來味道好呢!”  鬱久不客氣地接過去,笑眯眯道:“謝謝劉奶奶!”  城中村離他打工的琴行大約一小時公交的路程。  他想起昨天藺從安給他派的任務,打了個電話給店裏的領班請假,然後揣著那張金色的銀行卡出了門。  昨天的事仔細一想還有點恍惚,他隻有捏著口袋裏那張薄薄的卡片,心裏才稍安。  他賣身賣了五十萬。  從今以後,他會以另一種形式不得自由。  他將成為另一個男人的附屬,也許為他暖床,滿足他不為人知的嗜好,無限抹殺自我……  鬱久歎了口氣。  他找了家銀行,進去把轉賬弄完,給他的債主們發了消息。  對方沒有立刻回應他。  鬱久把回執收好,不管怎麽樣,他擺脫了這些人,擺脫了父親留給他的枷鎖。  而現在,誰都不能阻擋他去青音賽報名了。  昨天,藺先生和他說,讓他下午呆在家裏,有人會去接他去藺家的晚宴。  在那之前還有很多時間,足夠鬱久去報名了。  華國青年音樂大賽,每兩年舉辦一屆,是全國規模最大也最權威的樂器賽事。  除了主項鋼琴和小提琴,各種西洋樂器也都有項目。  在這個賽事上拿到第一名,意味著你在國內的音樂道路一片坦途。  今年的報名點,設在秋城音樂協會。  已經是報名的最後一天,窗口那兒完全沒人。鬱久一過去,填了表交了錢,拿到回執時,還傻傻站在原地發愣。  “這……這就好了?”他把那張藍色的信箋拿在手上摩挲,翻來覆去地看。  窗口小姐姐笑容滿麵地對他說:“簡化流程,方便你我~小哥哥,祝你取得好成績!  外頭陽光正好,鬱久站在梧桐樹的樹蔭下麵。  他小時候參加過青音賽,隻是那時他不用管這些,有母親給他鞍前馬後的跑流程。  而現在,需要他自己過五關斬六將。  最艱難的坎兒已經過了,今後,就是真正拚實力的戰場。  他將藍色的信封仔細揣好,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輸。  報名窗口裏的值班小姑娘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指甲。  她的手機鎖在櫃子裏,上班時間不能玩。報名已經是最後一天,幾乎沒人來,她隻能無所事事。  就在她想提前下班走人的時候,突然跑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孩,長得也是人模狗樣一表人才。  對方一路跑來,氣喘籲籲,問道:“今天是還能報名?”  值班小姑娘見到帥哥笑出八顆牙:“對呀,你也是來報名的嗎?”  “對,報名表、給我一張!”  那人對著表唰唰一通填,生怕晚了幾秒就交不了了似的,見小姑娘收了表格填好回執遞給他,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一共隻收到兩張報名表,小姑娘把它們用一個夾子夾在一起,隨口聊道:“呀,你也學鋼琴的呢!剛才有個小帥哥也是報的鋼琴誒。”  年輕人這會兒渾身輕鬆,也有了聊天的興頭,接話道:“是嘛?不過也很正常吧,畢竟青音賽鋼琴是大項。”  年輕人說著,目光不經意間瞟過前一張報名表的頂端。  “等等!”他在突然喊道,然後把手粗魯地伸進窗口,一把搶過小姑娘手裏的紙。  “哎哎你幹嘛?別弄壞了這個要歸檔的!”小姑娘著急,卻夠不到年輕人抬高的手。  他臉色煞白,手也抖起來,在小姑娘揚聲要喊人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把捏出了痕跡的紙塞回了窗口。  鬱久。  鬱久?!  年輕人連個道歉也忘了說,轉頭就跑,走到僻靜的拐角處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哥!”  他急得要破音了,電話另一頭的青年卻聲音沉穩:“怎麽了?我在忙,金老師這邊……”  “忙個屁啊!你知道今天青音賽有誰來了嗎?”  “什麽誰?怎麽回事?你知道什麽?”青年音陡然變得尖銳:“老師都跟你說了好幾次,今年比賽不準你參加,你還沒練到位,怎麽就是不聽?湊什麽熱、”  “鬱久!!”年輕人不等對麵嘮叨完,大聲吼道:“我看見了鬱久的報名表!!”  對麵沉默兩秒,直接破了音:“不可能!”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鬱久他回來了,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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