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妹想去,那他可能會去。但這勢必要浪費一點練琴的時間。  其他人呢,也會這樣想嗎?  藺從安摸摸他的頭:“放輕鬆,就當去玩。你也可以等等其他的人決定。如果他們全都去,那你也跟著,怎麽都不會錯的。”  鬱久點點頭:“好,那我等等看!我總覺得孟昌文他們幾個,肯定不願意耽誤時間的……”  事實和鬱久所料相去甚遠,第二天,除了鄭新明確表示不去以外,其他人都選擇了去。  組委會的負責人在電話裏苦口婆心道:“鬱久呀,你不來的話,觀眾會很失望的呀!上次複賽采訪你們就走了,現在你又不來,網友要看你呀,我們官網已經把你所有的素材都剪成花絮放出來了!就這樣,那群人還整天要抓起官網抖一抖,看看有沒有…………”  鬱久汗:“不至於吧。”  “怎麽不至於!”對麵陡然提高聲音:“算我們求求你了呀,去吧!一起快樂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鬱久:“…………”  他想了想,剛要鬆口,就聽對麵的可愛女聲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哦對了!你家那位家屬呢?要是他想來也可以呀,我們歡迎,超歡迎的呀!你家屬有照片嗎?有也可以發我的呀,省得那些網友整天抓起官網抖一抖……“  鬱久被抖得渾身冒汗:“我,我回頭問問……”  秋城音樂協會裏,可愛的女工作人員長出一口氣,掛了電話沾沾自喜道:“穩了穩了,下午我再打個電話……”  辦公室外,孟昌文正好路過,聽完了全程。  他臉色陰沉,緊咬著牙關,心中憤懣不已。  半晌卻又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第43章   “小文,你看著點小武,他馬大哈一個,可別讓他磕著碰著了知道嗎?”  孟母仔細叮囑著孟昌文,仿佛他弟弟不是個十九歲的青年,而是個九歲的小屁孩兒。  孟昌文心中難免有些厭煩,一手提起行李箱,點點頭,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轉頭就走。  “哥,你慢點啊!”孟昌武傻乎乎地跟著他,一直到小區車庫。  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他自己坐進副駕駛:“哥,你怎麽又不高興了。”  孟昌文歎了口氣:“你怎麽天天這麽開心,你被淘汰了還開心!”  孟昌武:“哎呀別說了,我就是去玩玩嘛,你和老師都不讓我比賽,我悶在家多難受啊……哎哥,你說你決賽有把握嗎?我看那個鬱久……”  孟昌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我總覺得,他背後有老師指點。”  孟昌武大驚:“啊?他不是業餘組的嗎?”  “那又怎麽樣?”  車子發動,緩緩匯進車流,孟昌文開了兩個路口,才慢悠悠地說:“也許是炒作呢?他十幾年自學,能學出全國頂尖的水平?雪萊給他單獨發照片營銷,仲孫青老爺子為了他自降身價在微博幫他吵架,你覺得,一個普通人,能有這樣的能量?”  這是孟昌文最近經過仔細思考,得出的結論。  鬱久,背後一定有人。  雪萊是個特立獨行的樂評人,在國內知名度沒有那麽高,但在國外的古典樂圈可是一線的名氣。  她一向敢寫敢罵,自己覺得不好的作品,即便演奏者是大師,都隻能換她一句“平凡”。  就像上一屆青音賽,她看完就覺得很不滿意,回頭寫了個趾高氣揚的樂評,讓古典人生雜誌一度在國內賣不出去。  這樣高傲不媚俗的人,可能會大張旗鼓地去讚揚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業餘組小選手嗎?  再說到仲孫青,民族樂的大牛,二胡名家。  雖然和西洋樂關係不大,但他可是秋城音樂協會的重要一員。在他今年身體原因退下來以前,年年都要組織協會活動,審核新會員,算是非常活躍的老教授了。  同樣,這樣的身份貴重的人,怎麽可能為一個陌生人發微博撐腰?  什麽老朋友的徒弟,如果說的是金燕老師的話,那自己和孟昌武才更是名正言順的“老朋友的徒弟”吧。  可那老頭,甚至不認識他們!  由此可見,鬱久背後絕對有個身份不明的存在,一直默默給他撐腰。  孟昌武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怪不得他彈這麽好呢!原來不是沒人教啊……哎可是哥,如果他其實有老師,為什麽老師不出來,非要說他沒有呢?”  孟昌文淡淡道:“這裏頭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信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況且現在這個年代,名氣比你的水平更重要,或許幕後之人就是想捏人設……”  孟昌武:“自學成才的天才?”  孟昌文:“對。”  “媽呀……”孟昌武揪了揪安全帶:“這些人太可怕了吧!怪不得鬱久三天兩頭上熱搜,還帶著他那個對象……對象不會也是假的吧?”  孟昌文一腳油門下去,沉著臉道:“八成是假的。你當上熱搜是那麽容易的事嗎?鬱久跟了個有錢人應該是真的,那有錢人是什麽樣就不好說了。”  兄弟倆湊在一起八卦,說來說去,把自己都說信了。  孟昌武憤然道:“卑鄙無恥!”  孟昌文沉著臉點頭:“玷汙藝術!”  車開到郊區,路況明顯好了很多。按著地圖上的導航,他們再開五分鍾就能到達秋城聾啞學校。  停車時,孟昌文提醒弟弟:“你別跟別人說這事兒,把嘴捂好了!”  “哦……可是哥,那我們就放他這樣橫行霸道嗎?”  “怎麽可能。”孟昌文看著後視鏡,將車倒進劃好的停車位:“我會找機會試探他的。別急,我們慢慢來。”  他車還沒停穩,前頭又開來一輛低調的賓利,正停在他的車位的斜對角。  這麽空曠的地方,往哪兒停不好,非要停在他們旁邊。  孟昌文當即臉色就不太好——無他,這台賓利是他關注過的型號,乍一看不起眼,實際價格千萬往上,算是豪車了。  怎麽,是誰家又特別有錢,非要在他麵前炫一炫是吧?  孟昌武傻乎乎地把他們的行李箱給弄出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剛才談論了一路的人,不由地喊道:“鬱久!”  鬱久聽見有人喊他,抬頭一看,這不是孟昌文的弟弟嗎?  他們唯一一次打照麵,還是在吃串串香的商場裏頭,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算不認識才對。  怎麽這位這麽熱情?難道是覺得他們是同門?  鬱久從不對人擺臭臉,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你好啊!”  孟昌武眉頭一皺,暗自懊惱自己剛才失言,幸好鬱久好像也沒打算跟他套近乎,又彎腰進車裏拿東西去了。  “這兩大袋子都是衣服嗎?佳佳姐怎麽收拾的,一共就住三天,這裏頭六套都不止了吧……”  鬱久一邊拎出兩個大紙袋,一邊對著車裏的人說話。  孟昌文關上車門,先狠狠瞪了一眼孟昌武,小聲道:“搞了半天,還是鬱久。他還要弄出多少幺蛾子才滿意?”  孟昌武看著那邊:“哥,他帶誰來了,不會是他那個對象吧?”  話音剛落,後座鑽出一個人影。  孟昌文緊張地觀察著……怎麽回事,好矮?!而且是個女的!  “小妹慢點,踩實了……現在好點沒有?還想吐嗎?”  鬱久幫小妹順了順氣,藺從安從副駕駛下來,順手接過了鬱久手裏的大袋子。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進去,等會兒找個地方讓她坐一會兒。”  鬱久嗯了一聲,帶著小妹往前走,三人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孟昌武看著他們的背影,大驚失色:“他們一家三口一起來的嗎?鬱久女兒都這麽大了!”  孟昌文:“…………”  他有時候真受不了自己這個智障弟弟:“這是那個啞巴,跟著鬱久一起在微博上熱搜的那個。”  孟昌武反應過來,鬆了口氣:“我說呢,嚇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嘀咕:難道那個男的就是鬱久跟的有錢人?  不能,不應該!  接著他倆不得不殘忍地直麵了現實——  導演:“大家先自我介紹,相互熟悉一下吧?”  鬱久:“大家好,我是鬱久,這位是我先生。”  孟昌文孟昌武:“………………”  還真是啊!說好的不堪入目的有錢人呢!  眾人圍在一個空教室裏,零零散散十幾號人,自我介紹也很快就做完了。  導演依次把台本發了下去,大家拿到手,紛紛翻看起來。  第一天是參觀聾啞學校,跟他們一起上兩節課,學習手語,相互認識一下。  第二天由選手們教學生們認識樂器,介紹鋼琴,下午做做小遊戲。  第三天一起動手做做飯,升華一下感情,晚上就離開。  不是什麽複雜的流程,確實如組委會介紹的一樣輕鬆愉快。  介紹完流程,又把生活上的注意事項說了說,便有人帶他們去各自的宿舍了。  鬱久剛想招呼一下小妹,就看見小妹在和一個女老師用手語交談。  小妹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讓本來平凡的相貌都變得亮眼了一些。  那個女老師一頭齊耳短發,見鬱久看過來,笑著解釋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們這邊會把小妹安排好的。大家都是聾啞人,她在這邊肯定是沒問題的。”  見小妹也直點頭,鬱久隻好把徐佳佳給她收拾的行李袋放在靠牆,等會兒讓她自己收拾去了。  帶領鬱久去宿舍的是個小平頭的男老師,臉色黝黑,笑起來露出一對小虎牙:“宿舍蠻多的,學校要好好招待你們,特地讓你們都住上一人一間。宿舍裏水電和日常用品也都有,缺什麽可以去樓下小賣部,還有什麽不方便就找我。”  跟拍攝像舉著攝像機跟上來,鬱久和他打了聲招呼,回過頭繼續道:“謝謝周老師,有什麽事我會跟你說的。”  說罷他轉向另一邊,問道:“藺先生留下來吃個午飯嗎?”  藺從安見他一根頭發快要戳進眼睛裏了,伸手幫他撩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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