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扒拉開衣服,瞪眼睛道:“你又幹嘛啊!一次兩次都是剛搞完就翻臉!有完沒完了!”


    謝竹星心說,你還一次兩次都是剛搞完就嘴賤呢!


    “我替你考慮周全也錯了?”王超坐起來,一臉委屈道,“我對你可夠好了,打個炮你想在上麵我都不反對,你還想怎麽著?”


    他還委屈上了?!


    謝竹星恨聲道:“我要就想打個炮,為什麽非得跟你打?我找誰不行啊?”


    王超抓不住重點,就聽見後半句,急眼道:“你還想找誰啊?”


    謝竹星氣道:“你會不會聽人說話?”


    王超比他還氣:“就你會!我求著我大哥介紹你去拍電影,不是為你好嗎?你連句好話都沒有,趕我走就算了,還說要找別人打炮!你敢找別人試試!”


    謝竹星:“……我要真找了呢?”


    王超也不過腦子,威脅道:“那別說拍電影,這破組合你也別想待了,明天我就找坤哥開除你,回去伴你的舞去吧!”


    謝竹星不但不氣了,竟感到一絲意外的甜,故意說:“我跟誰上床不是我的自由?你在外頭撒歡兒還少嗎?憑什麽你行我不行?”


    王超張口結舌,片刻後扯出了歪理:“那,那爸爸這可是雛菊,你白懟啊?不用負責的啊?”


    謝竹星好笑道:“你想讓我怎麽負責?”


    王超吭哧道:“不是雛都得送個包,是雛起碼得翻十倍吧。”


    謝竹星道:“那我買十個包送你?”


    王超不屑道:“爸爸稀罕啊?爸爸不比你有錢?”


    謝竹星不出聲了,又想喂他吃口屎。


    他想了想,又來拉謝竹星的手,膩膩歪歪的說:“你看啊,我這小雛菊,你懟也懟了兩回了,往後你別去找別人,我也不去外頭撒歡兒了,咱倆有需要的時候就互相懟懟,不是挺好的嗎?”


    謝竹星心跳有點快,輕聲道:“你這是要和我談戀愛嗎?”


    王超卻一愣:“……談戀愛?不是啊。”


    他沒談過戀愛,見過別人談,逛街看電影開房,送花送包送鑽石,好的時候蜜裏調油,吵的時候互相插刀。


    最後結果不外乎兩種,要麽像王錦那樣分了手,要麽像王齊那樣結了婚。


    他覺得哪種都不好,他就想和小謝還像以前那樣,一起吃飯睡覺跑通告,偶爾還能再打個炮,這就足夠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怎麽就還不明白呢?


    謝竹星太服氣了,皺眉道:“那你說,咱倆這樣兒算什麽關係?”


    王超奇道:“不是都說了?讓你給我當床伴啊。”


    得,浪費半天口舌,根本就往正經地方想。


    謝竹星一把推他躺下,沒好氣道:“睡你的覺吧!我洗澡去。”


    王超還哼哼唧唧的抱怨:“這破枕頭硬死了,磕得我後腦勺都疼。”


    謝竹星走兩步,又回頭道:“剛才你說以後再不去外頭約炮了,你要再去,可別怪我翻臉比翻書還快。”


    王超躺在那兒回嘴說:“那你也不能找別人,你要找了,可別怪我翻臉比你翻臉還快。”


    謝竹星洗完澡出來,王超又趴著睡,嘴巴半張著,還流口水,簡直像隻豬。


    他看了王超片刻,一會兒覺得這人可愛極了,一會兒又覺得真是個傻逼。


    床也上了兩回,仙女都不行的舌吻這回也吻了,連以後再也不約炮這種話都說了,就差一層窗戶紙,每次到了要捅開的時候,這家夥就總能叨逼叨出一堆扭七歪八、能活活氣死人的廢話。


    明明就互相喜歡得不行了,王超是開不了竅,他是說不出口。


    他摸了摸枕頭,好像是有點硬,打開手機淘寶,買了一對以前王超提過的乳膠枕,下單成功了,關燈睡覺。


    11月8日,廣州國際體育演藝中心,icedream組合歌迷見麵會第二站。


    華北霧霾,航空管製,原定早上九點多就該落地廣州的飛機,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到了廣州,六個人也沒時間休息,回酒店洗了個澡,直接過來化妝、彩排。


    熟悉舞台,練了練歌舞的走位,王超困得要死,音樂一停就半夢半醒的趴在謝竹星背上,和他一起看季傑的個人彩排,小包子臉要秀專長rap,配合現場樂隊走了一遍,沒有大問題,轉身朝樂隊鞠躬致謝,樂隊給他鼓了鼓掌。


    這樂隊是見麵會的承辦演藝公司在廣州本地請的,都是很年輕的麵孔。


    謝竹星注意到其中一個鍵盤手,那人一直朝他這邊張望,因為燈光的緣故,看不太清楚,可能是以前認識的人?


    彩排結束,快五點了,七點半見麵會開始,還能休息一下。


    段一坤訂了水果切盒,讓他們稍微補充一下能量,開場前不能吃太飽,會影響狀態。


    王超窩在沙發裏吃了兩塊西瓜,上下眼皮直打架,腦袋往後一仰,四仰八叉的睡著了,手裏還拿著水果叉。


    隊友們怕吵著他他再發脾氣,紛紛端了水果離他遠遠的。


    謝竹星往他脖子上套了個u型枕,然後就坐在他旁邊玩兒手機。


    過了一會兒。


    “tomas,你好。”有人來和他說話。


    他抬起頭,客氣道:“你好。”是樂隊裏那個鍵盤手,果真是以前認識的人嗎?


    鍵盤手卻指指在睡覺的王超,笑著說:“我和leo是民大音院的同學,剛才彩排太忙,都沒顧上和他打招呼。”


    謝竹星還沒多想,他們現在出道成了名,在工作場合遇到同學或舊相識來相認也屬正常,就推了王超一下,叫他:“哎,醒醒。”


    王超迷迷糊糊的,一睜眼就發脾氣:“幹啥啊?你讓我睡會兒。”


    謝竹星道:“你同學來找你。”


    王超不情願的坐直了,脖子上還套著那個布朗熊u型枕,盯著鍵盤手看了看,臉色更難看,語氣也不好:“你怎麽在這兒啊?”


    鍵盤手對著謝竹星笑了笑,說:“我們說幾句話。”言下之意是想讓他回避一下,他們同學好敘舊。


    謝竹星要站起來,王超卻拉住他,道:“你坐這兒別動,我跟他可沒啥好說的。這就是我跟你說過那人。”


    那個騙王超錢去養女朋友,又想哄王超和他互打飛機的同學?


    謝竹星這才正眼好好看了看這人,長得還行。


    鍵盤手也在看他,似乎沒想到王超會對他提過自己。


    王超趕人走,說:“我跟你真沒啥可說的,煩不煩啊?好幾年不見,我早忘了你是哪根蔥了,你以後也別說咱倆認識。”


    鍵盤手也笑不出來,寒著臉轉身走開了。


    王超沒當回事兒,隻覺得腦袋沉,換了個姿勢,枕著謝竹星的腿繼續睡。


    謝竹星也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


    晚上的見麵會熱火朝天,廣州歌迷十分熱情,隊員們表現也都不錯。


    結束以後,六個人累得話也不想說,隻想趕緊卸妝換衣服,好回去休息。


    謝竹星換了衣服出來,一看王超沒影兒了,問程曜:“曜曜,看見他了嗎?”


    不說名字,程曜也知道他問的是隊長,道:“剛還在這兒卸妝呢。”


    其他隊友也都說沒看見,倒是有個工作人員說:“好像看見leo去洗手間了。”


    謝竹星打王超的手機,卻在他的外衣兜裏響起來,也不知道王超什麽時候隨手放進去的。


    他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回來,就說:“我去找他一下,別是又在洗手間睡著了。”


    剛出道連軸轉跑通告的時候,王超就幹過這種事兒,演出完了去洗手間,半天回不來,要不是謝竹星去找他,他能在人家電視台那馬桶上睡一夜。


    他出來找王超,一拐彎,就看見王超往回走,剛想叫他,又見那鍵盤手從拐角處追上來,嘴裏說著:“小超,你聽我說完不行嗎?”


    王超回頭罵他:“還聽你說個**!滾!再來爸爸可揍你了!”


    鍵盤手看見了謝竹星,腳步一停,表情有些複雜,轉身就走了。


    王超以為他是被自己罵走了,又罵了句:“操,神經病!”


    謝竹星:“咳。”


    王超轉頭一看他,怔了下才說:“你不會叫我名兒啊?咳什麽咳?”


    謝竹星正被那聲“小超”膈得心裏不舒服,聽見這話更不舒服,問道:“你同學又找你幹嘛了?”


    王超的眼睛又來回亂看:“沒幹嘛。”


    謝竹星:“……回去吧。”


    他轉身走,王超忙追上來,看看他臉色,覺得他好像又不高興了。


    可真是愁人,小謝的心思怎麽比女孩兒還難猜。


    回了酒店,兩人一間,每次出遠門跑通告,大家各自還是和集訓時的室友住在一起。


    謝竹星一直沒說話,王超忍不住主動招了,道:“你就別拉著個驢臉了,我跟你說還不行嗎?”


    謝竹星:“……”罵誰是驢呢你。


    王超撓撓頭,說:“就是我上廁所碰見他了,不想跟他說話,他非要跟我說幾句,那我好歹也有兩百多萬粉絲,多少要點兒臉,出來演個出,在後台廁所跟人打架,也是在不算啥體麵事兒,你說是吧。”


    謝竹星道:“你少逼逼兩句,說重點。”


    王超:“……”小謝這是真不高興了啊,以前他就是再能逼逼,小謝也都耐著性子聽他說。


    他也不囉嗦了,直奔主題道:“他說他喜歡我。”


    謝竹星:“……然後呢?”


    王超道:“我說你有病啊,他說他沒病,我說你給爸爸滾開,他不滾,我就推開他出來了,他又追著非要再跟我說,那我不想聽啊,我就說你不知道爸爸是直男啊?他說你以前是直男,現在肯定不是了,我說滾你媽逼,爸爸到死了也是直男,他還想追著叨叨幾句,可把我給煩死了,正好你來了,他可能覺得丟臉,就走了。”


    謝竹星:“……”真是講得聲情並茂。


    王超講完自己又來氣了:“以前在學校我對他可好了,他就騙我錢,現在我看見他就想揍他,他還想來巴結我,他當我是傻逼啊?”


    謝竹星心想,可不就是傻逼嗎,在學校就被人惦記上了也不知道。


    他什麽也沒說,反正王超也不待見那人。


    他脫了衣服要去洗澡,王超忙也飛快的脫光,淫笑道:“一起啊。”


    謝竹星:“……”還到死了也是直男?


    開始洗了,王超浪得勁兒勁兒,又嫌謝竹星太大。


    謝竹星還記仇,問他:“誰說我是驢來著?”


    這種時候王超從來不頂嘴,不是哼哼唧唧就是瞎叫喚,還叫得特好聽。


    這澡洗得,衛生間到處都是水,等王超睡了,謝竹星又用地巾擦了一下,不然明天一早退房,服務員來收拾,一看就知道這兒幹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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