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id五名成員被段一坤叫到公司來,說要臨時開個會。


    五個人都到了,圍坐在一起等段一坤。


    季傑問了句:“隊長今天還不來嗎?”


    看似是問大家,可在座各位都是想聽小謝哥會怎麽說,就是這倆人鬧別扭以後,隊長才玩兒起了失蹤,還和上次兩三天不露麵還不一樣,那次起碼電話能打得通,這次幹脆關了機。


    謝竹星低著頭,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一片靜默裏,段一坤推門進來。


    幾個人站起來,段一坤道:“坐下坐下。”


    往常他總是笑眯眯的模樣,今天卻神色嚴肅。


    大家心裏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段一坤把門關好,走了進來,麵色為難的再次開口:“今天叫你們來,是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和你們說,二十九號粉絲見麵會上海站,leo去不了了。”


    隊員們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連謝竹星都皺起了眉,這人耍少爺脾氣不來練歌練舞也就罷了,這麽重要的活動也不參加?


    段一坤接著說:“公司已經在和上海那邊承辦這次活動的演藝公司商量過了,對外會說他最近工作強度太大導致身體嚴重不適,所以會缺席這次活動。好在見麵會規模不大,這要是演唱會可就麻煩了,後續問題公司公關會酌情處理,你們接受采訪的時候被問到他,照著公關稿說就行了。”


    大家都沉默著,不知道該給經紀人什麽反應。


    段一坤扶了扶眼鏡,又拋出一個更加重磅的炸彈:“這裏隻有咱們自己人,出去別亂說,現在的真實情況是,你們王隊長,他可能要退團了。”


    “我不退團!”王隊長在家裏撒潑打滾的鬧起來了,“你憑啥問都不問就說我要退團啊!我不退!就不退!”


    王齊道:“給你臉了,還問你?你約炮送包刷我卡的時候怎麽不問我!”


    自認為經濟獨立的王超挺直腰杆道:“我還你錢!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給我經紀人打電話!”


    王齊嫌棄說:“出道這幾個月,你賺的還沒花的多,你以為自己多大能耐?”


    王超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收支狀況,頂嘴道:“就是賺的少,那也是我的事業!你隨隨便便就毀我事業,憑啥啊?”


    王齊瞪眼睛道:“你進這行是我給你鋪的路,當時說的好好的,你要不聽話就給我滾回家來,前腳才被曝光到處約炮,後腳就被我逮到**,還他媽是個男妓,有臉說事業,狗屁事業!別跟我在這兒逼逼了,長兄如父,沒你說話的份兒。”


    王超跳腳道:“啥長兄如父啊!咱爸還活得好好的,憑啥你就給我當爹啊!自己生不出孩子,整天還想給我當爹!”


    晚上王錦下班回來,上樓開了房門,一看弟弟比早上更鼻青臉腫了幾分,詫異道:“大哥白天又來了?你又怎麽惹他不高興了?”


    王超委屈的嗚嗚哭,一邊哭一邊說:“他不跟我商量,就跟我經紀人說我要退團,我跟他講道理,他就打我!”


    王錦拿了紙巾盒給他,道:“他也是為你好,你這性格混什麽娛樂圈,退就退了吧。”


    王超不服氣道:“他不定是哪兒不順心了,就拿我出氣,把我關家裏三天了,每天專門回來打我,啥為我好,我呸!”


    王錦道:“別胡說八道了,他是你親哥,不為你好,還能害你啊。”


    王超抹了把淚道:“你以前還不聽爸媽話非要搞那個對象,你那時候怎麽不想,那可是你親爸媽,還能害你啊?”


    王錦:“……”


    王超絲毫沒有剛戳了人家痛處的自覺,把擦了淚的紙巾團了團扔在地下,道:“二哥,你讓我用你手機打個電話吧。”


    王錦斜眼看他:“想用啊?”


    王超委屈巴拉的點頭。


    王錦無情的笑起來,道:“就不讓你用。”


    王超:“……”


    倒的啥血黴,咋攤上這倆哥哥?!


    他被關在這沒手機沒電腦的房間裏三天了,房間裏能讓他消遣的隻有幾本舊雜誌和一架鋼琴。


    雜誌快翻爛了,他也不想彈琴,他對鋼琴沒有感情,純粹是被逼著學了十來年,偶爾在人前裝逼的時候才會想主動彈幾下,平時看見都躲得遠遠的。


    沒事做,太無聊了,王齊讓他思過,他就好好思了思。


    思來思去,他最大的過就是不該和小謝鬧別扭,要是那天沒摸那個女團師妹的胸,就啥事兒都沒了,都怪他自己手賤。


    不知道這幾天小謝有沒有聯係過他,說不定已經消了氣,想找他和好了,可他的手機被王齊沒收拿走,小謝聯係不到他,再聽說他要退團,會不會以為他也默認他們倆就是“完了”?可不能真完了呀,他還等著小謝在北京買房子,他們就能住在一起了。


    大哥啥時候才能放他出去?二十九號還要去上海呢,上次去逛廣州塔,小謝說以前做伴舞,去上海演出過幾次,因為時間匆忙,都沒顧上到東方明珠塔上麵看看,他當時還答應小謝到時候一起再去東方明珠上逛一下的。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困,也不想睡,不知不覺就過了十二點,發現自己胡思亂想了幾個鍾頭,想的全是小謝有沒有還生氣,小謝有沒有也有想他……應該沒想,小謝又沒被關起來,應該沒這麽閑,那小謝這幾天都在幹啥?


    為啥他想來想去都繞著小謝?就是因為他和小謝談戀愛了嗎?戀愛到底是個啥東西啊?


    謝竹星離開公司回到住處,就給室友的老板打電話,交換手機號很久了,但還沒有單獨聯係過。


    梁璽有些意外,客客氣氣道:“小謝啊,怎麽了?有事兒嗎?”


    謝竹星道:“是這麽個事兒,王超好幾天沒露過麵,電話也打不通,我怕他有什麽事兒,他和你關係近,我想著你可能該知道他是怎麽回事兒。”


    梁璽卻納悶道:“我不知道啊,我這幾天挺忙的,也沒找過他,他是不是跑哪兒玩兒去了。”


    謝竹星:“……那打擾梁哥了。”


    會找梁璽打聽,並不是覺得梁璽一定知道,而是除了梁璽,謝竹星想不到還可以找誰。


    王超這人是個奇葩,看起來整天在外麵各種瘋玩兒,初識的時候,就那個開派對的會所裏,牛鬼蛇神一多半人都認識他,還以為他交際麵很廣,等後來熟了,才發現他幾乎沒有朋友,別人看在他有錢又有個牛逼大哥的份兒上才奉承他,還都以為他傻,其實他心裏門兒清,有人來巴結他,他就跟人家一起玩兒,可也僅止於玩兒,別說做朋友,連名字他都懶得記。


    相處這麽久了,除了梁璽,還有一個姓鄭的,他沒對謝竹星提過他還有別的朋友。


    他住在自己的永無島,並不是人人都能進得去。


    梁璽也奇怪起來,打了電話給王超,果真打不通,又打給王錦問,才得知王超又被關在了家裏。


    為什麽是“又”呢?上一次王超被關在家裏,是去年夏天,他腎結石出院以後,被王齊在家裏關了半個月,再上一次是因為他酒後駕車,雖然平安無事的到了家,偏被被王錦逮個正著,掐了一頓,還告訴了王齊,王齊趕回家又揍了一頓,把他關了一個禮拜,再再上一次是他英語四級找人替考,學校通報批評,王齊直接在學校裏揍了他一頓,拖回家關了三天,沒日沒夜的背了三天單詞。


    第二天,梁璽就開心的去王家圍觀又又又又被關禁閉的王小三兒。


    王小三兒鼻青臉腫的在彈《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那個。


    梁璽吃驚道:“不是**不給錢嗎?你不是該彈你小**?怎麽讓你彈小星星?”


    王超:“……幸虧你不是我親哥。”


    梁璽哈哈笑,說:“你要是我親弟弟,現在墳頭的草都快兩丈高了。”


    王超也不笑,問:“我二哥還在樓下嗎?”


    梁璽道:“在樓底下看書呢,說請了假,專門在家看著你。”


    王超對兩個哥哥可以說恨之入骨了,狠狠呸了一聲,道:“你讓我用用……”


    梁璽打斷道:“手機啊?上來前已經被王錦摸走了,說等我走的時候再還我。”


    王超氣壞了,用力拍了琴鍵一下,噔一聲。


    梁璽提起昨天的事兒:“昨天你隊友還打電話給我打聽你呢。”


    王超耳朵一下豎起來:“是不是小謝?”


    梁璽知道他倆關係好,也沒多想,就“嗯”了一聲。


    王超屁股已經從琴凳上抬起來了,激動道:“他說啥了?”


    梁璽道:“他問你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就趕緊給王錦打個電話,聽說你又挨揍了,今兒才特地來看看。”


    王超從琴凳上跳了起來,摩拳擦掌的在鋼琴前來回走了兩圈,高興道:“他找我了!他找我了!”


    梁璽奇怪道:“找你怎麽了?他欠你錢啊?”


    王超有點莫名其妙的害羞,自己也不懂羞什麽,反正不好意思說,岔開話題道:“你不是工作特忙嗎?怎麽還有時間特地來看我挨揍啊?”


    梁璽做作的嬌羞道:“最近不怎麽忙啊,也就談談戀愛。”


    他一心等著王超問他細節,他好秀秀恩愛。


    誰知王超卻摸了摸臉,說了句:“瞎顯擺啥啊,就你有對象啊,我也談戀愛了。”


    梁璽大吃一驚:“不是那個被你大哥逮著的小鴨子吧?”


    王超道:“啥玩意兒啊,才不是……我,我跟小謝談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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