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星龍回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子,他又故技重施打算賴在她這兒,叫他回家他也充耳不聞,說不放心她,有什麽不放心,怕她在浴缸淹死嗎?


    她這一說,他倒來勁了,說這樣他更要留下來,除了英雄救美外,還可以看到她的裸體,一舉兩得。


    她氣得拿抱枕丟他,無奈手臂還酸痛著,別說丟中,連五十公分都沒丟到,他笑著把抱枕撿回來,見她生悶氣,也沒理她,逕自喝酒吃便當,她從來不曉得這個人可以這樣厚臉皮。


    悶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探問:“今天怎麽樣,曲瑞明有找你麻煩嗎?”


    他點頭。“沒什麽大不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然後呢,他識趣地走了?”


    “他想跟簡安樺單獨談談,我說不可能。”他喝口熱湯。“至於我打他兒子,他愛告就告。”


    “你幹嘛挑釁?”她瞪他。


    他微笑。“我根本還沒講完,局長就打斷我的話了,向他保證會重重懲罰我。”


    “你們局長是護著你,還是真要辦你?”她擔憂地問。


    “都有,他對我又愛又恨。”他喝完湯,抽張麵紙擦嘴。“我闖的禍多,不過立的功也多,反正功過相抵。”


    她覺得好笑。“你倒看得開。”


    “如果我一直都是這樣,隻能當個小警察,升不上去,你在意嗎?”他盯著她問。


    你升不升,關我什麽事?薑淮蜜原想這樣回答,後來覺得不妥終究沒說,他都表明心意了,她再裝不懂也不應該,他會這樣問,自然是假設兩個人將來會在一起,她都還沒答應,他倒像是已成定局。


    “你這個人真的是愈來愈霸道。”她想了下,攤開來說:“你說要給我一年的時間,現在又這樣逼我。”


    “我不是說了經過昨天的事我決定還是說開得好。”他皺眉。“人生苦短,還是及時行樂的好。”


    她瞪他一眼,覺得好笑。“我覺得聽起來很刺耳,是說樂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嗎?”


    他笑了出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唉……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我是覺得我們一起作伴不是很好嗎?”


    她的臉微微紅了。“我需要一點心理調適。”


    “調適什麽?”他不懂。


    “從朋友突然變成戀人你不別扭嗎?”她蹙眉。“麵對小馬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


    “有什麽好奇怪別扭的?”他匪夷所思地問。“你可不可以不要想那麽多,我一直覺得你有把事情複雜化然後又繞不出來的毛病。”


    “你說這些話是要氣我是不是?”她真懷疑這人有沒有談過戀愛。


    “好。”他摸了下口袋的菸。“不跟你吵,我們可不可以名義上當朋友,實際上當男女朋友?”


    她蹙眉。“什麽名義上實際上?”


    “就是如果你臉皮薄,那我們就下公開,你也不用跟小馬講,但是私底下我們做男女朋友,我不喜歡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感覺,不過如果你在意,我可以容忍一下。”


    “為什麽聽你講話我就會一肚子火。”她睥睨而視。


    “那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他把菸抽出來銜在嘴邊。


    “你今天抽幾根了?”她忍不住問。


    “兩根。”


    “說謊倒是麵不改色。”她一個字也不信。


    他揚眉。“好吧。”他拿下香菸。“你有兩個選擇,讓我抽菸還是讓我吻你。”


    她臉都要爆了,嫣紅一片。“你……”


    “算了,我選。”他一把攬過她,低頭就覆上她的唇。


    這……這個人……她舉手打他的手臂,偏偏手還是腫的,使不上力。


    他貼著她的唇說:“你這女人真的很麻煩,如果你要我戒菸,我就戒……我是說至少在你麵前我可以忍著不抽,但是我不想吃什麽戒菸口香糖……”


    他吮上她的唇辦。“有獎賞才會有動力,你就當我的獎賞吧!”


    “你真的是……”


    她一張嘴,他就狡猾的進來探哨,惹得她臉熱似火,她一直想著要咬斷他的舌頭,但終究什麽也沒做,就是瞪著他表示自己的不平,雖然焦距渙散也看不清,但人還是要有氣節的。


    不過她的氣節很快受到挑戰,因為他的接吻技巧高超,很快就讓她喘不過氣來,就這樣在一起好嗎?她掙紮著,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他吻得激情,又吮又咬,銜著她的舌頭不放,而且雙手開始不規矩,她讓他弄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轉過頭去,他又跟來,她打他。


    “你把我當菸了是不是?”她氣喘籲籲地說。


    “對,我菸癮發作了。”講完這話,他又覆上來。


    薑淮蜜閃躲不及,讓他吻得氣喘如牛,意亂情迷,直到他解了她的胸扣時,她才一下驚醒過來,這人難不成是想用性來壓製菸癮?


    她奮力轉開頭,喘道:“你給我去抽菸,去陽台。”她推他的臉。


    “抽菸不好,會得肺癌。”


    他這無恥至極的回答,讓她冒火。“你現在知道會得肺癌了。”


    他拉開她的雙手,嚴肅道:“我決定還是戒了好,這期間你辛苦一點……”


    “馬星龍,你給我滾開。”她轉開頭。“你去抽,抽死你。”


    他輕笑地吻著她紅透的腮幫子。“我們這樣在一起不是很好?”


    “你是披著羊皮的大色狼……”


    “哪個男人不色?”他理所當然地回答,而後鬆開她的手。“我覺得菸癮好像退了。”


    她為之氣結。


    他安撫地說了幾句,示意她別氣了,而後摟著她看電視,儼然一副太上皇的模樣,這晚他當然又厚顏無恥地留下,不顧她抗議,依舊抱著她睡覺。


    第二天等他上班後,她拿出酸痛貼布,辣椒膏、金絲膏,往手上肚子貼,盼望著瘀傷快點好,她要狠狠給他一拳。


    除了應付馬星龍之外,另一個關注的焦點是簡安樺與曲昌其的後續處理問題,艾琳沒跟她多說,隻說放心,七天內一定解決,不跟她講緬節是不想拖她下水,她問是不是詩人在懷疑她?


    就算詩人不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兄妹倆畢竟是一塊兒長大的,對彼此的個性自然了若指掌,詩人又在警界,隨便問兩句,就能對案情有所了解,接著像她這樣拚拚湊湊,想一想,不懷疑也難。


    艾琳一直強調是曲昌其先動綁架的歪腦筋,她們才順勢而為,薑淮蜜不曉得她話中真假,但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她也不想去追究前因後果,收拾善後比較重要。


    如果她現在行動自如,定會去探查一下目前的狀況,可事與願違,身體需要時間複原,不是她想就能好得快的。


    馬星龍幾乎天天待在她這兒,有一回打掃浴室跟房間時,突然驚覺他的東西開始在她這兒蔓延生根,像藤蔓植物一樣,愈來愈多。


    她火大地把他的牙刷、刮胡刀丟到垃圾桶去,客廳掃到的打火機也全扔了,散在沙發上的襯衫跟襪子她泄憤地丟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隻有他借回來的dvd她丟進垃圾筒後,想想要賠,心不甘情不願地又擺回原位。她把他的東西全掃進黑色大垃圾袋裏,當然她也算有點良心,衣服給他另外裝一個垃圾袋,然後她就坐在客廳等他回來,他一進門她就要叫他滾。


    一開始還義憤填膺、理直氣壯地等著,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都過了他下班的時間還沒回來,薑淮蜜的氣早散了,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還是他今天回家,不過來了?又或者跟朋友喝酒去了,為什麽不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驚覺到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在等他在要求他時,臉蛋倏地浮起紅暈,表情也開始不自在。


    從頭到尾他就采取登堂入室,死纏爛打、充耳不聞這些爛招數,說是照顧她擔心她;她隻當他厚臉皮,色狼,無非就是想跟她睡一塊兒,吃吃豆腐,沒想到他是在侵蝕她的意誌,對她鯨吞蠶食,都怪她沒狠下心來趕他出去才變成這樣。


    她歎口氣,不去想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馬星龍總說她想太多,鑽牛角尖,所以她不想了,與他的路該怎麽走就怎麽走吧。


    馬星龍回來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大垃圾袋卡在門邊,一開始他以為是薑淮蜜要他去倒垃圾,直到他發現上頭黏了一張便條紙。


    行李我已經幫你收好了,再見,不送。


    他先是一怔,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她了,今天他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打開垃圾袋一看,還真的是他的東西,拿了衣服跟盥洗用具進浴室,先洗澡再說。


    洗了個熱呼呼的熱水澡後,全身放鬆地上床抱人,胸膛貼著她的背,累了一天,回家後有個女人抱著真不錯。


    薑淮蜜迷迷糊糊地轉身窩進他懷裏,似醒未醒,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馬星龍自然也不會客氣,摟著她又親又摸。


    薑淮蜜睡意蒙朧地問:“馬星龍?”


    “嗯。”


    “幾點了,怎麽這麽晚?”她打個嗬欠。


    “沒事,快睡。”


    他全身熱烘烘的,暖得人舒服,薑淮蜜轉眼就要睡去,忽然想起自己收拾的那兩個大垃圾袋,她問道:“你看到門口的垃圾袋了嗎?”


    “看到了。”


    “那你還進來?”紙條是早在她發脾氣時就寫好的,上床前本來想撕掉,幫他把東西放回去,最後決定不動,隻是想看他回來會有什麽反應。


    “要走也是白天,我又不是小偷,幹嘛偷偷摸摸離開?”


    他講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薑淮蜜又不是傻子,自然曉得他藉故拖延,明天一到他一定又找理由蒙混過去,不過她也沒去戳破。


    正等著薑淮蜜罵人或反駁的馬星龍,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她回話,覺得納悶,不過他當然不會自討沒趣去問她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放過他。他打個大嗬欠,親親她的額頭。


    “馬星龍。”


    “嗯。”


    “以後晚回來或是不能來,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她的聲音拘謹地從他胸前傳來,他怔了幾秒,才明白她的話外之意,他低頭看她,室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直覺地低頭貼上她的臉,熱熱的,她臉紅了。


    “你幹什麽?”她推他的臉。“都不能呼吸了。”


    “薑淮蜜……”他頓了好幾秒。


    “幹嘛?”


    “太久沒說情話了,一時間不曉得要說什麽。”本來他就不是會講甜言蜜語的人,又這麽多年沒講,臨時想說個好話,卻蹦不出來。


    她好笑道:“省了吧,我要情話幹嘛,睡覺。”她隻想這踏實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


    “好。”說完這話,他用力吻上她的嘴。


    她被嚇了一跳,掙紮道:“你幹嘛,這是睡覺嗎?”


    “我菸癮發作,需要解藥。”他大言不慚,繼續抱著她吻。


    薑淮蜜推不動他,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很快她就沒心思在取笑上了,雙手勾上他的頸項回吻他。


    一個禮拜後,她終於能行走自由,雖然肚子還是有些疼,但與先前比起來已經好上太多了。


    這天馬星龍休假,兩人去看了一場電影,出來時細雨飄飄,原本想去逛街,壓壓馬路,最後還是決定回家舒舒服服地待著。


    馬星龍現在幾乎都待在她這兒,偶爾回家看看,拿點東西過來,她覺得兩人交往就這樣同居不好,通常都是交往一段時間後才住在一塊兒的,他說既然進度都超前了,哪有再往回修的道理。


    她瞪了他一眼,說他鯨吞蠶食,鳩占鵲巢,他揚起眉不置可否,車好他是個不錯的同居人,生活習慣還可以,叫他倒垃圾洗碗他也會做,她也就沒跟他計較。


    雖然他還是抽菸,但很少在她麵前,隻有一次她洗澡出來時,瞄到他靠著陽台,悠閑地抽著菸,她假裝沒看見,進房整理衣物,等他抽完菸後才出來。


    看到他喝茶,嚼口香糖拚命想把菸味蓋掉她就覺得好笑,明知道不可能蓋得掉,卻還是忙忽地很。


    回到家後,她進廚房忙,他則先去洗澡,飲食習慣不可能一下改過來的,所以她還是盡量依他的喜好準備,但會在其中變點花樣,像是在肉丸裏加紅蘿卜、洋蔥這種東西,隻有一次她加青椒,他很不給麵子的吐出來,說他是小孩子,他還很不高興。


    昨天她鹵了一鍋腔肉,今天吃味道正好,正想著要煮什麽青菜給那個偏食的家夥時,有人按了門鈴,她疑惑地走出去開門,當她瞧見外麵站的人時,下巴差點掉下來。


    “爸!”她慌張地開門。“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一個老朋友,忽然想到你住在這附近就過來了。”薑敬直笑咪咪地說。“怎麽,不歡迎我啊?”他有著一張國字臉,除了鬢發有些泛白外,頭發還很烏亮,身材中等,笑起來很和善。


    “怎麽會,我隻是嚇了一跳。”表麵這麽說,但她心裏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在煮飯?”他看著她身上的圍裙。“不錯,不錯,有興致煮東西,這樣很好,人就是要打起精神,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爸你吃了沒?我們還是到外麵吃吧!”她趕緊道。


    “既然你都煮了,就吃你煮的,幹嘛跑到外麵去。”薑敬直走進客廳。


    “才剛洗米……”


    “我都聞到鹵肉的味道了。”薑敬直笑道。


    可惡的腔肉,薑淮蜜在心裏咒罵一聲。“我是說……”


    “誰來了?”突然,馬星龍走了出來,上身赤裸,下身穿了件運動褲。


    三人一打照麵,都是一陣錯愕,馬星龍望向薑淮蜜,發現她慌張不已,臉整個紅了起來,說話都打結了。


    “爸,他……他……我……”


    馬星龍立即接腔。“伯父好,我是淮蜜的男朋友,叫馬星龍。”他走過來,落落大方的介紹自己。


    薑敬直終於從驚愕中回複過來,立刻道:“好,好……”


    “爸,你坐。”薑淮蜜拉著父親坐下,一邊以眼神示意他快點去穿衣服。


    說得也是,總不能這樣跟長輩聊天,馬星龍進去找了件衣服套上。


    薑敬直詫異道:“他真是你男朋友?”


    “對,我們前幾天才開始交往。”說完這話她臉更紅了,才幾天兩人就住在一起,還被爸爸知道,真是尷尬死了。


    仿佛猜到她的心思,薑敬直微笑地拍拍她的手。“我隻是嚇了一跳,沒什麽嚴重的,你交了男朋友這樣才好,這樣才好。”他欣慰地說。“你叫他出來,我們說說話。”


    “好。”薑淮蜜依舊雙頰通紅,快步走進房裏,馬星龍已套上運動衣,正要出來,兩人差點就撞上。


    “小心點。”馬星龍好笑地說,從剛剛到現在她一直慌慌張張的,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她,覺得很有趣。


    她眉目含嗔,警告地說:“你不要在我爸麵前亂說話,就說你在外麵淋了雨,才借我這兒洗澡,別說我們住在一起了。”


    “為什麽?”


    “你照著說就是了。”她又惱又羞。


    他明白了,原來是害羞,他好笑道:“這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一“馬星龍!”


    “好,照你的話說。”他不會傻到這時候跟她爭辯。“我可以出去了吧?”


    她點點頭,但是心裏還是緊張,原本想坐在他們中間聽他們說話,見情況不對還能及時插個一兩句,可他們兩個都叫她去煮晚飯,最後她隻能無奈地離開。


    直到吃晚飯時,看他們聊得挺開心的,她才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三人說說笑笑,她還陪他們喝了一點酒。


    看著女兒開朗的笑容,薑敬直感到非常安慰,他已經好幾年沒看到女兒這麽開心了。


    幾道菜很快見底,中途薑淮蜜又去廚房炒了一道菜,薑敬直高興地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很久沒看到小蜜這麽開心了,她做調查員這幾年,雖然做得不錯,但我覺得不適合她,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家常平淡的生活。”


    “我也覺得這種生活適合她。”馬星龍為他倒酒,薑淮蜜的外表跟個性看起來很像在外頭闖蕩事業的女強人,但她其實很居家。


    “好,你知道就好。”薑敬直笑著說。“這幾年我一直很擔心她,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來,喝酒。”


    兩人又幹了一杯,薑淮蜜端著菜出來,見他們兩個喝得猛,說道:“馬星龍,別給我爸灌酒。”


    薑敬直哈哈笑。“是我給他灌酒。”


    “爸,你也少喝點,年紀大了,不要喝那麽多。”她忍不住念了一句。


    “知道,知道,愈來愈像你媽。”


    馬星龍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收到薑淮蜜殺人的眼光後,他立刻專心吃菜,免得被流彈波及。


    “我再去切個小菜,你們別喝那麽多。”她警告地說了一句。


    “知道,知道。”薑敬直揮手,示意她快進廚房。


    薑淮蜜撈了幾塊豆幹跟海帶,正要切時,馬星龍走了進來,低頭親了下她的眼角。


    “你幹嘛?”薑淮蜜小聲道。“我爸在外麵,而且我臉油膩膩的。”


    “會嗎?”他又親她一下。“我覺得很好。”


    她紅著臉瞪他。“你進來幹嘛?”


    “我要去廁所,先繞過來這裏。”他喜歡她生氣勃勃的模樣,所以忍不住來一親芳澤。


    他低頭在她嘴上吻了下,她小聲罵道:“等一下被我爸看見。”


    他不認為薑敬直會跑來這兒,不過他識相地沒說,故意又親她一下後,才去解手。


    薑淮蜜切著豆幹,眉眼之間都是笑意與甜蜜,鍋裏冒著煙,抽油煙機嗡嗡地響著,她俐落地將小菜擺上盤,屋內飄散著食物的香氣,沒多久笑語聲便加了進來。


    外頭的雨漸漸停了,烏雲悄悄挪了位,薑淮蜜抬起頭時,正好望見窗外一輪明月,她盈著笑意,內心是滿滿的喜悅。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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