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已近八點,夏遴君有事先行回家。邱雪薔一直慫恿盛穎熙到她的住處小酌,可他以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太晚睡為由,先送她回去。


    在三個人聚餐席問,他不斷的在想,早些時候和遴君從他家一起出門前,遴君對柳無憂的邀約。


    她顯然想不起來遴君是撞到她的那個人,也許她連自己被撞的事已沒有記憶。


    遴君以為她自覺逃得快而不好意思,是“故意”忘的,所以不以為意的對她提出邀約。


    他看得出來好友對柳無憂相當有好感,因為看出了好友的心意,他的心情一直很悶。更悶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悶!


    他當然清楚夏遴君是個好對象,被這樣的男人看上,柳無憂還真是走運了!隻是……為什麽他的胸口會像點著了一把無明火,怒火無法止息?


    “真的不能上去喝一杯再走?”邱雪薔還不放棄,紅唇微噘,明媚的美眸傳達著某種訊息。


    “不了。”男人都會了解那是種邀請,一旦上樓去,就不會隻是喝酒而已。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想和她再進一步。“我自己開車,不能喝酒。”


    “那我們喝茶。”


    盛穎熙仍不為所動。“明天我要上班。”


    “還是這麽不好說話!”邱雪薔也隻好放棄了。她仰起頭,皓臂纏上了他的頸項,柔情萬千的開口,“吻我。”


    他如她所願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敷衍味道很明顯。她當然不滿意!她有些負氣的加深這個吻,她吻得投入忘情,要穎熙感受她、了解她的心意。


    一睜開因為激情而迷蒙的眼,卻發覺穎熙的眼神十分冷靜,半點動情跡象也沒有,這樣的吻,他隻是配合她?隻有完全不投入才會有這樣的冷靜!


    他眼裏的她是個女人嗎?是他在交往的女人嗎?


    邱雪薔忽然覺得受傷。“穎熙,我們真的在交往嗎?我總覺得你常常像在敷衍我,連接個吻都常常心不在焉,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演獨腳戲,很寂寞、無助的一出戲。”如果能不愛他就好了,如果不愛,她現在就不會這麽焦慮、這樣痛苦。


    果然,愛得多的那一方,注定是輸家。


    “我們已經交往了,你還要怎麽樣?”今晚的他很煩躁,且異常的煩躁,沒有一點耐性應付、安撫驕縱的她。


    “你……你就是用這樣的心態和我交往?”


    “……”


    “答應要交往的人是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邱雪薔傷心的推開車門下車了。


    盛穎熙長長的吐了口氣後下車,快步的追上,拉住她的手。“對不起,我說得太過份了。”話一出口,連他都自覺很差勁。


    邱雪薔眼底閃著淚光,嘲諷的笑道:“怎麽會?你隻是實話實說。都和我交往了,我還要怎樣?還想怎樣?因為同情,因為感激所施舍的交往,我該知足、該感激涕零!”


    他歎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請給我一點時間。”


    雪薔對他而言是最佳的交往對象,不是?可為什麽……他對她總是沒辦法產生感情?她對他夠好,值得讓他也對她付出真愛,可是……


    “多久?你要我等多久?”


    “……”盛穎熙沉默了。有人說,日久生情。可……愛不愛一個人是時間可以成全的嗎?日久,真的能生情嗎?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果真還是不愛她!以她的傲氣,她知道自己該放手。可是……對於穎熙,她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放手!


    “穎熙,我好愛你。我知道等待也是愛情的一部份,但是,我可以請求你,讓我安心等你嗎?”


    “安心?”這是傲氣的雪薔說的話嗎?他訝異。


    “讓我有個名份可以安心等你。”


    “……”


    十分鍾後,盛穎熙將車子開離邱雪薔的住處,路上的霓虹夜色他無意流連,滿腦子想的是方才的提議。


    訂婚嗎?


    紅燈停車之際,他邊想著心事,手不自覺的由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拭著方才被吻過的雙唇。回神驚覺,他又拿了手帕在擦嘴巴了嗎?最近他好像都這樣,無論雪薔吻他臉、唇……他都習慣性的會拿手帕擦去。


    在他心裏,仍把她當成是一般的女性朋友嗎?


    照理說,吻一個在交往中的女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為什麽他會這麽排斥,甚至……覺得罪惡感?除了雪薔外,他並沒有其他交往的女人,哪來莫名其妙的罪惡感?要有罪惡感,也該是吻了雪薔外的其他女人吧?


    唉,他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答應雪薔先訂婚,在這種情況下答應?不!他必須拒絕。不但是訂婚的事,就連交往……是不是也該找個時間和雪薔理性的談談?


    紅燈轉綠,車子繼續前進,忽然有通電話打了進來。一看來電顯示——


    柳無憂?


    這麽晚了,怎麽會打電話給他?她從不在工作時間外打電話給他的。不知道她的燙傷有沒有比較好?


    “喂,別告訴我,你明天要請假。”盛穎熙先發製人。他發覺他越煩躁越想見她這惡仆!


    “呃……那個……‘脾氣很大的盛先生’嗎?”


    這是什麽鬼?“你哪位?”不是那惡仆?但手機號碼明明是她的。掌握不住狀況,盛穎熙的濃眉倏地攏近。


    “那個……你認識這支手機的小姐吧?她目前在醫院。”


    打電話的人聲音很年輕,感覺上像是個學生。不會是詐騙集團什麽的吧?不過一聽到醫院,他心跳漏了半拍。“她?為什麽在醫院?”


    “不知道,方才我在公車站等車,她排在我前麵,突然倒了下來。她手機裏沒什麽電話號碼,從快捷鍵一到十……呃……雖然名稱不太一樣,可都是你的電話號碼,所以……就打來通知你。”稱他“脾氣很大的盛先生”,還是挑了裏麵比較正常的名稱來問候的。其他還有什麽“橙末加很多的盛先生”、“龜毛到人神共憤的盛先生”、“原來還有一點可愛的盛先生”……


    這位盛先生可能人緣下佳,手機的主人對他頗有微辭。問題是,即使是這樣,她的手機快捷鍵裏全都是他。果然呐,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知道了,麻煩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這種感冒藥藥效較強,有些患者吃了有嗜睡,甚至幻覺、短暫失憶等副作用,所以建議病患服藥後別開車、外出,最好在家休息……”


    柳無憂在半個小時前服了藥,意識一直不是很清醒,昏沉沉的感覺,讓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作夢,還是清醒的。


    有人在她身邊說話,年紀大的是醫生吧?另一位呢?另一位是誰?聲音好熟!


    那是……盛穎熙!


    盛穎熙是……是……她最愛的男人!


    穎熙……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我們……回去好不好……


    “穆醫生……她在流淚!”十分鍾前,盛穎熙趕到邱明光紀念醫院,替柳無憂看診的剛好是他熟識的醫生。


    “那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哭的。藥的成份會使人完全放鬆,平常有苦難言,或善於隱藏心事的人,在這種狀況下心牆容易出現漏洞,有人會不斷喃喃囈語,有人會哭、有人會狂笑,甚至攻擊人……以達紆解情緒,當然也有人會場生幻覺。其實,這種藥是有些爭議的,但隻要服用期間在家休息,大致上還好。”


    盛穎熙抱起體溫仍高,整個人呈現昏沉的柳無憂。“她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真的可以出院?”


    隻是感冒發燒就要住院?又不是什麽新流感或肺炎。“沒問題,隻是可能要有人看著她。已經為她打了針也吃了藥,再觀察看看,真的持續發燒不退再過來。”


    新流感快篩也做了,沒問題。


    柳無憂躺在急診室的臨時病床上,這裏充斥著來來去去或車禍、或急救、或重症的病人,莫名的焦慮感讓盛穎熙無法忍受這裏的環境,他領了藥,抱起她就打算離去。


    穆永宏叫住他。“對了,你上個月還是沒有回診吧?邱主任很擔心呢,三個月沒追蹤病況很不應該,找個時間還是要過來看看。”


    “……等我有空吧。”對病情沒有任何幫助的複診,隻會一次又一次打擊他的信心,他痛恨那種感覺。


    過去的一年多,他隻知道自己病了,至於生了什麽病?家人都三緘其口,親近的朋友也一問三不知,他想,是真的病得很重,才會到美國休養吧?那場病之後,唯一留下的後遺症就是偶爾犯頭疼,以及……想不起來的一段記憶。


    每個親近他的人都告訴他,那段記憶是不存在的,是他想得太多。剛開始他選擇相信,可越到後來,他越相信自己,而不相信別人。


    見他大步離去,穆永宏隻能搖頭歎道:“這些金字塔尖端的菁英人士,平時頤指氣使慣了,一生了病,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任性難搞。”


    上了車後,盛穎熙猶豫了下,就把車往自家公寓的方向開去。


    今天就讓柳無憂暫住他那裏吧,且不說她目前狀況不佳,就算要送她回家,他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裏。


    柳無憂睡睡醒醒,有時明明是睜開眼睛,可喚她名字,卻沒有反應。


    到達目的地,他看她眼睛微張。“喂,惡仆,柳無憂,你可以自己定嗎?”還是沒反應。於是他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抱她下車。抱起她的一瞬間,像是驚動了她。


    她抬高臉,專注的看著他,像是在確認什麽。“……穎熙,你來了。”


    盛穎熙心跳得好快,不單隻是因為柳無憂因為感冒而顯得性感的沙啞聲音,而是……她不曾這樣喚過他。她總是喚他“盛先生”或“先生”。


    穎熙?這對他們的關係而言太過親密,可他並不討厭她這樣的叫法。


    “你生病,今晚暫住我家。”


    “……嗯,好。”她乖巧的任由他抱著,閉上眼,將頭靠著他胸口。


    今晚的柳無憂有些奇怪,她看他的眼神不像看陌生人、不像看雇主,反倒像是在看情人,甚王……是丈夫。那種理所當然的溫柔、理所當然想撒嬌的模樣,她那樣子讓他不自覺的想擁她入懷,想寵她、想嗬護她,想就這麽一直看著她。像是他好不容易尋著了失落已久的寶物,不看緊,怕又弄丟了。


    不對勁!柳無憂吃了藥變奇怪還可以理解,那他呢?他什麽也沒吃啊!


    盛穎熙不敢再待在客房裏,害怕彼此問曖昧的氛圍,那種莫名的、強烈的,仿佛一旦觸及再也不願放開的吸引力。


    他對雪薔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渴望,怎麽會對認識不久的柳無憂產生了這樣的心動?


    她第一次被他辭退時,那段沒有她的日子,他的後侮,他的度日如年,甚至一向下蒔花弄草的他,每天會去給梔子花澆水,期待著它開花,想著柳無憂曾說過的話。


    在酒店無意問重逢,發覺她忘記他時,他心中的憤怒和傷心,到後來她隱約想起他,那種欣慰與激動……


    以至於後來,麵對遴君在替她上藥時,無可避免的看到她的裸背,他莫名的獨占欲和不快!


    一次又一次反常的行為,他再弄不懂自己的心情不是太蠢,就是自欺欺人。他在乎柳無憂,在乎到把她放在心上。


    他喜歡上這個少根筋的惡仆!隻是……他是怎麽喜歡上她的?她是清純如梔子花,可在他身邊的女人,多得是比她更清純甜美的。


    柳無憂單純、善良,這樣的女人會偷男人的心,可該是慢慢的、一點一滴的:


    可回想他對柳無憂的感覺……他陷入速度之快,也許從她第一天上工,乍聽到她那熟悉莫名的聲音時,他就把這女人映進眼裏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然也會對女人有興趣,隻是對柳無憂的感情,像是源自於無法理解的特殊情愫。那種情愫太厚太重,沒有歲月的催化累積不來。


    所以,他以前就認識柳無憂嗎?可他真的沒有印象。還是……她就是他明知道重要,卻不知為何遺忘了的那個人?是這樣嗎?


    他靜靜的凝視著柳無憂,想透過她的外貌去想起什麽,可終究徒勞無功。


    長長的歎息,幫她蓋好被子,留下一盞燈後才離去。


    十一點多,盛穎熙在書房處理一些公事後,端了杯溫開水到客房,叫柳無憂起來吃藥,然後替她量了體溫,確定她的燒稍退後,又回到書房,一直到近十二點真的該睡了,他才回臥室打算沐浴就寢。


    柳無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環顧了四周,頭暈得教她想吐,連天花板都像在打轉。


    “這裏是……客房。”她勉強的坐起。


    為什麽她會在客房?打從結婚後她從不一個人睡,穎熙出差即使一、兩天,隻要是得過夜的,他一定會帶著她同行。


    不遠處有淋浴的聲音。“穎熙在洗澡吧?”


    拿了顆枕頭靠在背後,即使頭暈,她還是努力的厘清現在有點紛亂的狀況,一會兒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和“睡客房”這件事聯結在一起。


    “他還生氣嗎?”因為她跟他提出打算在老師那裏上班,不是打工幫忙性質,而是正式職員,他生氣的一口回絕,而她也不甘示弱的搬到客房裏睡。


    這是她睡在客房的原因吧?


    都冷戰了兩天了,他還是對著她臭著一張臉。要繼續冷戰下去嗎?


    算了,算她怕了他,那就……求和吧!


    她知道用什麽樣的方法最容易求和成功了。一思及此,俏臉上出現了嬌羞的紅暈,喃喃的說:“也隻有再用那法子了。”


    下了床,她扶著支撐物,慢慢的往主臥室移動……


    蓮蓬頭沙沙的水聲,令盛穎熙沒有聽到有人推開臥室房門,穿越房間,來到浴室的聲音。將發上的泡沬衝掉後,他暫時切掉水源,轉身拿起一旁的沐浴精時,忽然有人從後擁抱住他,他錯愕,反射性的拉住了對方的手就想過肩摔。


    千鈞一發之際,柳無憂輕輕的開口,“穎熙,你抓疼我了。”


    “你?”盛穎熙驚訝放手,轉身一看——


    不轉身還好,這一回頭,他腦袋像是遭到核武攻擊般,頓時腦細胞死光光,根本無法思考!


    “你你你……”她全身光溜溜,隻剩一條貼身底褲。


    柳無憂是長得嬌小纖細,可該豐滿的地方一點也沒有偷工減料。那細致的白皮膚,標準的s型豐胸、纖腰翹臀的好身材,盛穎熙最後的視線卻停留在因皮膚白皙而更顯得觸目驚心的疤痕。


    伸出手撫摸著那些糾結難看的疤,他的心隨著那些凹凸不平、顏色不均的傷疤揪疼了起來。


    嚴重的車禍嗎?由這些疤痕就知道當初的傷勢有多麽重……能活下來就好。


    向前一步再度擁住他,柳無憂喃喃的說:“穎熙,你還在生氣嗎?”


    “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眼前的情況是驚嚇吧?她在做什麽?他看著她,發現她眼神有些迷蒙、有些飄忽……她是清醒的嗎?還是感冒藥的關係?


    “有,你在生我的氣。”她下依的摟著他,噘著小口。


    那神情,在哪裏見過……盛穎熙拿了條毛巾給她,就見她隻是拿著卻沒有任何行動,他隻得代勞的替她擦幹身子,然後再拿大浴巾包裹住她。


    “你還感冒著,別又發燒了。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不要……你還在生氣!”


    “……”和生病的人講道理沒用,盛穎熙感到無奈,隻得以最快的速度把澡洗好。這輩子第一次這麽尷尬,洗個澡卻還有人在一旁欣賞!


    洗好擦幹後,他才發現沒拿換洗的衣服。


    將浴袍隨便一套,回到了臥室,空調的溫度令他擔心起柳無憂。走到一旁,調整空調,回頭要拿衣服換上時,發現柳無憂已經幫他準備好了。


    她怎麽知道他的衣服放哪裏?不對!她不是從新的衣櫃裏拿出衣物,而是那個一直打不開的舊衣櫃!


    在他的臥室有一個大櫃子,那櫃子是鑲嵌在牆壁裏的,有一麵牆那麽大。因為他有一間專門的置衣間,因此這個櫃子的使用率不高,當初還曾想是不是該請人來重新設計,看要把它設計成書櫃什麽的。待住進來時才發現,櫃子有人使用過。


    他不在的期間,有人住進來過嗎?是誰?令人生氣的是,櫃子用的還是十五碼電於密碼鎖,有哪個人這麽無聊,為了要開一次櫥子得敲十五個號碼?更令人無力的是,發行密碼鎖的那家公司倒了,叫鎖匠來也愛莫能勸。


    也因為這樣,那櫃子從他住進來至今都還沒打開過。可如今柳無憂居然能打開它!


    他這才想起,這房子看似沒有多大的變化,其實多少是有些不同的。與其說這是單身漢的家,下如說……有點小家庭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櫃於是你打開的?”十五碼,錯一個數字就打不開的鎖,而她竟然打開了?


    柳無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盛穎熙看著裹著大浴巾的她有些迷惘的表情,不禁尷尬。


    “你……”


    她突然走向他,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猶如羽毛輕輕刷過的感覺,他的心被撩動了。


    盛穎熙知道他該避開她,他有女友,不該逃避女友的索吻,卻大方接受其他女人的吻。下!該說,他一樣無法接受女人的親吻,唯獨柳無憂!


    他很清楚,在他心中她是不同的!他的眼會在不自覺的追逐她的身影,會不自覺的期待她的出現;他喜歡她分享著日常生活中的瑣事,即使是一朵花開的喜悅,他也莫名的跟著心情大好,這樣的感覺他很陌生。


    他不曾這樣在意一個女人,即使和雪薔在學生時代熱戀時亦然。可原本他以為會陌生的感覺,卻覺得熟悉,那種感覺……像是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分享著她的喜怒哀樂。


    塵封在內心深處的熟悉感,柳無憂溫柔的吮著他的唇,令他短暫的失神……


    突如其然的力量,讓他跌坐在床上,她的吻感來越深、越來越糾葛……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揮開心中的迷惘,迫切的想要迎合。就如同一道在記憶中能挑動味蕾的美食,當他有機會再遇到,他會迫不及待的想去嚐嚐,看看是否如同記憶中一般的美好?


    不甘再屈於被動,盛穎熙接手主導權,啟開她的牙關,舌尖探入她口中,忘情的熱吻了起來……


    柳無憂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嗎?他們……曾經這樣深情的擁吻嗎?


    他想不起來!不想了,就這麽一次,不要多想、不理會心中其他的雜音,單純聽從靈魂的渴望。


    他要這個女人!他想要她!他在柳無憂身上找到了熟悉的熱情,久違的靈肉接觸的感覺,即使心中似乎有個薄弱的聲音警告他,他不想聽,也停不下來,他熱烈的吻著柳無憂,口手並用的在她身上點燃一簇一簇的火苗……


    他吻著她身上的疤痕,心中的憐惜助長了愛欲。她沒有退縮的熱情配合,讓他全然忘了此刻擦槍走火的狀況。


    她也同他一樣,知道什麽方法、什麽位置可以討對方歡心!


    而他了解她,一如她懂他!


    避免過程中觸碰她背後的傷,他由身後湊上進入……感覺她全身僵了一下,嚶嚀了一聲後,即全然的接受他,在濃重的呼吸和嬌吟中,兩人瘋狂的親密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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