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兒又累又倦,兩條玉臂被綁在身後,早已被繩子勒得紅腫,酸痛到麻木。


    裴娜打了那通電話,似乎因為找不到人,氣得不得了,離去前隻留下一句話——


    “你就好好在這裏,別想逃跑,這裏可是廢棄的工廠,就算你叫到喉嚨破掉也沒人會來救你!”


    不知道待了多久,她昏睡過去又醒來,天色已微暗,應該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她全身都沒力氣,又餓又渴。


    這廢棄的工廠,偶爾會傳來野狗叫聲與詭異的聲響,空曠得令人害怕。


    石以風,救救我……


    茜兒才剛這麽想,又忍不住在心裏輕歎。他人可是在香港呢,又不知道她發生危險,怎麽可能來救她?


    沛沛應該很擔心她吧?


    如果她這次真的遭遇不幸,那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她還沒跟他說,她愛他呢!


    苦澀的情緒揪住心胸,眼淚不知不覺已流下。


    她好想見他……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她抬頭一望,看見是裴娜,心裏失望極了。


    “該死,人不知道跑去哪裏了。”遠遠就聽到裴娜的咒罵,臉色鐵青。


    隻有她一個人?一開始抓她的那個男人不見了嗎?


    耿茜兒小小鬆一口氣,也不免擔心裴娜會怎麽折磨她?


    “哼,就算隻有我,也可以讓你下地獄!”裴娜亮出刀子,閃亮的刀麵倒映出她凶狠的臉龐。


    “你想做什麽?”茜兒小臉刷白,瞪著那閃亮的刀子,倒抽一口氣。


    “我要刮花你的臉,讓你毀容!”她獰笑,一步步逼近茜兒。


    “喂……裴娜……你不要衝動喔……如果你真的傷害我,石以風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樣隻是害了你自己……”茜兒哇哇大叫,苦口婆心的勸她回頭是岸,並使勁地扭動手腳,卻無法掙脫,隻能眼睜睜看她逼近。


    嗚嗚,誰來救救她?看是小貓小狗都行啊!


    “如果你敢動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陡地,一個冷冷的男性嗓音響起,她們不約而同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在工廠門口,站著一個挺拔的高大身影,黑影遮住他泰半的五官,但那冰冷的語氣,和那不容忽視的陰鬱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高大男子深幽的眸子鎖住茜兒,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像是在審視珍貴的藝術品,最後目光落在臉上的紅腫處,眼中瞬間透出駭人殺意,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茜兒困惑地眨眨杏眼。


    這陰沉的男人,怎麽長得跟對她疼寵至極的未婚夫好像?


    隨著頎長身影緩緩走近,她驚喜地瞪大眼。


    “石以風!”


    是他,真的是他!不是幻覺!


    “是我。”他深不可測的懾人目光在看向茜兒時,稍微軟化,但目光掃向裴娜時,隨即冷凝。


    裴娜瞬間感到有股寒意席卷整個身軀,握著刀柄的手也開始打顫。


    “敢動我的未婚妻,是不想活了嗎?”


    裴娜雙腿一軟,被那淩厲的目光震懾,她深吸一口氣,迅速上前抓住茜兒,躲在她身後,並將銳利的刀子抵住她喉嚨。


    “你、你怎麽知道這裏?”囂張的氣勢大減,連聲音都在顫抖。


    “裴小姐,我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打擾我的未婚妻。”他陰鷙的目光盯著抵住她的刀子,青筋浮現。


    他耐心等候了大半輩子的小女人,她身上的每一處全是他最珍視嗬護的,而那白皙無瑕的粉頸,也是他留下愛過她的“證據”所在,如今卻被這個女人用刀子抵住,簡直讓他失去理智,瀕臨抓狂!


    這女人一開始剽竊茜兒辛苦設計的軟體,讓她被開除算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那天在茜兒的辦公室,他就懷疑聽見他們對話的是這個女人,調查後發現果然是她,於是暗中請人盯住她的一舉一動,結果她竟敢變本加厲,試圖傷害他的茜兒,因此他便動用所有關係,讓她在業界生存不下去,還出麵警告她,要是她敢再傷害茜兒,就讓她有坐不完的牢!結果這女人是把他的話當屁嗎?


    “我才不管!你如果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她!”


    這男人,發起火來,實在太恐怖了!


    他不僅知道是她剽竊軟體,竟然還查出是她教唆人開車撞耿茜兒,曾經找上她,當時她沒想到事情會曝光,一下子全慌了,情急之下答應他再也不找耿茜兒麻煩,但後來愈想愈不甘心,反正她什麽都沒有了,隻有毀了她才能消心頭之恨!


    而這個男人,上次警告她時雖是一副溫柔優雅的樣子,但眸光卻犀利而清冷,那威嚇般的氣勢就已經令她懼怕,現在的他看起來卻比之前更震怒好幾倍,顯然他真的被惹毛了!


    裴娜刻意凝聚的勇氣,在接觸到他冷銳的眼神時,瞬間兵敗如山倒,握住刀柄的手微微顫抖,不慎劃到耿茜兒細嫩的脖子,雖然沒有割出傷口,但仍讓她疼得倒抽了口氣。


    “唔!”茜兒皺眉,委屈的大眼看著他。


    他們在說什麽?她怎麽都聽不懂?


    “該死!”石以風臉色驟變,握緊的拳頭真想狠狠揮過去。“說出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她死!等家威來,他會讓你很難看!”程家威身上有槍,等他來,看這男人還不跪地求饒。


    “你是說他嗎?”


    另一道同樣冰冷的男性嗓音闖入,男子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手裏拎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將他丟在地上。


    “磊?”茜兒吃驚地看向石廷磊,以及被扔在地上的男人。


    這男人不就是跟裴娜交易的人嗎?原來裴娜出事後,他也受到牽連,所以聯合起來報複她!


    “饒了我……我再也不敢……都是那女人指使我的!”程家威雙手抱頭,像是遇到鬼似的哀鳴,指著裴娜控訴。


    “程家威?”看著在地上哀嚎的他,裴娜花容失色,整個人全慌了。


    驀然間,一隻手臂以詭譎的速度襲來,拍掉她手上的刀子,刀子喀嗒一聲落在地上,彈到廢棄的機台底下,消失不見。


    一眨眼,她手裏的護身符不見了,耿茜兒正安安穩穩地待在石以風懷裏。


    完了……她毀了!


    一陣車聲由遠而近,好幾輛車子停在工廠門口,打開車門,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下了車,其中一名狂狷的男子走到石廷磊身邊。


    “老大,要報警嗎?”


    石廷磊一語不發,看向茜兒。


    “磊,報警就好,她不需要你動手。”茜兒虛弱地靠在石以風懷裏,疲憊地閉上眼睛。


    裴娜嚇跌在地上,驚慌的美眸環視所有人,最後落在全身散發冷凜氣息的石廷磊身上。


    “你們……到底是誰?”


    石廷磊笑了,眼中卻不帶笑意。“你要坐幾年牢,才是你該關心的。”


    ☆☆☆    ☆☆☆    ☆☆☆


    茜兒迷迷糊糊地待在石以風懷裏,直到躺進柔軟的被褥,淡淡花香味飄進她鼻間,她才睜開眼。


    “石以風,這裏是哪裏?”不像他家,也不是她家。


    “飯店。”他拿著冰袋,輕柔地敷在她右頰的紅腫處。


    “人家痛。”她哭喪著臉,語氣中撒嬌味十足。


    “我知道。”他沉下臉,黑眸中盡是陰鬱。


    “為什麽不回家?”


    她記得離開工廠之後,在車上她就累得睡著了,原以為他是要送她回家,醒來卻是在陌生的環境。


    “你這個樣子,回你家或回我家都不適合。”而且,他想單獨跟她相處,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確定她毫發無傷,好端端地在他眼前!


    當他趕到工廠,看見她淩亂的頭發、縐亂的衣服,和臉上那明顯的恐懼,他就理智全失,氣得想殺了傷害她的人!


    幸好耿媽接到舒沛的通知後,第一時間就先聯絡他,而他一接到電話,就立刻丟下工作,先通知人在台灣的石廷磊動用特殊管道,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車主程家威,逼他說出茜兒所在的地點,而他自己也馬上搭乘最快的班機返回台灣,十萬火急的趕來救她。


    “石以風,你在……生氣嗎?”她瞥見他鐵青的俊臉,有點困惑。


    “是啊,我在生氣。”


    他生氣,而且氣的是自己!


    當初不跟茜兒說裴娜做了那些壞事,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畢竟知道自己碰上的意外是別人蓄意的陰謀,任誰都會膽顫心驚,而他明明知情卻無法保護她,還讓她受到傷害,他簡直不能原諒自己!


    “你生什麽氣?”她無辜地嘟起嘴,完全不能習慣他除了溫柔之外的態度。


    “你答應過我要小心裴娜,怎麽還單獨跟她談話?”


    “我……我怎麽知道她會這樣!”說到這兒,她才想起來。“你找過她對不對?所以你早就知道,她聽見我們在公司的對話,而且也知道我那天差點發生車禍,是因為她的關係,對不對?”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剛剛他跟裴娜的對話,和之前叮嚀她要小心裴娜的事,應該是這樣沒錯!


    可他又沒跟她說清楚原因,怎麽能怪她嘛!


    “沒錯,我全都知道。”看見她臉上的紅腫明顯消去許多,他放下冰袋,將她摟進懷裏。


    “你又沒跟我說,如果我知道,就不會這樣了。”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讓他簡直恨死自己了!不說就是不想讓她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但因為他的隱瞞,反而讓她受到更大的驚嚇,這叫他怎麽原諒自己?


    他早就告訴自己,不管是欺負她、嗬護她、保護她,隻能是他的專利,絕不允許有人在他的守護下傷害她!


    而他這次不僅不能保護她,還差點因為自己而失去她,這讓他鬱悶得想大開殺戒!


    “茜兒,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不是生我的氣?”


    “我是在氣我自己。”他輕歎,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氣我沒辦法好好保護你,明知道裴娜試圖傷害你,應該先讓你知情,但又不想讓你擔心,以為可以保護你……”


    “這又不是你的錯。”


    總是溫柔優雅的他,今天為了她,徹底抓狂給所有的人看,流露出平時不為人知的那一麵,對她的在乎,是那麽的赤裸裸……


    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已經夠多了,她還有什麽好不滿足的?


    “你剛剛那樣子,讓我差點認不出來。”


    現在的他,所流露出的溫柔,才是她所熟悉的。


    “隻有你才能讓我失控。”


    他這句認真的話語,像道暖流,鑽進她的心,讓她心花朵朵開。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你不是在香港出差嗎?”她嗅著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恐懼的情緒總算平靜下來。


    “耿媽告訴我的,她說你的好姊妹看見你被綁架,幸好有記下車牌,我就馬上趕回來了。”


    “我媽知道?她一定嚇壞了!”


    “嚇壞的人是我。”看著白皙的手腕上,留下被捆綁後的紅腫痕跡,雖然並不嚴重,過兩天就會消去,仍是讓他心疼不已。


    “我打電話跟爸媽和沛沛說一下,免得他們擔心。”她四處找著手機。


    “剛剛在路上,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他拉回離開懷抱的嬌軀,將她緊箍在懷裏,不弄疼她,也讓她無法掙脫。


    “喔……謝謝。”她乖乖地靠在他胸膛,漾起心滿意足的笑。


    他總是那麽關心她、重視她,知道她在想什麽,處處為她著想。


    “你突然這麽禮貌,我會不習慣。”


    什麽嘛!她有這麽沒教養嗎?


    茜兒嘟起粉唇,心裏倒是有點心虛,畢竟她真的常常對他大小聲……


    “那你突然跑回來,沒關係嗎?香港那邊不是有重要的事?”她勾住他頸項,像隻慵懶的貓咪對他撒著嬌。


    “沒有什麽事比你更重要。”


    她對上他炙熱的黑眸,羞赧地調開視線,心跳加快。“對了,裴娜……她真的會坐牢嗎?”


    “那是她的事。”他沉下臉。“我不想聊那該死女人的事。”


    “好吧……”答應不聊的她,卻忍不住咕噥:“其實她好可憐的,雖然很可惡……”


    他俯身,準確地吻上她的紅唇,堵住她的嘀咕,激烈的狂吻。


    侵略的舌纏住她的粉舌,像是要確認她的存在,狂肆地奪取她所有芬香氣息。


    她嬌羞地喘著氣,馬上忘了方才的亂想,吐氣如蘭。“我……我的衣服剛剛都濕透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你……可以幫我嗎?”


    “不是幹了?”他挑眉,促狹道。


    他的茜兒,是在暗示他嗎?


    “就是不舒服嘛!”她嘟嘴,知道他又在捉弄她。


    嗚嗚,一開始明明是她嚷著要離他遠一點的,可到後來全變了樣,他們第一次的歡愛和現在,怎麽變成都是她在勾引他?


    誰叫她早已深深愛上他,真的無法控製自己的心,加上今天發生的事,讓她好想緊緊擁抱他,感受他就在她身邊。


    “我知道了。”他溫柔一笑,讓她平躺在床上,盡量不弄痛她手上的傷,輕柔地褪下上衣,剩下貼身胸罩。


    她飽滿的渾圓,因為緊張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而他胯下的欲望早已蘇醒,正挑戰著他的自製力。


    “你確定嗎?”她身上有許多瘀青,他不想弄疼她。


    “這裏……看起來好貴,我們不要浪費。”她紅著臉,胡亂編了個理由。


    討厭,總不能還要她嚷著說要吧?


    “說得滿有道理的。”他認同地點頭,唇角扯出邪氣的笑,低頭吻上她,並握住她的小手,來到他的火熱處,也讓她感受他強烈的渴望。


    這回,他不再激烈地“欺負”她,而是溫柔、纏綿地愛她,將她帶領到另一個巔峰。


    ☆☆☆    ☆☆☆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個多月。


    到了冬季,氣溫驟降,尤其在北部天氣又濕又冷,而最近又來了一個寒流,常令怕冷的耿茜兒大喊吃不消。


    以往到了冬天,再寒冷她也得忍受,頂多把衣服拚命往身上穿,但今年特別不一樣,多了一個暖呼呼的“暖爐”陪她睡覺,完全寵壞了她,如果少了這個救星的陪伴,失眠便成了她另一個困擾。


    “茜兒,你昨天又失眠啦?”舒沛一早就看見她的好姊妹掛著黑眼圈來上班。


    “嗯。”她打一個嗬欠,困倦地揉揉雙眼。


    舒沛好笑地看著她。“你的‘暖爐’咧?”


    “石以風去出差了……”茜兒又打了一個嗬欠,這回連眼淚都跑出來。“而且……我爸說,畢竟我們還沒結婚,不能老是一起過夜。”


    雖然徹夜不歸的女兒,就在隔壁的石家,和他認同的未來女婿一起睡覺,但她畢竟還沒出嫁,保守的爸媽便催著要他們趕快結婚,還說如果不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就不準她在他家過夜……


    “也對,那你們怎麽還不結婚?他不是當眾說你是他未婚妻嗎?也該正式辦訂婚宴了吧?”舒沛嘴裏咬著吐司,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是覺得無所謂啦。”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有沒有婚約,對她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何況他們感情甜蜜得很,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你無所謂,他也無所謂嗎?”


    舒沛這麽一問,茜兒頓時語塞。


    自從那次在石伯母的生日宴會,他當眾宣示她是他的未婚妻之後,就再也沒提過結婚的事,嚴格來說,他還沒正式跟她求過婚呢!


    茜兒喝了一口咖啡提神,看似不在意地說:“他喔……最近應該是太忙了。”


    “茜兒,你都不會擔心嗎?”舒沛歎氣,很佩服好友灑脫的個性。


    “擔心什麽?”她不解地問。


    “你的未婚夫條件這麽好,不怕他被搶走嗎?”舒沛真是替她緊張。“現在的女人為了達到目的,可是不擇手段耶,你看裴娜就是明顯的例子。”


    聽見裴娜這個名字,仍是讓茜兒胸口一窒,全身起雞皮疙瘩。


    聽石以風說,裴娜除了原本的官司,再加上綁票,下半輩子恐怕要在牢裏度過了。


    “唉唷,不會啦!我相信他。”再怎麽說,他都愛了她二十幾年呢,加上這陣日子以來對她的嗬護疼寵,她可是感受最深。所以,她百分之百信任他。


    “哎,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況且你爸不是希望你們結婚嗎?如果結婚,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你的暖爐,不是更好?”舒沛耐著性子,用心良苦地分析給她聽。


    茜兒那次遭遇危險,人在香港的石以風竟然以驚人的速度趕回來,並解決這一切,效率快到連警方都自歎弗如,她從此對他欽佩不已。


    遇到好男人,就是要把握,還等什麽?


    嗯,這倒是滿有道理的。


    “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總不可能跟他求婚吧?”想到這兩天少了他的陪伴,被窩像是零下幾十度,一點溫暖都沒有,她就不禁打著寒顫。


    “你可以暗示他呀。”舒沛宛如愛情小神通,從頭到尾關心她的感情發展與進度。


    “暗示?”茜兒不懂地眨眨杏眼。


    “要不然直接跟他提也沒關係。”


    “我才不要!”她瞪大眼喳呼。


    開玩笑,要她主動求婚嗎?


    “好啦,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樣好就好,不過以後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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