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搖搖頭:「來不及了,這會兒老就的商船已經走出老遠了。」說著不禁笑了一聲:「這丫頭心眼子倒多,算計的分毫不差,昨兒晚上還纏著我說過些日子要去郊外的山寺中看桃花呢,鬧半天就是哄我的,自己早計量著去找老九了。」


    王氏夫人白了他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阿十長這麽大可是連京城都沒出過,如今跑去了南越,你難道不擔心,你前兒不還說南越如今不大穩妥,若有什麽閃失怎麽好。」


    公爺:「你就放心吧,阿十可是我謝家的女兒,騎射功夫是她九哥哥手把手教出來的,且這丫頭最是鬼靈精,還能吃了虧去不成,況有老九呢,她自小跟老九最好,老九是個穩妥的性子,必能照顧好阿十,讓這丫頭出去走走也好,總圈在府裏有什麽意思。」


    王氏夫人道:「話雖如此說,你還是給老九寫封信,囑咐他幾句,那南越畢竟不是京城,叫他仔細看顧著阿十,別出岔子才好。」


    公爺點點頭:「我這給老九寫信。」


    把國公府攪合的人仰馬翻的阿十,倒是樂不思蜀,一路跟著九哥到了南越的番禹城


    番禹城外長長的商隊簇擁著前頭兩匹馬,馬上兩位公子,右邊的一位年紀看上去不及弱冠的正在跟旁邊青年嘟著嘴抱怨: 「九哥,這就是南越的番禹城啊,怎麽瞧著有些寒酸呢,而且好熱,比咱們那兒三伏天還熱。」說著抬起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


    旁邊的青年搖搖頭:「誰讓你不在家老實的待著,非要偷溜出來跟我跑來這南越,九哥不是早跟你說過,這邊熱的很嗎。」說著從懷裏掏出帕子遞給她:「你這出來的倒是利落,連帕子都不帶。」


    那小公子道:「都說我是偷跑出來的,能撇開冬兒那個跟屁蟲已經費了大功夫,哪還有時間收拾行李。」


    旁邊的青年搖搖頭:「你啊真是被爹娘寵壞了,就知道胡鬧,虧得冬兒這丫頭性子安穩看著你,要不然還不知怎麽淘氣呢。」


    那小公子嘿嘿一笑:「九哥這話爹娘聽了可不依,前些日子爹娘還說我這性子是你們幾個哥哥寵出來的呢,尤其九哥是最大的禍首。」


    這句話說得旁邊的青年嗤一聲樂了:「爹娘倒是會推脫責任,合著你如今這無法無天的性子是九哥慣出來的,九哥可要冤枉死了。」嘴裏雖如此說,卻仍叫自己的小廝劉喜兒拿了冰鎮梅湯來給她:「你先喝些梅湯消消暑,這南越雖說熱,卻物產豐富,尤其果子最多,等到了館驛,九哥叫他們用鮮果給你做冰碗子吃。」


    小公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那怎麽快進城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青年寵溺了看了她一眼,吩咐一聲,龐大是商隊浩浩蕩蕩進了番禹城。


    兩邊守城的兵士早把老百姓驅到了一側,讓商隊通過,人群中有個漢子頗不平的道:「還有沒有個先來後到,明明是咱們先來的,卻讓這商隊先進城了,這也太欺負人了,剛才那守城的兵士可是盤問了咱們半天,怎麽到了這些商隊這兒,連問都不問一聲就叫進城了 。」


    旁邊的人忙拽了他一下:「我說你小點兒聲,你沒瞧見商隊前頭的旗子嗎,這可是榮昌號的商隊。」


    那憤憤不平的人道:「榮昌號是什麽?」


    旁邊的人沒說話一邊的年歲大些的老漢上下打量他一遭道:「一看你就不是我們南越的人,也不是中原人,不然哪有不知道榮昌號的。」


    那漢子道:「不瞞老伯,在下是來自夜郎城。」


    那老漢捋了捋胡子:「這就怪不得了,西南夷這些年不怎麽與鄰國來往,而這榮昌號雖是大晉第一商號,卻是近十年的事,你既來自夜郎城,沒聽過榮昌號倒也不新鮮。」


    旁邊的漢子道:「可不是嗎,跟你說吧,這榮昌號雖立的晚,買賣卻大,且這位東家頗有來頭,跟我們南越王庭頗有交情,每年都要親自帶著商隊來番禹城,乃是我們大王的座上賓。城門的兵士自不敢攔阻。」


    那漢子:「可知這位榮昌號的東家的底細?」


    老漢:「這個倒不知,卻略聽說跟中原謝家一族有些幹係。」


    「謝家?多謝老伯告知。」


    那漢子轉身往後頭去了。


    老漢疑惑的道:「這人奇怪,剛不還想進城嗎,怎麽這會兒反倒不急了,不過這榮昌號的商隊既來了,自然就有新鮮的貨品,今兒自己這一趟可算趕上了。」想著忙快步進了城。


    見劉喜兒端了茶進來,謝洵看了他一眼:「阿十呢?」


    劉喜兒:「小姐一來就說熱,這會兒正沐浴。」


    謝洵搖搖頭:「這丫頭最是受不得熱,每年一到伏天都躲去七哥郊外的山莊裏避暑,立了秋方回府,這南越熱的緊,也不知這有非跟來做什麽?也是怪我不該總給她說南越的風土人情,勾了她的心思,偷跑出來。」


    劉喜兒道:「來都來了,難道少爺還能把小姐送回去不成。」


    謝洵搖搖頭:「這丫頭自小被爹娘寵壞了,是個執拗硬氣的性子,拿準了主意誰勸都沒用,若此次不是跟我來南越,不定自己也要偷跑了來,若這會兒送她回去,她斷不依的。」


    劉喜兒:「那就讓小姐在番禹城逛逛唄,到時候再跟少爺一起回京,豈不穩妥。」


    謝洵:「之前我也是如此想的,可如今這南越的形勢去卻有些不明,南越王病了幾月,聽說連朝都停了,可見病勢沉重,隻怕這番禹城要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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