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這才倒是很配合的點點頭:「是有些乏了,夜也深了該安置了。」說著一彎腰就把阿十抱在懷裏,進了裏屋寢室,把阿十放到床榻裏側,自己脫鞋褪襪,也上來了。


    阿十嚇得臉色都變了:「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睿王理所當然的躺在枕上,伸手把她攬在懷裏摟著說了句:「夜了,睡吧。」


    阿十傻愣了一會兒,覺著不對,忙掙紮著推他,卻給他抓住手臂攏在懷裏,低頭看著她:「阿十若不困,我們倒可以做些旁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都暗了下來,阿十再傻也知道他說那些旁的是什麽,嚇得一激靈忙道:「我困了,很困,想睡了。」說著緊緊閉上眼,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勾起這男人的性子,把自己那什麽了。


    睿王見她眼睛雖閉著兩扇長長的羽睫卻微微顫著,明顯就是裝睡,暗暗好笑,卻也不戳破了她,他自是知道這般不妥,隻是好容易尋到她,就這麽走了實在舍不得,至少今晚他不想獨眠。


    阿十一開始的確是裝睡,可裝著裝著沒想到真睡著了,怪不得她八哥總說她心大呢,是有點兒大,大清早阿十坐在床上盯著旁邊空空如也的位置,鬱悶的不行,自己怎麽就能睡著了呢。


    見冬兒進來,阿十想起昨天睿王敲暈她的事,端詳了她一會兒:「你什麽時候醒的。」


    冬兒:「奴婢昨兒後半夜就醒過來了。」


    阿十:「後半夜就醒了,怎麽不進屋。」


    冬兒眨了眨眼,小聲道:「小姐,昨兒夜裏王爺在呢,奴婢進來不好吧。」


    阿十白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被人挾持了,你這當丫頭的都不帶吭一聲的,你這差事的當得真好啊。」


    冬兒嘟嘟嘴:「睿王殿下又不是外人,是小姐的夫婿,是咱們謝府的姑老爺,也是冬兒的主子,主子不讓奴婢進來伺候,奴婢自然不敢進來的。」


    阿十咬了咬牙:「你倒是不記仇,昨兒他可是把你敲暈了。」


    冬兒:「王爺哪不是想跟小姐說梯己話嗎,怕奴婢礙事兒才敲的。」


    阿十想了想:「不對,昨兒他怎麽找到這兒的,就算八哥宴請他,也沒說客人往人家後宅跑的。」


    冬兒:「小姐您真不記得了啊,昨兒您不是在酒窖吃醉了嗎,正巧王爺也去了酒窖,不過在酒窖裏頭怎麽回事兒,奴婢可不知道,後來把少爺叫奴婢過去,就瞧見王爺抱小姐緊緊抱在懷裏,那樣兒好像失而複得的什麽寶貝一樣,一時一刻也舍不得放下,八少爺想接過來都不成,哪怕小姐吐了王爺一身,都沒放下,直接把小姐抱了回來,吩咐奴婢去拿了醒酒湯給小姐灌了下去,瞧著小姐睡安穩了,方才去了,然後就是昨晚上的事兒了。」


    阿十扶了扶抽痛的額頭,自己東藏西躲的,從南越一直躲到京城,到底也沒躲開,這究竟是何等孽緣啊。


    冬兒見小姐不像歡喜的樣兒,不禁道:「奴婢瞧著王爺對小姐很是溫柔體貼,且論人品才能樣貌,可著咱們大晉也實挑不出比睿王殿下再好的夫婿了,況,聖旨都下了,便小姐不樂意也終是要嫁的。」


    阿十哪能告訴她自己之所以不樂意嫁是怕了那夫妻之事,若是相敬如賓的,跟冰塊男做對夫妻也沒什麽,雖說八哥說夫妻得真心喜歡,可俗話說的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個個都像八哥八嫂一般恩愛呢。


    更何況,自打南越那晚上之後,自己從心裏覺得做恩愛夫妻也沒什麽好兒,就看睿王這樣冷的一塊冰,都對那種事如此熱衷,若是恩愛夫妻豈不加個更字,不看別人就看八嫂就知道了,阿十如今算是知道為什麽八嫂總是懶洋洋的不是靠著就是躺著了。


    想來是那種事兒做的多了,腿軟身疼的根本站不起來,所以才總是軟趴趴的跟沒了骨頭似的,可見那件事兒多可怕。


    隻不過這種私密之事實在不能跟冬兒說,說了也沒用,這丫頭還沒嫁人呢,哪懂這些事兒啊。


    正想著,就聽冬兒疑惑的道:「奴婢怎麽瞧著王爺跟小姐像是之前就認識呢?」


    阿十:「冬兒,我昨兒酒吃的有些多,這會兒頭還疼呢,上回吃的那個酸菜豆腐湯倒是解酒,你去告訴廚房,做一碗送過來。」


    把冬兒支走了,阿十剛鬆了口氣,八哥就來了。阿十急忙躺下裝睡,隻可惜這一招蒙九哥還行,八哥這兒卻行不通。


    謝渲往床榻邊兒上一坐:「行了,別裝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咕嚕嚕的轉呢。」


    阿十知道蒙不過去,隻能坐了起來:「八哥怎麽一大早就來了,阿十還困呢。」


    謝渲哼了一聲:「你倒是心大,出了這種事兒還能睡的著,八哥實在佩服的很,說吧。」


    阿十眨眨眼裝傻:「說什麽?」


    謝渲:「說你跟睿王是怎麽回事兒?」


    阿十:「什麽怎麽回事兒,不就是皇上賜婚嗎,阿爹阿娘做主定了親嗎?」


    謝渲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少跟我裝傻,我問的是這個嗎,我是問你,在南越跟睿王怎麽回事兒,如何就成了他嘴裏未過門的妻,還為此上門來退親?」


    阿十抿了抿嘴,即便是自己的親哥,有些事兒也不好意思說出口,磨蹭半天說了句:「反正就是陰錯陽差的一樁烏龍事兒,誰想他會找我呢。」


    謝渲沒好氣的道:「你說的倒輕鬆,殊不知女子的名節有多要緊,老九也是糊塗,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麽大事兒,他竟半點不知,實在糊塗,若不是我認出了睿王腰上的荷包,真退了親事,你打算如何?更何況你與他已有了肌膚之親,如此,還想嫁與旁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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