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施主可知是哪些人做的?”


    袁傲策嘴角一翹,“我知道。不過,為什麽要告訴你?”


    “莫非袁施主當時在場?”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袁施主若是在場,親眼看那些手無縛ji之力的老弱婦孺死於凶殘之手,難道竟然未生出半點惻隱之心?”


    袁傲策道:“那些老弱婦孺雖然手無縛ji之力,但對魔教未必不存藐視厭惡之心。我雖然不屑殺他們,但更不屑救他們。要怪隻能怪他們生不逢地,不該投生於六月山莊之內。”


    淩雲道長沉默片刻道:“還請袁施主告知貧道,動手之人是誰?”


    袁傲策道:“我說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淩雲道長平靜道:“因為貧道未出家前的胞妹便是六月山莊的當家主母。此事知者甚少,不過千真萬確。”


    ……


    左斯文等人齊齊僵住。


    袁傲策坐姿不變,但是眼睛已經牢牢鎖定淩雲道長的周身大xué。


    紀無敵突雙手合什,躬身道:“請道長節哀。”


    淩雲道長微微一笑道:“雖然逝者已矣,但貧道仍然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袁傲策道:“huáng山五鬼。”


    淩雲道長揖禮道:“多謝。”


    袁傲策道:“你不怕我騙你?”


    “魔教暗尊雖然殺人如麻,卻從來不屑說謊。”


    袁傲策道:“我並非從來不屑說謊,隻是從來不屑在有些事情上說謊。”


    淩雲道長淡淡道:“哦?”


    袁傲策又道:“六月山莊的女人雖然不是我殺的,但男人卻的的確確是我殺的。你不找我報仇?”


    他的話讓左斯文氣得直想拿起椅子摔他腦袋,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不被找茬已是大幸,哪裏還有人自己送上門的。


    淩雲道長道:“貧道說過,貧道隻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已。”


    紀無敵道:“既然真相已知,此事便算揭過。道長不如坐下來一起吃一點?”


    淩雲道長淺笑道:“紀門主盛情貧道心領,隻是貧道尚有要事在身,需要立刻動身離開。不過此次壽宴,務必請紀門主賞臉光臨。”


    眾人知道他心係huáng山五鬼,自然不再挽留。紀無敵亦是連聲道:“一定一定。”


    淩雲道長又看了眼袁傲策,道:“紀門主心懷寬廣,能容百川,連魔教暗尊都收歸旗下,貧道佩服。”


    紀無敵茫然道:“啊?”


    淩雲道長點到即止,“那貧道便在武當山上,等紀門主大駕光臨。告辭。”


    “道長請。”左斯文和尚鵲雙雙起身相送。


    淩雲道長走後,袁傲策咬著香菇道:“我可沒有歸於你的旗下。”


    紀無敵點頭道:“對。跟班算不得輝煌門門人。”


    袁傲策:“……”


    門主無敵(九)


    晚飯過後,左斯文的頭又開始疼了。因為紀無敵堅持要和袁傲策一個房間。


    “門主。”尚鵲見左斯文捂額頭做頭疼狀,主動解圍道,“莊內最不缺房間,袁先生就算睡覺的時候喜歡一個時辰換一間,也是綽綽有餘的。”


    袁傲策轉頭看著他,“你從哪裏覺得我喜歡睡一個時辰換一個房間?”這要腦袋瘋狂到何等程度才能做到?


    尚鵲微笑道:“還是袁先生也喜歡和門主一個房間?”


    “……”袁傲策回頭對紀無敵道,“睡一個時辰換一個房間也挺新鮮的。”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紀無敵眼巴巴地看著他,“如果你喜歡睡一個時辰換一個房間,我也可以陪著你一起換的。”


    左斯文插嘴道:“門主不是向來認chuáng的嗎?”


    紀無敵眨巴著眼睛,深情地望著袁傲策道:“從現在開始,我認人。”


    袁傲策將身體往另一邊側了側。


    紀無敵道:“還是,阿策更喜歡自己原來的房間?”


    這是威脅?袁傲策冷眼瞥著他,卻見他鬱悶地對著手指道:“可是那裏的門還是打不開。進進出出很不方便啊。”


    ……


    這是威脅。


    袁傲策眯著眼睛打量紀無敵近似於真誠的麵容。


    左斯文一把拉過紀無敵,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附耳道:“門主剛才應該聽到袁先生的光榮戰績了。有如此雄獅酣睡在側,門主不怕晚上睡不安枕嗎?”紀無敵這到底算膽大包天,還是缺心眼?剛剛才說過袁傲策一夜連殺八十六個人,他居然還敢這樣沒心沒肺地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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