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隨即過來和她同桌的人打招呼,當他看到紀靖遠時,蘇以綿敏感的感覺到他們握手的時間久了點,而他注視紀靖遠的時間也長了點。


    「奔日科技名揚國際,想不到紀總裁這麽年輕,英雄出少年啊!」


    紀靖遠盯著他也笑了。「和楊氏集團比起來,奔日又算什麽,你這不是笑話我嗎?」


    楊明澈揚了揚眉,不以為意的笑了。


    「紀總裁真客氣,奔日背後的紀家又有誰不知道,你又何必客氣。」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一頓,然後各自笑了笑。


    楊明澈轉身對蘇以綿道:「我和歐陽他們在二樓吃飯,你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她頓時感到對麵灼熱的視線,但楊明澈似乎毫無所覺,笑了笑後就走了。


    晚餐很快的結束,眾人在道別時,楊明澈已從二樓下來,和她往停車場走去。


    背後的怒意像針紮得她畏縮了下,楊明澈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會冷嗎?」


    冷?她打了個哆嗦。


    車子一路開著,直到她家樓下,她道了聲謝就要下車。


    「你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他埋怨道。


    「喝完咖啡會睡不著,早點回去吧!」


    路燈的照映下,她雙眸閃亮,風姿娉婷,在那瞬間,他有種近乎疼痛的渴求,要說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今夜月光明亮,月夜下她一身光華,近得一探手就能觸及,又似在水中央,隻能遙望。


    他曾在幾年前看過紀靖遠一眼,今天再看到他時,看到蘇以綿發白的臉,還有那男人看他的眼神,他就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人。


    那麽多年了,他回來了,以為不會回來的那個人回來了,他希望這世上癡心的隻有一個蘇以綿。


    「明澈?」見他異於平常的沉默,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要開車門的她,她重心不穩往後倒在座椅上,他手撐在座椅上,欺上前去,唇重重的壓在她的唇上,霸道的、狠狠的掠奪著,吞下她抗議的聲音,壓住她的身子,壓製住她全部的掙紮,帶著絕望的氣息撬開她的嘴,任意肆虐,直聽到她絕望的嗚咽,目光中滿是驚恐,他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放開了她。


    啪!


    清脆的耳光聲震動了兩人,她沒想到他躲也沒躲,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近乎哀傷和絕望。她從沒看過那樣的他,他總是雍容隨意,而現在臉上清晰的紅指印,狼狽得令人心酸。


    她知道,但不知如何回應,她打開車門落荒而逃,走了很遠還是不能逃離那道視線。


    已是夜晚時分,住宅區一片安靜,進了電梯,她才緩下激烈的心跳,當到了租屋前她要打開房門時,陰影處走出一個人,嚇得她幾乎尖叫。


    紀靖遠!


    「你……你嚇死我了。」她驚魂未定。


    他沉默的瞅著她,在陰暗的光影間壓抑而忍耐。


    招架不了他探究的目光,她澀聲道「很晚了,你有什麽事?」


    「等你。」他道:「你開門,讓我們談談。」


    「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


    「如果你堅持在外麵談,我也不反對。」


    聞言,她開門讓他進屋,打開燈,霎時房間一亮。


    明亮溫馨的色調,維持蘇以綿一貫的風格,依稀可以看到當年他們共同布置的那間小窩的味道,她總是將房間打掃得很幹淨,一進屋就能聞到花香,伴著她炒菜的香味,這味道纏繞他很多年,多少個夜裏在異鄉醒來,那味道仍縈繞鼻端……


    他總在半夢半醒間夢囈著,「以綿,我要喝酸辣湯。」


    「你還點菜啊!有得吃就不錯了,快起來吃早餐……」


    當他醒來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時,總有幾秒鍾的恍惚,最後才悵然的想到他已經離高雄很遠了。


    電視上麵擺著時鍾,因為她說要隨時提醒自己娛樂時間有限,窗台上養著一盆茉莉花,她說那花好養又便宜,味道清新,俗擱大碗,他為此曾大笑她不解風情。


    他的眼睛掃過鞋櫃,除了女鞋之外,還有兩雙男鞋刺眼的擺在那兒,一雙男性大號的拖鞋和她的拖鞋並放著,情人鞋亮晃晃的招搖著,讓他的心直直往下沉。


    玄關處掛著一件男性外套,和她的衣服並掛著,在在顯示這間溫馨的房間共屬於一對男女所有。


    「你有什麽事?」


    她轉身問他,隻見他眼神一黯,凶狠的瞪著她的唇,她摸著唇才發現它腫脹疼痛,頓時臉大紅,一把捂住了嘴,見他咬著牙,黑眸隱隱有火光跳動,她的手捂得更緊,莫名的心虛。


    他一把拉開她的手,見她的唇分明是被人態意愛憐徹底品嚐過,他心裏的火瘋狂燒著。


    那是他的!他的!雄性生物天生的強霸觀念,眼見自己的領地被侵占,他惱恨的要把另一個男人的記號抹掉。


    「靖遠,你……」她驚恐的掙脫,話語被他吞吃下去,他狠狠的吻著她,她的掙紮被他重重的壓製,她吃痛的哀叫,他仍一遍遍啃咬著她的唇。


    「好疼……紀靖遠,你放手。」


    懷裏的軟玉溫香不再是夢裏才能擁抱的了,他的唇在她頸項間移動,她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曾親吻撫摸過、每一個柔軟的起伏他都曾膜拜過、每一處他都占有並為之瘋狂過,她是他的,是為他而生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分開那麽久,他心裏還是相信她會在原地等著他,他隻有她,隻渴望她,她又怎能讓另一個男人來撫慰她?那麽久的寂寞他都熬過來了,她又怎麽能輕易放棄。


    他褪掉她的上衣,手順著她的曲線往下滑,唇隨後跟上,她嬌喘一聲,久違的情欲澎湃洶湧,殘餘的理智仍在掙紮。


    「靖遠,不行……」


    他覆在她身上,下身的欲望緊緊貼著她,她扭動著身體推拒他,卻刺激得他沉身壓坐在她身上,俐落地脫掉上衣和她肌膚相親。兩人同樣渴求和滿足的歎息,他低頭親吻著她的乳尖,用力的吸吮著,像個孩子似的饑渴,她腦裏如有火花激射,理智徹底瓦解了。


    他們分別了那麽久,身體叫囂著要親近,這一瞬間,過往的種種全都浮現腦海難怪舊情人最難忘,舊情易複燃,他們幾乎認識了一輩子,這世上最熟悉彼此的就是對方了,身體心靈都寂寞了那麽久,急迫的想要尋求慰藉。


    黑夜的羽翼覆蓋了這座城市,所有聲音都靜下來了,平添這夜的溫馨靜謐。


    在暈黃燈光下,他側著身,撥了撥她微濕的發絲;她閉著眼,已是累極,他就這麽一手摟著她,靜靜的看著她,好似要補償所有失去的時光。


    她變成熟了,以前像個清純的學生,今天見到她一襲黑色套裝,長發挽成髻,像個專業的職業女性,他們彼此錯過了太多。


    她終於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見他好笑的盯著她,她往被窩裏縮了縮。「幹嘛這樣看我?」


    「蘇老師,嗯?」


    「怎麽,紀總裁?」


    他笑了笑,一把攬住她,把臉埋在她的肩窩,靜靜的,一動也不動,竟像個委屈的孩子。


    「以綿,我想你。」


    聞言,她一陣愴然,默然片刻,她幽幽地道:「靖遠,我們分開六年了。」


    「可怕的六年,這會是我們這輩子分開最久的時間。」


    她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身邊有別人了,可能你在我心裏跟以前不樣了……」


    「你以為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打發我嗎「嗯?」


    「你的房子有男人的東西,但你的床、你的身體沒有男人的味道。」他在她的項間嗅了嗅,大手占有似的逡巡著她的身體,霸占的讓她貼緊他的胸膛,帶著男性的獨占和自得道:「這些都是我的,一點都沒變。」


    她氣笑了,這就是野獸係男人的直覺吧!她推了推他,他正不老實的摸索著她的身體。


    「明天一大早我還要上你公司的課。」她提醒。


    他吻著她,今晚,他特別喜歡啃咬她的唇。「今晚老板和你一起加班,你沒有怠工的理由。」


    她又推他。


    他不滿的咕噥一聲。「我六年沒有碰你了。」


    「……你剛剛碰了。」


    「不夠,永遠不夠……」他語帶沙啞。「我想把你一口吞進肚子裏,吃得連渣都不剩。」


    他的欲望赤裸而直接,她將臉埋在枕頭咕噥,「野蠻人……」


    「我也想當文明人,但你逼得我隻能當野蠻人。」親吻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啃咬,強硬的力道讓她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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