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爹會的。」陳世英說道。


    林將軍的聲音又傳進來,「到時間了。」


    陳阿福和楚令宣給陳世英行了禮,他們都走到門口了,陳世英又道,「福兒,不要太怪你奶。不管如何,她都生養了爹爹,不容易。」


    這句話陳阿福裝作沒到,回頭對陳世英說道,「我母親非常不容易,她是好妻子和好母親。爹放心,我會安慰她的。」


    馬車上,陳阿福鬱悶地跟楚令宣說道,「我爹太感情用事了。那惡婆子把他害成這樣,還護著她。」


    楚令宣笑道,「嶽父的確有些婦人之仁。不過,他應該猜到你會把趙氏的惡行傳給陳家族老,在變相替趙氏求情呢。」


    陳阿福冷哼道,「那惡老太婆作惡多端,害了多少人,早就該受到嚴懲。」


    楚令宣說道,「這話就在我麵前說說,千萬不要在別人麵前說,特別是不能跟長輩們說。許多人都是嶽父的想法,父母長輩再惡,都不能說他們惡,否則就是大不孝。」


    兩人回到侯府,已經暮色四合。楚令宣被人直接請去了外書房。


    陳阿福回到竹軒,剛走進院門,就能聽到小哥倆的哭聲,他們一定餓壞了。


    陳阿福急步走進去,在廳屋的炭盆前把寒氣驅散,才進了東側屋,兩個小子正被媽媽抱著哄。


    她對小哥倆說道,「好寶貝,等等,娘親淨完手就喂你們。」


    小哥倆聽到娘親的聲音,卻見娘親還不來喂他們,哭聲更大了,似乎要把屋頂掀翻。今天他們滿三個月,上午過了稱,羽哥兒十五斤,明哥兒十四斤半,長得非常好。而且,小家夥已經能笑出聲了,還能抬頭。楚侯爺說,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聰明的孩子,楚令宣都差得遠……


    陳阿福去淨了麵和手,又用熱帕子把奶瓶擦了擦,才去喂了孩子們的奶。


    晚飯後,陳阿福開始給楚令宣收拾東西,還分別給王氏、江氏、曾雙、大寶和楚含嫣各寫了一封信。特別是兩個小東西的信,寫得情真意切,又給他們帶了許多禮物。自己食言了,沒有早些回去,還不知道他們會哭成什麽樣。


    楚令宣半夜才回來。


    陳阿福正睡得沉,被楚令宣折騰醒了。她想著不知還要過多久才能跟他再見麵,便非常配合他。


    陳阿福的腦海裏又出現炸了毛的金燕子,唧唧罵道,「媽咪壞,知道今天要跟楚爹爹這個,也不拿杯水進來給人家去火,人家又流鼻血了,媽咪好討厭……呀,呀,貝貝也上火了,都發紅光了……」


    陳阿福臊得慌,推了推楚令宣道,「快點,別人聽了要笑話。」


    楚令宣嘀咕道,「誰笑話就扣誰的月銀……集中精力,你怎麽不像剛才那樣取悅夫君了呢……」


    陳阿福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就覺得自己剛剛睡著不久,便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楚令宣已經起床了。她也咬牙爬起來,服侍他吃完早飯,再把他關出院門,看著他消失在風雪交加的茫茫夜色中。


    這種天氣要騎馬跑二百多裏路,陳阿福心疼不已。坐馬車暖和,可楚令宣說太慢,他想早些趕回去。


    今天大年初二,窮人家難過,可這些不缺米糧柴炭的富貴人家還是該咋過咋過。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包括楚三夫人,幾乎所有女眷都帶著自己的男人兒女回娘家了。


    陳阿福的娘家不在這裏,沒處可回。楚華因為懷孕,也不敢在這種天氣出門。所以偌大一個永安侯府,就內院的陳阿福母子三人,以及外院的老侯爺。


    陳阿福把小哥倆喂飽,穿上小紅刻絲棉襖棉褲,放在暖烘烘的炕上玩,又派人把老爺子請到竹軒。


    正呆得不自在的老頭也在想小重孫子。京城禮數較鄉下嚴苛,做爺爺的不好去孫媳婦的院子。見陳阿福派人來請了,老頭趕緊樂顛顛地來了。


    小哥倆已經會翻身抬頭了,還能笑出聲,不時逗得老爺子哈哈大笑。


    陳阿福則在西側屋親手做魚火鍋,雖然大厚棉門簾擋著,還是能隱隱聽到老爺子的笑聲。


    下晌,楚侯爺居然來了,被直接請到竹軒。


    他似乎是專程來看孫子的,還給他們帶了禮物,兩把小烏木令箭,說這是他無事刻的。


    陳阿福暗道,他在公主府裏該是多無聊,才會自己刻這些東西。


    他來的時候,小哥倆非常不給麵子地睡著了,卻沒有影響他觀看的興致,靜靜地坐在炕邊無聲地看著他們。


    陳阿福不好呆在這裏,給他續了茶,便去西屋看書。老爺子更耐不住寂寞,在廳屋裏逗鳥玩。


    楚侯爺看了一個時辰後,就起身告辭。


    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來竹軒看孩子,當然都會拉著老侯爺。隻是時間很短,多則兩刻鍾,少則一刻鍾,有一次居然隻有半刻鍾。而且,每次來都會給孩子帶禮物,玩的用的看的,五花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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