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的話讓瑞王妃無言以對。瑞王妃知道,她的夫君看似所有皇子中最荒唐的,卻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之一,過得也是幾個皇子中最愜意舒心的一個。她清楚,瑞王的內心根本不像表麵這麽荒唐好玩,毫無算計。


    陳阿福聽了瑞王妃想讓李軒跟自己繼續呆一段時間的意思,摸著懷裏的李軒笑道,「我也喜歡軒兒,他不在身邊,我還有些不習慣。瑞王妃舍得,我就帶著軒兒去定州府再住些時候。」


    李軒聽了,高興得直往陳阿福懷裏鑽。瑞王妃羨慕嫉妒氣,眼圈都紅了。


    另一個亭子裏的楚侯爺向這邊招招手,陳阿福知道他是想孫子了,便讓人把雙人嬰兒車推去了那裏。


    瑞王爺看到楚侯爺一臉寵溺地看著小孫子,嘿嘿笑道,「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無情未必真豪傑……怪不得我大皇姐十歲起就仰慕楚駙馬了,楚駙馬的內心遠不像麵上這麽……呃,冷峻。」看到楚侯爺臉色一沉,又哈哈笑道,「哈哈,看本王,一高興就胡說八道了,本王是想誇楚侯爺來著。」


    三夫人在另一個亭子裏不高興地說道,「我說老七,你嫌你家桃花開的太旺,想來一場桃花劫是不是?無事提那人做甚?」


    瑞王有些怕這個堂姐,忙笑道,「皇姐說錯了不是,本王喜歡的是桃花運,可不是桃花劫。」


    瑞王除了那句不討喜的話,其它時候表現都尚可。


    眾人高高興興玩了一天,吃完晚飯才回府。


    回了竹軒,陳阿福又把東西整理了一遍。明天晌飯後就要走了,她的心已經飛了回去,她想楚令宣和孩子們。


    她很晚才睡下,迷迷糊糊,覺得院外有熱鬧的聲音,她沒有徹底清醒,一轉身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李嬤嬤和徐嫂子來服侍她起了床。


    從廚房拿了飯回來的小紅說,「外麵都在傳,昨天夜裏三老爺突然被皇上叫去宮裏,派去遼州府公幹,連府都沒回。還說三夫人哭得什麽似的……」


    遼州府是大順北邊的一個重鎮。


    陳阿福一驚,起身說道,「我去安榮堂。」說著就往外急步走去。


    李嬤嬤在後麵喊道,「哥兒醒了怎麽辦?」


    陳阿福說道,「若我沒回來,就抱來安榮堂。」


    路上,陳阿福想著,今天已經二月十日,還有十六天金燕子就能出來了。若三老爺能抗過這十六天,等到金燕子出來,保險係數就能多一層。


    她來到安榮堂,穿過抄手遊廊,來到後罩房的廳屋,看見老侯爺正沉臉坐在羅漢床上,雙目赤紅的楚令衛陪著他。


    陳阿福給老爺子福了福。老爺子說道,「孫媳婦去勸勸老三媳婦,我們有了準備,老三不會出事。她這樣,別是老三無事,她倒先病得起不來了。」


    楚令衛也含著淚說道,「大嫂好好勸勸我娘吧,她哭了半宿。」


    陳阿福進了東側屋,楚三夫人斜倚在迎枕上,眼睛又紅又腫。楚令智坐在她的旁邊勸著她,見陳阿福來了,又癟嘴哭起來。


    跟楚三夫人接觸這麽久,陳阿福看到的一直是那個爽朗樂觀的女子,乍一看到她如此無助和悲傷,陳阿福的鼻子也酸澀起來。


    她過去拉著三夫人的手說道,「三嬸,快別這樣。我們做了那麽久的準備,三叔會沒事的。」這話她說得也心虛,但她必須要這麽說。又低聲問,「那顆……那東西三叔帶著了嗎?」


    三夫人哽咽說道,「帶著了。他每天出門前,我都會看看那東西他揣沒揣在懷裏,昨天夜裏他出門前,我也看了。」


    陳阿福點點頭,說道,「這就好,有了那東西,三叔總有個保障。」


    三夫人搖頭哭道,「那東西是治外傷的,可疫病遠比外傷更可怕。」


    陳阿福問道,「疫病?」


    跟進來的老侯爺擺手讓屋裏的下人出去,說道,「昨天夜裏,皇上突然宣了幾個重臣進宮議事。說收到八百裏加急,遼州府轄內的一個縣遭遇大規模瘟疫。那裏周邊駐紮著大批戎邊軍隊,還有十幾個大馬場……皇上讓老三和幾個官員先行一步,另外一些人組織好禦醫、軍醫、獸醫、藥品隨後趕去。」


    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都不敢推諉說不去。楚三老爺即使知道前路危險,也隻得去了。


    三夫人坐起身,又抱著陳阿福哭起來。


    陳阿福突然想起老和尚要綠燕窩,就是為了給歸零和尚製治療疫病的藥。


    她忙說道,「我想起來了,我上次見無智大師的時候,他好像跟歸零師傅說了什麽疫病暴發,讓他製什麽治療疫病的藥。大師和歸零師傅的醫術都極高明,他們事先做了準備,製了藥出來,疫病肯定能快速得到控製。再有,大師把這些事都算出來了,又提前拿了神藥給我們,三叔應該能夠平安歸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春到福妻到 卷四 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灩灩清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灩灩清泉並收藏春到福妻到 卷四 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