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樹上果真傳來一陣燕子的呢喃聲。是金燕子的聲音,它說,「媽咪,快找個沒人的地方,人家找你有急事。」


    陳大寶吃驚道,「這叫聲真的像金寶的聲音呐。」又跳著腳地大叫道,「金寶,是你嗎?快點下來,我們好想你。」


    楚小姑娘和李軒聽了,都跟著大叫起來。


    陳阿福對身邊的紅斐說道,「看好孩子,我去趟淨室。」然後,趕緊起身進了屋。


    她來到淨房,把通臥房那道門插上,又把通後院那道門隙了條縫。


    不大的功夫,黑光一閃,金燕子鑽了進來。陳阿福又把門關上,一人一鳥進了空間。


    金燕子說道,「我找到楚爹爹的叔了,果真是在早晨找到的,就一直跟著他。怕他出事,一直不敢回來給媽咪報信,想著等他夜裏睡覺的時候回來說一聲。哪成想,今天下午,楚爹爹的叔臨時決定去另一個營,路過一座山的時候,突降大雨,楚爹爹的叔連人帶馬摔下山崖……」


    陳阿福本來聽到金燕子找到活著的三老爺還欣喜不已,一聽他摔下山崖,嚇得驚叫起來。


    金燕子繼續說道,「媽咪莫慌,聽我慢慢講來……」


    陳阿福急得都要跳起來了,它還慢慢講,真是氣死人了。摔下懸崖,若摔成幾瓣,再是神藥都沒用。


    隻聽金燕子繼續講道,「那座山不算太高,山崖也不是很陡,下屬很快就找到了楚爹爹的叔。他沒有摔成幾瓣,隻是腦袋磕了個大血洞,不停地往外流著血,還剩下一口氣。他的隨隊軍醫應該得到過吩咐,趕緊把那顆藥拿出來分成兩半,一半給他吃了,一半兌了點水敷在大洞處。藥少,斷了的胳膊和大腿隻能用軍醫的藥。」


    陳阿福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三叔無事了,大災終於過去了。」


    金燕子又道,「媽咪,人家還沒講完呐。」


    陳阿福的心又提起來,急道,「那你快講啊。急死人了!」


    金燕子又說道,「楚爹爹的叔雖然沒死,但也沒醒。那個軍醫說,或許那顆藥的份量太小,隻是暫時保住性命,卻不能治好。楚爹爹的叔若沒有那種神藥救命,可能還是活不成。軍醫又讓人趕緊去找神醫歸零和尚,看能不能在楚爹爹的叔死之前,讓小禿驢趕到那裏想想法子……」


    後麵的話陳阿福根本不想聽,她低身在地上撿起一個錦盒,這裏放著另一顆神藥,是專門為小十一留著的。她回來後,羅媽媽就把這顆藥還給了她。為了保險起見,她都是把它放在空間裏。


    她把藥拿出來,說道,「有了這顆藥,應該能治好三叔的病了吧?」


    金燕子唧唧說道,「那老禿驢既然留下兩顆藥,就應該能治好。」又說道,「若這顆藥真能治好楚爹爹的叔,人家就從心裏佩服那個老禿驢,以後也不再叫他老禿驢了。」


    陳阿福把藥交給它,叮囑道,「把這藥啄碎,趁人不備放入三叔的湯藥裏……」她想著,這藥沾了金燕子的口水,藥效會更好。


    金燕子點頭,把那顆藥吸在翅膀底下飛走了。


    陳阿福緊張得要命,以至於全身無力,身子還微微有些顫抖。她無力地坐地上,想著若三老爺死了,楚家的天真的會塌了。


    老天真是眷顧楚家,讓他拖到今天出事,在金燕子的眼皮底下出事。這個時代,一天能夠飛行幾千裏又能為他們所用的,也隻有金燕子。


    什麽日行八百,八百裏加急,都是誇張。哪怕換馬不換人,也沒有這麽快,何況這個時候沒有高速公路,過山渡河,都要耽誤時間。


    聽楚令宣說過,定州府離遼州府大概有近二千七百裏的路程,六天能得到那邊的消息,幾乎是最快的速度了。


    早知道,應該把兩顆藥同時拿給三老爺的。老和尚給了兩顆藥,應該是有用意的,隻可惜他們都沒完全明白老和尚的意思。


    還有楚侯爺,那麽狡猾的人也會判斷失誤。或許還不是判斷失誤,為了一個忠字,他寧可讓自己家人涉險。這就是忠臣!


    陳阿福第二次鄙視楚侯爺,第一次是因為了塵主持。


    突然,外麵傳來楚小姑娘的大哭聲。她趕緊起身,抽出帕子擦了擦前額的汗,出了空間。


    來到外麵,楚含嫣正抹著眼淚,大寶和黃嬤嬤在哄著她。


    「嫣兒怎麽了?」陳阿福走過去問道。


    楚含嫣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說道,「娘親,姐兒剛才真的聞到金寶的味道了。可是,那股味道又沒有了,姐兒把院子裏找遍了都沒找到。金寶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李軒一聽這話,就張開嘴大哭起來。


    陳大寶搖頭說道,「妹妹,金寶年年都會來找我們,它有情有義,不會不要我們的。」


    陳阿福真佩服小姑娘的鼻子。若在前世,她絕對能當頂級調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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