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定州府會是他們長住的地方,鄉下隻是渡假了。等三老爺和陳世英老爹的事了了,她就讓人再做一套兒童樂園裏的設施安裝在這裏。


    三月二日是大寶七歲的生辰,陳阿福早上專門去給他煮了長壽麵。


    陳大寶知道自己今天生辰,看到娘親親自給他煮了麵,笑眯眯地又來親陳阿福。


    陳阿福阻止道,「兒子七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以後不能再這樣親娘親了。」


    這個理兒大寶也知道。過去的幾天,他一直很糾結這件事。既想快些長大有出息,能為娘親和弟弟妹妹掙榮耀,又不想跟娘親和妹妹太生分。


    聽了娘親的這句話,他很霸道地使勁親了陳阿福兩口,說道,「以後兒子不親娘親了,但還是要牽娘親和妹妹的手。娘答應過我,不能食言。」


    陳阿福覺得他已經有進步了,笑眯眯地點點頭。一旁的楚令宣非常不高興,暗道,若是自己的兒子,非得給他兩個大巴掌不可。


    這天,陳阿福給大寶辦了一個熱鬧的生辰宴,請了付家、秦家、劉家的大人和孩子,還有陳實一家來吃晚飯,王氏和陳名也來了,再加上楚令奇一家。現在是農忙,陳業一家已經回鄉下去了。本來請了江氏母子,江氏不太舒坦,隻讓陳雨嵐來了。


    眾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晚飯。


    夜裏,陳阿福正睡得沉,院門突然猛地響了起來。接著,看門的小丫頭在窗下說道,「大爺,外院的人來報,說京城有急件。」


    楚令宣一下子坐起來,披著衣裳出了門。


    陳阿福猜測,肯定是取神藥的人來了。


    果然,沒多久楚令宣又匆匆返回,一臉嚴峻地說道,「快把神藥拿出來,三叔出事了。」


    陳阿福趕緊把錦盒交給他,楚令宣打開看看沒有異樣,又返身出了門。


    之後,便是焦急的等待。


    陳阿福的心裏不算很著急,她知道楚三老爺應該沒事。可楚令宣不知道啊,他又氣又急,嘴上還長了一圈水泡。


    他極是自責,覺得若是自己當初猜準了老和尚的話,把兩顆藥丸都給三叔帶去,那麽三叔就會無事了。


    他的臉沉得能扭出水來,孩子們都不敢靠近他。甚至,連他一走近小哥倆的身邊,明哥兒就會癟嘴大哭。


    兄弟兩個,真如名字一般。楚司羽武力值高些,個子比弟弟大,四肢特別有力,又愛動。而楚司明能文,比哥哥聰明些,小小年紀就會看人臉色。


    陳阿福看到楚令宣白天忙碌,夜裏又睡不好,時刻擔心三老爺出事,又氣又急,眼睛都敖紅了,人也瘦了不少。


    她極是心疼,又不能說實話,隻得安慰他,「三叔有福,肯定無事。」


    楚令宣搖頭道,「歸零師傅說三叔隻能挺十至十五天。若能挺過十二天,便能等到神藥送去。若是沒挺到,就危險了。哎,若是三叔一去北邊,我就讓人把那顆藥送去給他該多好。哪成想一顆藥的劑量不夠,讓三叔遭遇危險。」


    盡管陳阿福心裏知道楚三老爺肯定能等到「神藥」到的那一天,也不能說出來,麵上還要裝得跟他一樣急。


    五天後,金燕子還是很有心眼地去了一趟遼城。它到達的時候,取藥的兵士還沒到,等到第二天淩晨人才來。它親眼看到歸零和尚把那顆假藥和著真藥一起捏碎放入水裏,給楚爹爹的叔喂下。半個時辰後,楚爹爹的叔終於清醒過來……


    窗外樹枝上的金燕子提著嘴角笑起來,一躍飛上天際,向南而去。


    這天是三月九日的上午,陽光明媚,春風和煦,風裏彌漫著陣陣花香。兩個寶寶被推在樹下曬太陽,嫣兒和李軒在廂房裏跟著夏月「上課」,楚司文跟動物之家鬧著。


    陳阿福坐在東廂廊下,她半眯眼睛望著天空發呆。金燕子昨天下午就飛走了,說去看看情況。她覺得三老爺應該無事,但她怕萬一,隻有確認他無事了,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天空蔚藍而悠遠,幾抹淡淡的白雲像薄紗飄浮在空中,時而有幾隻鳥兒掠過。隻要一看到快速飛過的燕子,她的心就會提得老高。


    終於,她看到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天空快速劃過,在上空盤旋一轉,飛了下來。


    金燕子剛唧唧叫了一聲,「媽咪……」就看見廂房裏的楚含嫣和李軒,還有院子裏的動物之家向它奔來。金燕子趕緊飛到房簷上,也沒管跟上去的七七和灰灰,扯著嗓子衝陳阿福唧唧叫道,「媽咪,告訴你兩個好消息,楚爹爹的叔終於無事啦!疫病也全麵得到控製啦!」


    聽了金燕子的話,陳阿福提了幾個月的心終於完全放下來。她熱淚盈眶,站起身來,捂著嘴跑回房間,把臥房門關著哭了一陣,又笑了一陣,平複了一陣心情後,才走出房門。


    兩世為人,陳阿福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多日神經極度緊崩到突然放輕鬆,從山重水複到絕處逢生,心情是如此愉悅飛揚。她覺得,天更藍了,草更綠了,花更香了,連孩子們的說話聲都更加動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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