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猛掀開白洛因房間的門簾,瞅見顧海正在那穿衣服,白洛因正在穿鞋,床上是亂成一團的被子,床下還散落著兩雙襪子,屋子裏飄著一股濃濃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倆位型男不緊不慢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場景也很和諧也很不和諧。


    一起到鄒嬸的小吃店吃早餐,楊猛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倆爺們兒吃了他五倍的分量不止。


    路上,顧海一個人在前麵慢悠悠地騎著車,白洛因和楊猛在後麵走著。


    “你倆一直住一起啊?”楊猛壓低聲音問。


    白洛因大方承認,“住了快倆月了。”


    楊猛挺驚訝,“你不是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麽?”


    顧海在前麵聽得頗有成就感,騎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白洛因瞥了顧海一眼,淡淡說道:“他沒地兒去,我能咋辦?湊合一塊住唄!”


    顧海雙腳支地,凶惡的眉毛發狠地豎起,眼神在白洛因的臉上劃了幾條道兒,威脅的意味很明顯,小樣兒的,信不信我當他麵兒叫你媳婦兒?!


    路走了半程,白洛因差不多把他和顧海的情況都和楊猛說明了,楊猛聽得一陣陣心驚。


    “啥?你說他,就是你後爹的兒子?那個……少將的兒子?”


    白洛因點點頭。


    顧海在前麵默不作聲地聽著,沒插嘴,也沒阻攔,反正這種事也不丟人,白洛因願意說就讓他說去唄,他也遲早要和李爍、虎子把情況說清楚的。


    楊猛聽得稀裏糊塗的,最後忍不住打斷白洛因。


    “是你媽和他爸結婚,還是*和你爸結婚啊?”


    白洛因拍了楊猛的後腦勺一下,“你說呢?當然是我媽和他爸了。”


    “那他怎麽跑你們家住來了?這不符合邏輯啊!”楊猛眨巴眨巴眼。


    白洛因一陣頭疼,這事的確不好說清楚。


    “他和他爸不合,我和我媽不合,然後就這樣了……”


    楊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搓搓手,一臉豔羨的表情。


    “還真挺戲劇性的!幸虧我當初找的那幾個人臨陣脫逃了,要不然真讓他們去婚禮現場鬧一通,壞了這門親事,你去哪落這麽一個好弟兄啊!”


    這件事白洛因還是有些不能釋懷。


    “對了,當初我沒細問,那幾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拿了錢還撂挑子了?”


    楊猛挺不好意思的,“這事也趕巧了,那天也不知道從哪跑來兩個記者,扛著攝像機一頓狂拍。那四人一瞅見記者就慌了,怕上報紙啊!就去搶攝像機,誰想那倆記者那麽慫啊!他們剛追過去,那倆人扔下攝像機就跑了。也賴我大舅不會找人,找了四財迷,抱著攝像機就顛了,聽說還賣了不少錢呢……”


    顧海急刹車。


    楊猛就走在顧海的身後,看到顧海停車嚇了一跳。


    “你說什麽?你找人去鬧婚禮現場了?”


    楊猛悻悻地瞅了白洛因一眼,“是他讓我找的人。”


    “然後碰到了誰?”


    “倆記者。”楊猛伸出兩個手指頭。


    顧海臉都綠了,“接著呢?”


    楊猛全招,“接著……搶了記者的攝像機,這事就沒辦成。”


    ……


    折騰了顧海三個月之久的奇案就這麽破了,鬧了半天,罪惡的源頭在這!他苦苦追查了兩個多月的凶手,居然就是令他魂牽夢繞,心心念念的好媳婦兒!


    顧海欲哭無淚。


    白洛因看了顧海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禁不住問:“那倆記者,不會是你找的吧?”


    顧海僵硬著嘴沒回應,但是白洛因從他的反應中已經看出了大概。


    “你不會也是找他倆去破壞現場的吧?”


    顧海的臉色更難看了。


    就連一旁的楊猛都看出來了,忍不住捶胸頓足,“我的天啊!該不會兩隊人馬是一夥的,結果碰頭反倒互相殘殺了?”


    白洛因和顧海彼此看了一眼,那尷尬勁兒就甭提了。


    楊猛反而當起了和事老,拍拍這個的肩膀,拍拍那個的肩膀,勸道:“你倆應該高興,這就是緣分,你們想想,假如當初他們倆的婚沒結成,你也不會離家出走,跑到這麽一個學校念書,也就遇不到因子了。你呢,也就不會碰上這麽一個落難同胞,樂意把他留在家裏,掏心掏肺地對他好,什麽都和他說,你倆的感情就不可能這麽堅固了。你們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楊猛一副牛哄哄的樣子。


    顧海和白洛因甚有默契地掃了楊猛一眼。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


    楊猛,“……”


    每天晚上放學回家,白洛因一定會先朝狗籠子看一眼,阿郎的精神狀態怎麽樣啊!狗食還夠不夠啊!盤子裏的水該不該換啊……白洛因對待阿郎很細心也很有耐心,每天上學之前和放學之後都得和阿郎親熱互動一下,不然阿郎一整天都顯得沒有精神。


    “該出去溜溜狗了。”白洛因朝顧海說。


    顧海把籠子打開,將阿郎放了出來,阿郎一出來就撲到了白洛因的身上,縱情地撒嬌呢喃,白洛因就這麽任他擺弄,看得顧海在一旁都眼紅了。


    倆人走出小院兒,一直奔東,那邊有一條河,老頭老太太經常去河邊遛彎兒。


    路上,阿郎見到陌生人就咬,過路的全都離得遠遠的。


    沿著河岸走,一群家雀兒撲棱棱地飛過頭頂。


    天真的很冷了,河邊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冰,從河麵上吹過來的風刮得臉生疼。白洛因拽著狗鏈子的手凍得有些青紫,顧海側過身,把白洛因的拉鏈給他往上提了提。


    白洛因的目光在河對岸滯留。


    鄒嬸穿著一件紅色的羊絨大衣,手插在兜口裏,不時地咧嘴微笑,樸實的麵容被夕陽的餘暉渲染得紅潤柔和,好像一下回到了二十幾歲的年齡,再也看不到擺攤兒那時的憔悴和勞碌了。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褪去了一身的滄桑,穿著體麵的衣服,帶著溫和的笑容,舉手投足間再也看不到曾經的粗莽和迷茫了。


    他們儼然沒注意到這邊有兩個人正在看著他們,互望彼此的眼神間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愛意。


    白洛因心裏有種複雜的滋味。


    有高興,也有惆悵。


    “挑個日子把事兒辦了吧。”


    所有的氣氛都被顧海這一句話給破壞掉了。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你以為結婚那麽簡單呢?”


    “我不是替他倆著急麽?”


    白洛因納悶了,“你急什麽?”


    “他倆過上二人世界,你不就成了電燈泡了麽?到時候咱們倆電燈泡湊到一起,回咱們的新房過咱們的小日子,多好!”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拍拍阿郎的頭,“兒子,咬他去!”


    ……


    第一卷:悸動青春99窮皮男來鬧事。


    周六一大早,顧海穿好衣服,蹲在床邊擰了擰白洛因的臉。


    “我得出去一趟。”


    白洛因剛醒,聲音裏帶著昏昏欲睡的混濁和慵懶。


    “幹什麽去?”


    “我哥今天回國,我去接機。”


    白洛因揉了揉眼睛,“你哥?你親哥?怎麽沒聽你提過?”


    “不是親哥,是堂哥,他定居在國外,我們見麵機會不多。這次他也是公事回國,就勢來家裏看看,過幾天就走。”


    白洛因坐起身,“嗯,那你趁早走吧。”


    顧海盯著白洛因看了一會兒,“你今天都去幹什麽?”


    “沒打算,可能寫寫作業,也可能去嬸兒那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別到處亂跑啊!”顧海和哄小孩似的。


    白洛因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甭管我了,你趕緊去忙自己的事吧。”


    顧海輕輕拍了拍白洛因的臉頰,起身朝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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