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依舊淅瀝瀝的,司淩塵看著顏如玉傾身落下了一吻。顏如玉並沒有抗拒,即便這是街上,即便這會兒還有三五行人路過。但是顏如玉此時卻是顧不得那些禮數了。


    這一年來的思念,越積越深。而此時,這個自己做夢都想見到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正在擁著自己,二人深擁著這一吻好不綿長。


    攜手回了小院,顏如玉交代了一下事情便把玉琴和玄硯帶走了。玉棋和玄墨留下來等這邊整理好再啟程回京。


    這一次也不隻是司淩塵著急讓顏如玉回京,而是宋若詞成親之事也讓顏如玉歸心似箭。司淩塵當然知道她看重宋若詞,是以快馬加鞭的趕來了。


    回去的路上,玉琴和玄硯一起坐在外麵趕著馬車,馬車內溫度很高。


    「再吃一點?怎麽還是這麽瘦?我以為你來了江南胃口能好一些。」


    司淩塵又剝了一隻飽滿的蝦遞到顏如玉的嘴邊,顏如玉小口的吃著。


    「京城事亂,即便躲了出來也難免心裏牽掛,可查出來是誰散播的謠言嗎?」


    司淩塵見她不願意再吃了,便拿帕子擦擦手,聽到她問自然應了:「你那位堂姐關藝。人,我沒抓起來。但是派人秘密監視了。」


    顏如玉一頓,挑眉問道:「這是為何?」


    「司晏已經倒台了,如今被關押在大理寺內。大理寺少卿也換了人,你猜是誰?」


    顏如玉一頓,道:「不會是許辰吧?」


    司淩塵撇撇嘴,隨手給顏如玉剝了個橘子,嘴也沒停著道:「你怎麽猜到的?」


    「我認識的不也就這麽幾個人了麽,你都這麽問了想必肯定是我認識的,而我認識的人中也就隻有許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司淩塵把橘子遞給她,繼續道:「也是,不過許辰是暫時接管的。司源正準備讓藍徒入朝呢。」


    顏如玉一愣,道:「藍徒?」


    「是啊,司源心裏感謝著你呢。也知道你記掛著溫心,所以總要給她點靠山。」


    顏如玉撇撇嘴,藍徒那個帶著流氓樣兒的當大理寺少卿?怎麽想怎麽覺得詭異。


    「那關藝……?」


    顏如玉嚼著橘子,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哦,司晏一倒台李銘皓也被清理了出去。不過到底罪不至死,當年假狀元一事也是沒有證據。司源也隻能罷了他的官職,關藝的日子可不好過,那位李老夫人整日裏對她沒個好臉色,李府的家私也越來越少,我倒是挺期待他們未來要怎麽活下去的!」


    顏如玉心下了然,關藝這不過是在走她前世走的路。果然這一世什麽都變了,唯有人心沒有變。


    「你似乎很討厭關藝和李銘皓?」


    顏如玉試探的問了一句,司淩塵手上剝橘子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而後說道:「關藝屢次陷害你,這我都記得。至於李銘皓,我隻是在幫你出氣。」


    出氣……


    顏如玉敢肯定他沒有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那他說的出氣隻能是因為許久之前顏如玉第一見看見李銘皓的時候,那眼底的冷意讓他記在了心上。


    心裏的某個地方忽然被暖了一下,顏如玉嘴角輕笑著,看樣子心情很是愉快。


    司淩塵見她開心,也是跟著高興。


    「那耶律嫣怎麽樣了?」


    顏如玉還沒忘記正事,想起來了便問道。


    「耶律嫣回了大遼,不過你上次給她下的什麽毒啊?九白說這毒不用解,死不了人的!」


    顏如玉頓時一笑,道:「的確不用解,那藥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隻是玉琴說這藥一旦被人服下,毒素便會沉積在血液裏。沒七天會爆發一次惡臭。久久不能消散。」


    司淩塵聞言額頭忍不住冒了黑線,難怪那耶律嫣身上的胭脂味越來越重,原來全都是為了掩蓋住這臭味!


    司淩塵忍不住輕笑,伸手刮了刮顏如玉的鼻尖道:「你啊,還真是鬼靈精的!」


    顏如玉挑眉笑了笑,當時顏如玉隻是想拖住他們的行動而已!沒想到,如今這毒還沒有解!這毒要麽直接服解藥要麽就隻能半年後毒素全部散發出去!別無他法!


    這也是當給耶律嫣一個教訓,夏國的土地不是那麽好拿的,而人也不是那麽好搶!更何況還是她的人!


    馬車趕得再快,也讓顏如玉微微犯困了。沒一會兒就眯著眼睛直接倒在了司淩塵身上。司淩塵看她睡得香,也不忍心打擾。索性就讓顏如玉枕著他的腿,抬手一股輕輕的掌風將窗邊的圍簾掃了下來。


    「穩一點。」


    司淩塵輕輕飄的傳了一句話出去,就能明顯感受到玄硯將馬車的車速放的很穩了。


    馬車外,玉琴抱膝靠著馬車將下巴放在了腿上。


    「回去之後將軍會不會又把我們趕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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