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瞎子求婚後我嫁進了豪門 作者:鶴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本來在你爺爺傷了的時候我就該回來看看的,但當時太忙了。”淩爸爸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探身去前座和淩粟說話,“照顧爺爺辛苦你了。” “照顧他輕鬆得很,隻要做吃的就行了。”淩粟開玩笑,“老頭兒就昨天還跟我打電話呢,說為了給你們接風洗塵,讓我在家煲鍋花椒雞迎接你們。” “肯定是最近又從哪兒看到了眼饞了。”淩粟媽媽笑著說,“老爺子之前都不喜歡喝這些湯湯水水的。” 淩粟想到了之前老頭兒住院的時候每天叫苦不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是啊,不知道哪根筋就搭著了一定要。不過賀硯回一直挺喜歡這些的,要是爺爺不要就全留給賀硯回就行了。” “你的小男朋友叫賀硯回?” “是。硯台的硯,回家的回。” 淩爸爸撫著下巴:“名字倒是挺好聽。” 淩粟家的小型聚會毫無疑問地被定在了淩粟的小院子。 三腳架上的相機閃著錄製視頻的光芒,被立在簇擁著生長的灌木和花叢中,安靜地記錄著這難得的時候。 淩粟和淩栗兩兄弟站在圓桌邊抖桌布的時候,總覺得家裏這種熱鬧感覺像是久違了。 “你這些年一個人不好過吧。”收拾完之後,弟弟的手搭在了淩粟的肩膀上。 淩粟是到中學時期才回國的,和國內的親戚 都算不上太熟絡,平時串個門什麽的活動更是沒有了。至親都在大洋彼岸,淩粟這麽些年,幾乎都是一個人過來的。 淩粟看著院子裏或站或坐在說話的幾個人,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些紅:“不辛苦。” 現在有了賀硯回,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要是條件允許,你和小賀以後可以要個孩子。”端著菜走過的淩媽媽聽見了兄弟倆之間的對話,回頭說了句,“收養一個自己的孩子也很好的。” “對嘛給咱們家再舔一口人多熱鬧。”弟弟咧嘴笑著。 “說起這個。”原本在和賀硯回一起聽廣播的爺爺突然抬起了頭。 坐在對麵的賀硯回禮貌地轉過了身去。 “小賀你家裏是做什麽的啊,沒聽你提起過。”爺爺問了一句,“怎麽不叫他們一起過來吃頓飯。” 賀硯回一愣,沒想到爺爺會問這個:“我” “之前和你一個病房躺了那麽久,我們幾個人也都好奇。”淩爺爺喝了口杯子裏的茶,“是和家裏關係不好嗎?” 在知道淩粟竟然在和小賀談戀愛的時候,爺爺其實是擔心得最多的。 淩粟爹娘都是不多管事兒的類型,總覺得把孩子拉扯大了就是什麽獨立的個體,不幹涉他所有的選擇。 但淩爺爺是傳統的中國大家長,習慣性地就想了解了解這個長得過分標誌卻對自己的傻孫子一心一意的孩子。 賀硯回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子上摩挲著:“我其實不記得了。” “什麽?”爺爺向前伸了伸脖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不記得了?” 這邊動靜大,院子裏的所有人都轉頭注意到了這邊。 賀硯回看上去十分平靜,握著杯子的手卻已經用力到顫抖。他開口的時候,原本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幹澀:“我出了些意外,被送去醫院搶救之後,醒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沒有人來找我,也沒有人告訴我是誰把我送去的我,我沒有” 我沒有家人,我沒有什麽親屬關係,我沒有什麽朋友。 賀硯回原本想說下去,可是張著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他的家人是淩粟,他的情人是淩粟,他的朋友也是淩粟。 淩粟根本就是他的家。 “行了孩子。”爺爺伸手拍了拍賀硯回的肩膀,“沒事兒啊。” 老小孩兒明顯也不是很習慣這種嚴肅的家長問話,在看見賀硯回垂著腦袋小聲說話的時候根本都不忍心聽他說完。 “到了咱們家,就不用走了啊。” “以後我們都是你家裏人。” 角落裏的相機安靜地閃著,屏幕裏,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帶著親昵的笑容。 天上有一輪彎月,銀色的月光隔著竹葉稀疏地漏了滿地。 賀硯回抬起頭,總覺得自己在滿眼的黑暗中看見了星星。但一陣劇烈的頭疼在瞬間襲來,讓他瞬間清醒了起來。 他掐著自己的手臂,努力對著爺爺的方向揚起了一個往常慣有的溫柔笑容:“謝謝您。” 這段時間,忍受這樣的痛感對他來說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賀硯回起身,平穩的步子裏看不出半點不同,隻有蒼白得在冒汗的額頭和後頸藏在暗夜裏,昭示著這個人在忍受著些什麽。第二十六章 chapter26 而此時,在海城的另一端。 海城最著名的富人區裏, 易行正靠在窗邊, 安靜地看著窗外的花好月圓。 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對於吃住的環境都講究, 一個房子的裝修能折騰出八百種花樣來,講風水, 拚寓意, 精致到不帶一點人情味。 易行手上端著杯茶, 安靜地看著窗外難得的未經修剪的蔥蘢綠意。 “你媽媽最近身體還好吧?”身後, 賀夫人正在煮茶, 穿著長裙的女人風韻猶存, 看上去嫻靜優雅, “我這幾天忙,沒來得及過去拜訪。” 易行把目光從外頭的綠植上挪開, 轉回頭去,朝著她笑了笑:“承蒙阿姨關心, 我媽媽最近狀況不錯。” 前段時間易行的媽媽被診斷出了有一個良性的腫瘤, 做了手術, 易行最近在醫院和公司之間奔波,看上去有幾分憔悴。 “昨天,賀城找你了?”賀夫人抿了一口茶, 半眯著眼睛問易行。 易行點點頭:“是, 舅舅和我說, 一直在找人的有消息了。” 賀夫人抬頭:“老二?” 易行點頭。 賀家是海城有名的百年望族, 但其實人員簡單得基本不用動手數。 賀家的曆史長,但是直係的人丁卻一直不多。 有人說不知是不是這一家命太好,所以老天爺要收了他們去。賀家的直係從當年到現在,幾乎很少有出現繁盛的時候。 這些年旁係拉拉雜雜家譜能拖出去一大堆,沾親帶故的說起來姓賀的有好大一大家子,但真正直係的一家卻連一個餐桌都坐不滿。 現在這一輩裏,賀老爺子還在,膝下就一個獨子,在結束了兩段短暫的婚姻之後就一直孑然一身。 而最年輕這一輩也就姐弟兩個。賀洵是賀先生原配太太留下的獨女,賀溯則是現在的姨太太的孩子。 賀家沒有女兒繼承家產的先例,賀洵優秀,但在同輩的人裏卻算不上太出挑,沒有為了她要破壞先例的道理。 而賀溯的生母到現在都不是貨真價實的賀太太,即使爭得再用力,在長輩的眼裏也還是“上不了台麵”。 所以現如今,賀家直係的狀況幾乎已經可以用凋零來形容。 而幾個親近的旁係,則對著賀家這塊大蛋糕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參與進來一同分享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自己父親的威嚴下存在感並不強烈的賀先生卻說,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是當年在英國生的孩子。”所有人都記得,這句話在過年的宴會上被說出來的時候是多麽的石破天驚。 “他媽媽那邊一直不同意他回國,我也就一直沒和大家說。” “孩子很優秀,國際法和金融雙學位,牛津畢業的,手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他母親那邊的產業也大部分都讓他接手了。今年年中,我會帶著他回來。” 從那以後,這個神秘的賀家老二就成了所有人午夜夢回的心結。 老爺子念著,親生父親想著,剩下的所有人卻都在日思夜想地恨著,巴不得這個素未謀麵的賀家老二能趕緊在回國之前出點什麽意外。 而所有人,也都試圖在提前摸到這個人的蹤跡。 賀先生那一段短暫的婚姻很少有人知道,當時賀先生還很年輕,在原配夫人死之後出國休養,和那邊的還在讀書的富商女兒有過一段很短暫的戀情,但等回來的時候還是孤身一人。 聽聞那位小姐當時還很年輕,家裏萬般不同意,所以賀先生連個婚禮都沒辦,隻是兩個人匆匆宣了誓。 大家連那位藏得極深的小姐是誰都不知道,隻覺得這麽久都沒動靜,怕也是翻不起風浪的。可誰又知道三十年後,能突然冒出個繼承人? “賀家那邊應該是已經見過他了。”易行和賀夫人說,“但老爺子不在,是賀溯和賀洵兩個人找上的門。” “我讓手下的人去查,那邊的人口風都很緊,並且參與的人也很少。我們花了不少精力,也就查到了他們是在一個酒莊見麵的。接著賀溯就出了國,賀洵則一直在走訪醫院。” “出事兒了?”賀夫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頭問易行。 易行單手揣在西裝褲的口袋裏:“我已經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了。” “賀家的事情不好查,你辛苦了。”賀夫人抿著唇,秀麗的眉尖蹙起來的時候看上去有些刻薄。 “賀家那邊是也沒了他的消息?” “是。”易行點點頭,收起手機,“但這兩日已經有了眉目,之前我們找到的醫生已經慢慢肯鬆口了。” “那就好。” “能在他們之前找到那再好不過了。” ———————————————— “你看,我爺爺爸爸媽媽弟弟都帶著你見了。”晚上,淩粟和賀硯回一人分了一張躺椅,肩並著肩躺在小院子裏曬月亮,“以後別擔心了。” 兩個人手牽著手,十指相扣著。 賀硯回轉過身來,麵朝著淩粟的方向:“淩粟。” “嗯?”突然被點名的淩粟笑著回頭,突然都有幾分不適應,“怎麽了突然叫我。” 賀硯回強忍著刺骨鑽心的頭疼,朝著淩粟極盡溫柔地笑了笑:“我愛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但我愛你。 ”je n039ai envie e de t039air”賀硯回握著淩粟的手,喃喃著。 “什麽?”淩粟聽不清,湊近了,兩個人的頭已經貼在了一起。 賀硯回的聲音很輕,幾乎都要隱藏在兩個人交纏著的呼吸裏。 他閉著眼睛,安靜地靠在淩粟的肩膀上:“除了愛你,我沒有別的願望。” 一場風暴占滿了河穀,一條魚占滿了河。 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獨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