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需著一個什麽東西,來切切實實地證明他和淩粟的關係。  是誰都不能插足的合法關係。  尤其是易行不能插足的。  “那要辦婚禮嗎!!!”剛學出駕照的淩小木頭剛才一直在緊張無比地開車,連話都不敢說,這會兒好不容易趁著紅燈了,轉頭過來參與進這家裏的大事來,“婚禮!!!”  “來不及吧。”淩粟說,“爸媽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可以辦個小的儀式。”淩爸爸說,“是開心的事情,操辦一下總不過分。”  “是啊,哥你怎麽老藏藏掖掖的,哥夫這麽好看,得拿出來好好嘚瑟啊!”  淩粟笑著看向旁邊的賀硯回:“行,好好嘚瑟。”  ————————————————  兩個人的證拿得很快,今天不是什麽特殊的好日子,在民政局排隊的人並不算太多。  淩粟和賀硯回拿著小紅本兒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些不實際的感覺。  一切好像來得太快了。  淩粟摩挲著手裏的證明,把它放在口袋裏也不是,揣在小書包裏也不是,甚至連拿都不敢拿在手上。  “我”他轉頭看旁邊的賀硯回,“我總有點怕。”  旁邊的賀硯回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年紀比淩粟大了一些,可誰不是人生第一次結婚呢  他敢發誓他在之前肯定也民政局都沒踏進來過。  全家人都等在民政局的門口,看著小兩口拿著證懵了吧唧地走出來之後,都忍不住笑了。  “哥,快看我。”淩小木頭舉著手機朝他們招手,“快看我這兒!”  淩粟轉過頭去,對著鏡頭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可惜 了今天你沒帶相機出來,要不然我肯定還能再拍好多。”淩小木頭舉著手機對著他們,“怎麽能今天沒帶相機了呢。”  今天是淩粟難得的家庭日,所以在出門的時候,他特地放下了相機,說想好好過一天。  可誰想到,去遊樂園閑逛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結局呢  淩粟看著手裏的小紅兒,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回家啦賀先生。”淩粟轉頭看賀硯回。  賀硯回很認真地糾正他。  “叫老公。”  ————————————————  有了證的人真的不一樣。  淩粟在之後的日子裏,很充分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賀硯回像是個終於得到承認了的小老婆一般,終於扶正了之後一掃往日的陰霾,在家走路都鬆快了起來。  甚至在有一次淩粟回家的時候,看見了賀硯回抱著貓非常認真地在教它叫爸爸。  “賀硯回你差不多行了啊。”淩粟笑著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去拯救無辜的大爺,“怎麽還硬逼孩子呢。”  “孩子要從小抓起。”賀硯回笑著接過話茬,站起身抱過領一隻貓,和淩粟一起往廚房走去。  “今天在家有好些嗎?”淩粟從冰箱裏拿出了早晨醃製好的牛肉,開始準備做晚餐。  賀硯回最近夜裏經常睡不好,白天醒得又早,今天起來的時候頭疼得幾乎站不起來,靠著淩粟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淩粟硬逼著他在家休息了一天。  賀硯回幫淩粟打著下手,揉了揉眼睛:“好很多了。”  他不想讓淩粟擔心。  “如果不行的話,咱們去醫院看看吧。”淩粟看著他有幾分蒼白的臉色,擔心地道,“你老這樣我害怕。”  賀硯回搖搖頭,對自己的狀態似乎還沒對手上的一把香菜在意:“沒關係的,就是沒睡好而已。”  淩粟皺著眉頭歎了口氣:“你可別過兩天暈過去”  他們定了一個很小的儀式,就邀請了家人。  關牧州一家原本也在被邀請的行列,但無奈他們已經回了澳洲,連喜糖都隻能靠淩家爸媽代購。  “不會的。”賀硯回這次倒是回得很快,“肯定不會的。”  賀硯回知道自己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了,所以在商量日子的時候,特地選了最近的好日子。  他的頭疼已經慢慢開始頻繁起來,從頭疼轉化為暈眩,再是毫無規律的鈍痛。  像是腦子裏有一扇原本狀態就岌岌可危的小木門在被攻城木狠狠裝著一般,有什麽東西急於傾泄而出。  所以賀硯回不敢睡。  他一夜一夜地,隻敢坐在淩粟床邊的躺椅上,在黑暗裏數著淩粟的呼吸和牆上鍾表走過的秒數。  隻要不讓自己睡過去,一切事情至少還可以在自己的控製範圍內。  賀硯回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婚禮的日子就在幾天後,地點在市郊一個小莊園裏。淩家包下了一小裝別墅,在後頭的花園裏舉行了淩粟的婚禮。  淩栗作為新郎的弟弟,既是婚禮上唯一的伴郎,也是勤勤懇懇的工作人員,在架好了相機之後,時刻關注著屏幕裏的畫麵。  淩粟不是個張揚的性子,即使是會在網上分享自己的vlog,但該注重的**也藏得很好。  淩栗錄這個就知道肯定是不會發去網上的,但他想著,萬一自己哥哥會想在以後看看呢。  這麽重要的時刻,總該要記錄下來的。  “兩位新郎可以停止互相打量了嗎?”從國外趕回來的關牧州站在最前麵,穿著一身深紫色絲絨的騷氣西裝,還特地為了這種正式場合紮了領結,這會兒卻非常沒形象地扁著嘴,一臉沒眼看的樣子。  兩位站在不遠處的新郎相視而笑,坐在席間的長輩也忍不住低頭。  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淩小木頭花了好幾天才粗製濫造剪出來的一個視頻。  淩栗是現學的剪輯,剪視頻的手法很生硬,但每一個畫麵卻都切實地動人,開口的時候,是他手寫著的“祝淩小米結婚快樂”。  賀硯回牽著淩粟的手,在這條他事先來溫習過無數遍的小路上,帶著他的小新郎緩緩向前走。  視頻裏有他們倆在車上相抵著的背影,有在店裏安靜地各做各事時候的日常。有賀硯回靠著窗睡著的模樣,也有淩粟把額頭抵在賀硯回背上,忙裏偷閑撒嬌著要休息的時候。  淩栗剪得很用心,幾乎是翻遍了淩粟之前拍的和賀硯回的每一個vlog,剪出了每一個他喜歡的畫麵。  坐在原地的淩媽媽低著頭,眼角有些紅。  淩粟是一個在很小時候就脫離了家庭的孩子。她工作忙,盡管用盡所能地想去照顧他,卻也總是有很多彌補不了的地方。  但這一切,都沒有影響淩粟成為一個溫暖如斯的孩子。  她記得賀硯回和自己說,淩粟就是他的家。  是這個孩子,用自己撐起了另一個人的後半生的歸屬。  “希望從今往後,你們都可以不用受任何的傷害。”在淩粟和賀硯回認認真真對著她鞠躬的時候,淩媽媽泣不成聲,“兩個人隻要在一起,就什麽都不用怕。”  淩粟轉頭看著旁邊的賀硯回,笑著答應他媽媽:“好。”  “下麵,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關牧州笑著提醒他們。  戒指是他們各自準備的。  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同一張床上,但是兩個人都非常默契地把這個小驚喜藏得嚴嚴實實。淩粟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盒子,握在手心。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印得他手心都有些發紅。  這是淩粟家裏傳下來的。  老式的銀色戒指,上頭幾乎沒有任何墜飾,古樸中透露著時間的痕跡。  “我們家有規矩的。戴上我的戒指。”在這種關頭,淩粟驚歎非常毀氣氛地在認真地跟賀硯回打商量,“就不能摘下來了。”  賀硯回張著手,迫不及待地往前推了推,滿口答應,原本一排平靜的臉上有幾分藏不住的急切:“一定不摘了,怎麽都不摘。”  淩粟這才笑著給他戴上。  “那我的呢?”淩粟問他。  “在這兒。”賀硯回低頭,從西裝胸口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枚戒指。  他沒有準備盒子,因為這枚戒指從他拿到手起,就一直貼身放著。  戒指是很經典的男士戒指,但上麵細細地纏繞著一圈藤蔓,在光下閃著低調的光芒,在戒指內,刻著賀硯回曾經給淩粟念過的那句詩歌。  je n\39ai envie e de t\39air  除了愛你,我沒有別的願望。  ————————————————  淩粟的這場婚禮辦得很低調,但是免不得的,也總是有幾個人知道的。  “我結婚了。”站在家裏的院子裏,淩粟一邊搓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和電話裏的人說道。  那邊靜默了一秒,緊接著,是驟然傳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  淩粟毫不猶豫地再給他重複了一邊:“我結婚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一陣風吹來,讓淩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己最近越來越怕冷了。淩粟一邊在秋千上坐下,一邊扯過了旁邊在發呆的大爺,讓它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保暖。  淩粟一直是小太陽體質,原本讀書的時候,再冷的天他也都隻是一件t恤一件校服外套就能溜溜達達地去上學,和手腳冰涼的賀硯回睡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充當了他的人體聲控熱水袋。  n bs 但最近這段時間,開始手腳冰涼的人卻變成了他。隻要一見風,淩粟就開始暈,弄得這段時間賀硯回緊張得跟什麽似的,走路都巴不得把淩粟圈在懷裏,讓他被自己的溫度全封閉著。  淩粟吸了吸鼻子,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努力去聽電話裏的易行在說些什麽。  房間裏的賀硯回好不容易睡著了,淩粟不想吵醒他。  “和你撿回來的那個人?”易行怒不可遏。  淩粟在秋千上晃晃蕩蕩,抱著貓一派閑適:“那是我合法伴侶,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一點。”  “淩粟,我在查一些事情。”那邊的易行突然生硬地轉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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