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薑湯是我煮的?」嚴九歌身子往後仰,兩手環胸,似笑非笑,「霍小姐,很遺憾,我從不下廚。」


    「這我知道。」細眉微蹙,她曾問過薑湯是不是他煮的,他總是笑而不答,可她知道他不下廚,因為他家有廚師。


    「你知道?」他輕笑,「我想這點也不是什麽秘密。」


    難不成他也和他妹一樣,認為她是半路冒出來,硬黏著他、想冒充他女友的拜金女?


    「保溫瓶還在我家,我可以拿給你看。」


    「如果有我們倆的合照,我想那比保溫瓶更具說服力。」


    「沒有。」


    「沒有?」挑眉,他露出遺憾的表情,「你說我們是已經交往半年的男女朋友,卻連一張合照都沒有,為什麽?」


    「天知道。」她嘀咕,「這是你的要求,你希望我們低調交往,而我也同意,所以,別說合照,我家連你的一根毛發都沒有。」


    她誇大的說法,讓他馬上想到下一個問題,「所以,我們上床了?」


    表情愣了下,臉頰馬上浮現紅暈,四下張望,確定不會被別人聽到,她才點頭輕應,「嗯。」


    這個男人失憶對她造成的困擾還真大,連這種事她都要據實以告,真是的,自己做過的事怎麽說忘就忘呢!


    嚴九歌盯著她,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的表情很明顯就是不相信。


    「我很想相信你,但你得拿出讓我信服的『證據』。」願意和她麵對麵談這麽久,他就是在給她證明的機會。


    「上星期你送我一條項鏈……」


    「你得證明那是我送的。」


    霍天香無奈的撇撇嘴,也是啦,如果她隨便拿一條項鏈說是他送的,而他信了,她反而會覺得他是真的頭殼壞掉,這麽看來,他送她的一堆禮物,全都無用武之地了。


    「也許你可以查通聯紀錄,不過,我們很少講電話就是了。」除非有特別的事,否則他們很少聯絡。


    她不敢希冀通聯紀錄能對她有幫助,就算有,也不能證明她就是他女友,畢竟他的客戶這麽多,也許他會認為她隻是他眾多客戶的其中之一。


    別的情侶約會時間泰半都在午餐、晚餐,但他們是異類,選在早餐時間約會,若超過約定時間他人還沒到,就代表他有事不來了,她不用打電話也不必等,直接上課去,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可有時想想,兩個人好像在偷情一般。


    若早知道他會出車禍失憶,她說什麽也要硬拉他拍張合照,並要求他在照片上簽名,順便注明他們是男女朋友……她從不知要證明自己是某某人的女友,會這麽困難。


    天殺的,當初她幹麽答應他搞什麽秘密戀情,害得自己現在吃了啞巴虧,他要的「證據」,她一件也拿不出來。


    「我會去查,但即便有,也不代表什麽。」他盯著她好一會兒,眉心皺起,「你不覺得你的眼鏡太大了?」


    她點了個頭,「鏡框是我阿爸的,這是他的遺物,有紀念價值。」推推眼鏡,她涼涼的說。


    「你說的是真的?」他不敢置信,眉頭緊皺,「幹麽把遺物帶在身上?」是可以驅邪嗎?


    「騙你的。」她輕笑,「你真好騙,被我騙了兩次。」第一次見麵他就問過這個問題,她用同樣的話答他,他露出略微吃驚的表情,真的相信她說的。


    望著她輕笑的表情,嚴九歌的太陽穴突地一緊,方才他腦中似乎閃過什麽東西,但是速度太快了,他來不及抓住。


    「這副眼鏡是我讀高中時爸媽帶我去配的,我阿爸說鏡框大一點,看得比較清楚,所以……」聳肩,「它一直陪我到現在。」


    「你從沒考慮過要換新的眼鏡?」這副過大的鏡框架在她小巧的鼻梁上,感覺實在很突兀。


    「我男友也說過一樣的話,他答應要帶我去配新眼鏡,我一直在等他實現諾言。」瞅著他,扯開一抹甜笑。


    「你是指……我?」


    「除非你不叫嚴九歌。」


    他直視著她,從方才她進門到現在,他一直盯著鏡框下的那雙眼睛,雖然隔著一層厚鏡片,但他仍能感覺到她的真誠,無半點虛假,但,這不代表他相信她,「那好,我問你,我吃飯拿湯匙是用哪隻手?」


    「左手,你是左撇子,但你平常都用右手。」他點頭,沒錯,不過這個問題似乎太簡單了,報章雜誌隨便翻一翻,說不定都能找到答案,「我喜歡吃雞腿還是雞翅?」他又問。


    她想了想,「這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們通常都在早上約會,在我家一起吃早餐。」


    頓了下,不管是雞腿或雞翅他都不喜歡,因為他不吃雞肉,她沒回答,也算答對了?但更令他訝異的是,他會去她家吃早餐順便約會?他什麽時候變成早起的嚴九歌了?他向來工作到淩晨,隔天不到十點絕不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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