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幫你處理?」為什麽她會突然有種請鬼拿藥單的感覺?雖然說嚴九茵幫他處理這些事也是合理的。


    他點頭,「從小我和九茵相依為命,我像個小爸爸一樣照顧她,晚上她睡不著,我說故事哄她睡,除了上學,其他時間她都黏著我,在她的認知裏,世上隻有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和她是同一國的,我永遠都會站在她那邊……」


    霍天香埋怨的瞥他一眼,「她晚上睡不著,你說故事哄她睡,這一點,我有點嫉妒喔。」不管,以後她要找機會叫他比照辦理。


    他輕笑,大手一伸,擱在她肩膀上,將她摟向自己,她展開甜笑,臉上露出「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長大後,我意識到九茵太黏我,我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沒辦法獨立生活,於是,我開始反其道而行,讓她從被照顧者成為照顧者,我的大小事,慢慢轉交給她處理……」啜了一口咖啡,他續道:「九茵現在是意氣風發的總經理,很難想像她以前是孤僻自閉的小孩吧?」


    不會呀,現在的嚴九茵還是有那麽點孤僻,外加目中無人的自大狂咧!不過這話隻能在心裏想想,她乾笑幾聲,不予置評。


    「也許九茵現在還很排斥你,給她點時間,我想,她會慢慢接受你的。」她的委屈他都看在眼裏,心疼之餘,他會更加保護她。


    點頭,這點她認同,她其實懂嚴九茵的心情,她突然闖入他們兄妹的生活,她沒拿掃帚揮她走,已經算很客氣的了,尤其正逢九歌失憶,她的防備心當然更強烈。


    「我的咖啡沒了……」辣,他想喝水。


    知道他吃到芥末覺得辣想喝水,她下意識地就要把自己的咖啡給他喝,但猛然想起前一刻某人作弄她的情形……於是她高舉咖啡杯,眼角揚笑,「很辣嗎?」哼哼,這就叫現世報!


    眉微蹙,他哀怨的點頭。


    「可是,我看不出你很辣……」她兩眼眨呀眨的。


    他嘴一癟,挑眉一笑,放下吃了一半的漢堡,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襯衫衣扣。


    見狀,她驚呼,「九歌,你幹麽脫衣服,我、我是說你的臉還沒紅,代表還沒吃到很辣……」忙不迭將咖啡遞給他,「給你喝。」


    他搖搖頭,自顧自的把襯衫衣扣全解開,健壯的胸膛敞露,看得她臉紅心跳。


    「你不要?可是車上沒其他的水……」


    「誰說的」


    他壞壞一笑,身子緩緩傾向她,霍天香終於意識到他想做什麽,假裝害怕的尖叫。「我不要——」


    來不及了,他兩手一伸,將她纖細的身子牢牢禁錮在雙臂之中,火熱的唇倏地貼上她的,用舌尖輕撬開貝齒,靈活的舌隨即竄入,與她的粉舌共舞,濃濃芥末味在兩人嘴裏泛開,名副其實的火辣之吻,正熱麻麻的展開……


    第五章


    看著陽台架上開著紅花的西洋耬鬥菜,霍天香眉心微蹙,這盆花是她前天經過花市買回來的,明知花期將過,但她就是喜歡它獨特的花形,盡管它被老板棄置在角落,她還是決定買了它。


    會開花的植物,就算花謝了,還是會再開,不能因為它失憶、忘記開花,就拋棄它……


    不對,花怎會失憶呢?欸,她被九歌的家人搞糊塗了!


    眉心攢了個結,今天她去幫嚴九曲上課,不過就是貪吃了一塊何阿姨親手做的三明治,結果,她馬上就變成三明治。不是她又糊塗,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九歌不希望失憶的事被父親知道,沒想到嚴伯伯也有秘密隱瞞他——


    原來嚴伯伯走路怪異,不是被衣櫃砸到,而是刻意裝出來的。兩年前嚴伯伯生了一場病,感歎兒女就住在附近,但他們之間卻沒有親情,一直很自責破壞他們父子感情的何阿姨,於是提出一個建議,要嚴伯伯假裝中風提早退休,讓嚴九歌接任台香董事長,唯有如此,父子間才能繼續保持聯係,失去的親情才有可能喚回……


    台香米行轉變成今日的台香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幕後推手是嚴九歌的母親,那段期間,他年紀雖然還小,可母親的辛勞他全記在腦海中,他會答應接管台香,也是因為不忍心母親的心血因父親臥病在床而毀滅。


    何阿姨的提議奏效,而為避免九歌以為父親的病情好轉,又將事業交回,所以在所有人麵前,嚴伯伯總是以中風後還在複健中的樣子示人,那天她來得太急,嚴伯伯一時忘了裝病,才不小心讓她知道真相。


    何阿姨再三拜托她別將真相說出去,她能做的有限,若這回又失敗,她真不知該用什麽辦法才能修補他們長久以來冰凍的父子關係。


    雖然和何阿姨才見過兩次麵,但霍天香卻從何阿姨的話語中,深切感受到她的誠懇,畢竟後母給人的大部分都是和前妻子女爭財產、甚至大打出手等不好的印象,但何阿姨卻什麽都不求,甚至還想辦法挽回他們父子三人的關係,光是這一點,她就覺得她太令人敬佩,若是嚴九歌兄妹夠狠絕,別說財產,他們母子可能連一毛生活費都拿不到!


    她可以確定嚴九歌不會這麽狠,但至於九陰真經……就很難說了。


    聽何阿姨說她才知道,原來昨日他們兄妹倆是依照當初接管台香時和嚴伯伯的約定,每個月回嚴家一次,做例行報告並拿生活費回來。


    何阿姨說他們不是真的要跟九歌拿生活費,隻是希望他們兄妹倆能常回家走動,更期盼他們能主動和父親說說話……


    關於這一點,霍天香實在想不通,和爸爸說話有什麽難的,以前她阿爸還在的時候,他都嫌她太聒噪,要她少說點話,矜持一點才嫁得出去。


    思及此,她又想到昨晚何阿姨說她原本隻是子公司的一名會計,喪妻的董事長當年才三十七歲,他親自去巡視子公司時遇見二十七歲的她,兩人隨即擦出愛的火花,沒多久他就決定娶她,隔年就生下嚴九曲。


    聽到這件事她才知道,原來嚴九茵會這麽反彈,是因為家中已有「前車之監」,她不喜歡家裏第二度上演「麻雀變鳳凰」的戲碼,也才懂原來何阿姨認為她們倆同病相憐,才會和她談得如此投機,還無條件的信任她,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他們父子不好的事。


    她的確不會唯恐天下不亂,但肩上挑著兩方的秘密還真不輕鬆,為了不讓嚴伯伯他們知道九歌失憶,對九茵視她為噬血啃骨對象一事,她隻輕描淡寫說是因為她的身分配不上九歌,為此,嚴伯伯和何阿姨還極力安慰她,要她別在意「小孩子」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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