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給你,怎麽辦?”白瀟作無賴狀。 “……” 程鉞沒想到方才看起來還蠻靠譜的人此刻竟然耍起無賴來,目光變得危險起來:“那就別怪我對你動粗了。” 白瀟微笑:“你是認真的嗎?” 程鉞想到那個慘烈地夜晚,眼角抽了抽。 他也是學過散打的,照理說一般人都沒那麽容易打倒他,然而那天夜裏,他用盡了全力卻還是被白瀟死死壓在身下。白瀟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身形看起來也是精瘦纖長的,一點也看不出這樣的身軀中隱藏著那麽大的力量。 程鉞忍下了怒氣,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白瀟趴在被梅姨擦幹淨了的桌麵上,一手撐著臉頰,露出一個迷人地笑容。他定定地看著程鉞,眼睛彎彎地,看起來深情又溫柔。 這一瞬間,程鉞幾乎被他的神情蠱惑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白瀟說道:“程總,你包養我吧。” 程鉞:“……” 剛剛把剩菜放進餐桌旁冰箱裏的梅姨:“……” ……這是什麽神展開啊!都跟你說了要多看看新聞聯播積累一些正能量了!第8章 再滾! 程鉞心想,簽合同的時候什麽都不要,原來在這兒等著呢,以前怎麽沒看出他這一副貪得無厭的嘴臉! 看著白瀟那張欠揍的臉,他冷笑一聲:“嗬,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對你有興趣?” 白瀟笑眯眯地看著程鉞:“我覺得我挺好的啊,上得了片場,下得了廚房,溫柔細心,性格開朗,文能陪您看報表,武能給您做保鏢…… 您覺得我哪裏不好啊?” 程鉞黑著臉:“我對你這種虎背熊腰的沒興趣。” “……我哪裏虎背熊腰了!”白瀟一臉震驚,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明明是精瘦的嘛! 程鉞斜睨了他一眼,端起水杯離了坐,到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溫水。 白瀟不死心地跟過去:“我不就是長得高了一點……但是我長得好看啊!” 程鉞差點又被嗆到:“……你能不能要點臉!” 白瀟:“要臉又不能當飯吃。” 程鉞一口氣沒喘上來,努力抑製著自己想把手裏的水潑在他臉上的衝動。 他感覺自己數十年的教養可能分分鍾就要毀於一旦。 他放下水杯,抱臂看著白瀟,沉下臉來:“我對包養沒有興趣。你現在就把東西放下,然後快滾!不然我叫保安了。”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白瀟從一副無賴地樣子變得可憐兮兮,耷拉著眼皮,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沮喪地嘟囔道道:“別這麽無情啊……” 一副被自己欺負了的樣子。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程鉞忍住想要扶額的衝動,決定不再理他。 誰知剛轉過身去,就聽到身後的人低聲說道:“程總,其實……我隻是想在你身邊照顧你。” 那聲音中蘊含著一些沮喪,還有一點點……深情? 程鉞心中一動,腳步都不禁慢了下來。他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一直讓白瀟“滾”,是不是太過分了。 誰知下一秒,白瀟就恢複了精神:“所以你了解一下我唄,我很聽話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陪床我絕不獨睡!” 程鉞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陰惻惻地看他:“……嗬,還想陪床?你想得美!” 好想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按成餅!!! “哎……”白瀟看他走去了客廳,馬上跟過去,“不陪床也行啊……我還可以當保鏢啊……我打架也很厲害的!” “哦?是嗎?要麽你給我表演一段?” 白瀟:“……” 要是真的打一段的話,好像有一種小時候被來家裏作客的叔叔阿姨要求表演節目的感覺。 小時候就算了,現在,好像有點羞恥……真的在客廳裏來那麽一段,有種尬演的感覺…… 他輕咳了一聲,有點羞澀地說:“……表演就算了吧,我賣身不賣藝的……” 程鉞:“……” 他仿佛在逗我笑,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笑,反而很想打死他。 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程鉞順手抓起一個抱枕,就朝白瀟丟了過去:“飯你也吃過了,該滾快滾!” 白瀟身手敏捷,順勢接住,抱住抱枕就坐到了程鉞身邊:“我滾了你可就拿不到項鏈了!” 他還想說什麽,就看見程鉞不耐煩地對他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這是個好兆頭啊,看來他有交流的意願了。 白瀟期待地看著他。 程鉞從茶幾上拿起兩杯水,一杯是他剛才拿過來的,隻喝了一口,另一杯是梅姨喝了一點放在那裏的,還很滿。 “拿著。”程鉞說。 白瀟立刻把懷裏的抱枕扔到了背後。 程鉞把兩杯水分別遞到他一隻手裏,說:“拿好了,一滴都不許灑出來。” 白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於是點了點頭,作乖巧狀。 程鉞忽然對他微微笑了。 白瀟看著這個微笑,一下子就愣住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下一秒,程鉞就把手伸進了他上衣的口袋裏。 “……!!!” 白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程鉞——還,還可以這樣!? 現在把水放下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兩杯水都挺滿的,他現在去阻止程鉞的話,這水肯定要灑兩人一身,更何況,他不敢隨意碰程鉞的,畢竟程鉞還懷了孩子。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程鉞迅速地從他口袋裏把東西摸了出來。 程鉞:“……” 白瀟:“……” 兩人四目相對。 程鉞不甘心地把他身上的口袋都摸了個遍。 “非禮啊……” “閉嘴!” 所有口袋都翻遍了,程鉞什麽都沒有找到。 他捏起剛才從白瀟口袋裏摸出的東西,端詳了兩秒,問道:“你剛剛手裏拿的就是這個?” 白瀟眼觀鼻,鼻觀心:“……對啊……” 上午在經紀人的辦公室裏等他的時候,白瀟看見一個橡皮筋被隨意地扔在辦公桌上,大概原本是用來捆名片的。 他百無聊賴,就拿起來玩兒了一會兒,經紀人以來,順手就放進口袋裏了。 然後剛剛在門外,身邊都是金黃金黃的銀杏葉,他想著程鉞的事情,一邊想著一邊順手撿了好幾片銀杏葉,一層一層地卷啊卷啊,就卷成了一朵小花,然後把葉柄順在一處,用橡皮筋綁了起來。 此刻這朵小花已經被□□地不成樣子,幾乎快要散開了,被程鉞捏住放在兩人眼前,因為程鉞的怒火而瑟瑟發抖。 “……你想要的話,就送給你……” 程鉞不理他,直接將那朵可憐的小花扔到了茶幾上,再次深吸一口氣:“項鏈呢?” 白瀟連忙將水放在茶幾上,兩手分開做出投降的手勢:“在我那裏……可是我沒帶……我著急著過來怎麽可能想到要帶那個啊!” 程鉞覺得把他留下吃飯的自己就是個傻子,他抓起白瀟的衣襟就把人拽了起來,往門口拖去。 “我我我……真的在我這裏!你放開我我給你看!在我手機裏!我拍了圖片的!” 白瀟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但是又不敢真的動手,隻能一邊辯解著一邊被程鉞拖了出去。 “你答應包養我我就把項鏈給你!不然我就昭告天下說那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 程鉞絲毫不為所動,直接打開了門把人丟了出去,冷冷地留下兩個字: “做夢!” “砰!”地一聲,門再次在白瀟的眼前關上了。 白瀟:“……” 門忽然又打開了。 白瀟連忙喊道:“我會把東西給你送回來的!” 程鉞把他的鞋子丟了出來,瞪了他一眼,罵道:“滾!” 門再一次“砰”地關上了。 白瀟:“……” ……那……行吧,好歹這次吃了頓飯? 屋裏,梅姨終於洗完了碗出來:“哎呀白瀟這是又幹了什麽呀?你怎麽又罵他了……” 他欠罵! 程鉞理了理衣服上樓去了。 雖然項鏈還沒有拿回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久違的暢快感。 * 白瀟摸了摸鼻子,無奈地換了鞋,把拖鞋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