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現場陷入一陣瘋狂的蚤動,在場的幾乎都是女粉絲,真是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啊!


    童以芯感覺到自己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這太瘋狂了,也太隨興了……不過,自己不就是為了這份瘋狂和隨興而來的嗎?


    丟給她!丟給她!


    她在心中瘋狂默念,不想親眼看他吻別的女人,她會受不了……


    「準備好了嗎?」崇熙滿麵光彩,熱力四射,滿身的活力。


    「準備好了!」瘋狂的尖叫在酒吧裏響徹雲霄。


    童以芯連一個單音都發不出來,她心跳飛快、呼吸急促的瞪視著台上的他。


    雖然她不願意別人接到他拋出的項鏈,但她更不敢想象若是她接到項鏈會怎麽樣?他真的會吻她嗎?而她……要命!她願意,她願意被他吻!


    「讓我看看今晚的幸運兒在哪裏?」崇熙微微一笑,眼睛炯炯有神。


    他拋出項鏈了,童以芯伸長頸子看著那拋物線的弧度,莫名覺得他似乎是在拋給她,項鏈在空中往她的方向而來,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


    崇熙背著吉他瀟灑的跳下舞台,聚光燈跟隨著他轉,他在燈束裏大步走到她麵前。


    她愣愣的看著他朝自己走來,手裏正緊緊握著他拋出來的項鏈,一切都非常的不真實。


    「哈囉,又見麵了。」他露出笑容,驀然摟住她纖細的腰,專注的俯視著她。


    他的舉動引起一陣尖叫,童以芯雙頰發燙地看著他,她的心跳又重又急,他們在光圈裏,他的一切一切都讓她心醉神馳。


    他的唇輕輕落在她的唇上,再度贏得更加瘋狂的尖叫。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她已經把心遺落在他身上了。


    童以芯在酒吧外徘徊,酒吧的打烊時間還沒到,但黑色樂團的演唱已經結束了,她不確定崇熙會不會離開。


    不一會兒,她真的看到崇熙出來了,他身邊還有他的樂團朋友,他看見了她,向他的朋友們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向她。


    「你在等我嗎?」他的唇畔勾著一抹懶洋洋的微笑,像是已經習慣有女人等他。


    她想到一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女粉絲像她這樣在場外等他,她的臉頰就一陣臊紅。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對男人投懷送抱,但她此刻的行為顯然就算,糗在糗在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了,卻還做這種追星的舉動,他會怎麽想?


    「是不是剛才的吻讓你覺得不舒服?」他眼帶笑意地瞅著她。「我應該經過你的同意才對,我向你道歉。」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她慌亂了起來。「我是要還你這個!」


    她把提袋舉高高給他,像個在訓導主任麵前的小學生。


    「這是什麽?」他興味地接過,打開,笑了。「原來是我的皮衣,我還一直想不通,我把它丟在哪裏了。」


    他的話讓她覺得氣餒,他果然不知道皮衣在她身上。


    她強打起精神來,狂亂地搜索枯腸找話題,無奈不擅交際的她,實在找不出話來跟他聊。


    「你有空嗎?」他忽然問道。


    「啊?」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看著他,眼眸黯淡下來。「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說實在的我心情很不好,如果有人陪我,我會好一點。」


    她的心怦怦狂跳起來。「好……好啊。」


    明天是星期六,公司放假,所以今天陪他晚一點也沒關係。


    她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但她很清楚,就算明天不是假日,她也會陪他,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她已經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了……


    「太好了,這件皮衣剛好給你穿。」他拿出皮衣,把提袋隨意一丟,微笑看著她。「來,穿上。」


    皮衣在他的雙手中展開,意思是,他要幫她穿外套?


    她臉紅地轉過身去,小心翼翼地把手穿進衣袖裏,再穿進另一隻手臂。


    從來沒有異性用這種方式為她穿外套,她的心快跳出胸口了。


    跟昨天一樣,他把自己的安全帽給她戴,叫她抱緊他的腰。


    黑夜裏。重型摩托疾馳在公路上,她把頭安心地靠在他的寬背上,遠離了都市,他的車速風馳電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冰涼時,她聞到海水的味道,聽到海水拍打石頭的聲音,看到好多大型的白色風車。


    車子繼續沿著金山的海岸線前進,他在一間小小的衝浪旅館前停了下來,旅館招牌寫著「可樂衝浪旅館」,店裏放了很多衝浪板,店外擺著幾艘獨木舟。


    衝浪店還在營業,有一桌客人在喝啤酒聊天,座位就在店前,露天的,吹得到海風。


    他們下了車,占據其中一張桌子,一名穿花襯衫海灘褲的中年男子從店裏出來招呼他們,笑容滿麵地送來一手啤酒和一碟炸魚之後又進店裏去了。


    他拉開啤酒環,一口氣喝掉一罐,又打開另一罐,喝了幾口,看著她,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她又臉紅了,驀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大膽,他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就跟他來了。


    「我叫童以芯,兒童的童,以為的以,燈芯的芯。」她不甚自在地回答,忍不住反問他,「你呢?」


    演出表寫著他是黑色樂團的主唱崇熙,但她想那不是他的本名。


    「我叫車崇熙。」他又灌了幾口啤酒。「爸媽都死了,有個弟弟,但也已經失聯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


    童以芯微微一愣,關心地問道:「怎麽會呢?你們是怎麽失散的?」


    他揚起了嘴角,像是在嘲弄世人,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又開一罐。


    「爸媽死後,我們被送到孤兒院,那年我十歲,弟弟才四歲,很快有人領養他,對方是有錢人,表示願意讚助我讀到大學畢業,條件是不希望我去打擾弟弟,讓弟弟過全新的生活,從那以後,我沒再見過弟弟。」


    「原來是這樣……」他在孤兒院一定過得很辛苦,也一定很想弟弟,難怪今天他會需要一個人陪著他了,原來他心中有這樣的傷口啊。


    「我弟弟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有我這個哥哥。」他落寞地說:「當年他才四歲,隻知道疼愛他的爸媽忽然不再回家了,我們住進了與家有天壤之別的孤兒院,他每晚都哭鬧不休吵著要找媽媽。」


    她的心一緊。「你父母是怎麽過世的?他們生病嗎?還是發生車禍?」


    他手裏拿著啤酒罐,這個問題讓他震動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怪異,臉色陰沉。


    「他們是被人害死的。」他一個字一個字,陰鷙地說。


    童以芯驀然感到一陣心驚。「被人害死的?」


    「對,被人害死的。」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啤酒罐。「他們被朋友陷害,進了有問題的貨,又為那個朋友作保,最後欠下大筆債務,銀行又來催錢,所以他們才會決定尋死,選擇了燒炭自殺,當時我媽肚子裏還懷著我妹妹,已經六個月大了。」


    「天啊……」她打了個冷顫。


    那些她認為是社會新聞的事,竟然就發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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