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來後,侯爺就一直盯著方氏,目不轉睛,眼神中的神情很複雜,似乎想要把她看透。


    方氏心跳都快了一倍,忐忑道:「侯爺,你怎麽這麽看我?」


    強行笑了笑,「妾身臉上的妝花了嗎?」


    沈明如找了椅子坐下,聞言冷笑一聲:「估計父親是想看看,怎麽有人,人前人後兩副不同的嘴角,一麵溫恭賢良,一麵蛇蠍心腸。壞事都做盡了,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榮華富貴。你說,晚上都不會做噩夢的嗎?」


    最後一句,是問的沈清如。


    沈清如遲疑道:「應該不會吧。會做噩夢說明還有點良心,可惜有的良心狗都不吃,哦,根本就沒良心。」


    兩人一問一答,說相聲似的。方氏又不傻,當然知道說給她聽的。


    臉色青紫交換,眼中燃燒著怒火。


    還沒出口的話,又被侯爺打斷了。一口氣憋在心中,憋的臉都紅了。


    侯爺對沈安道:「去把陳姨娘帶來。」


    沈安應聲而去,屋子裏又陷入短暫的平靜。方氏憤怒之下,更是心驚。她擔心是不是自己給陳姨娘和沈景軒下毒的事情被侯爺發現了。


    她下的慢性毒,陳姨娘和沈景軒又一直閉門不出,所以方氏根本不知道兩人已經解毒了。


    方氏的手心都是汗,沈景軒再怎麽不得寵,那也是侯爺的唯一兒子。她這是想要侯府絕後,捅出來隻怕吃不了兜著走。


    真要這樣,隻希望侯爺到時候看在沈寧如的份上,能夠網開一麵。


    方才方氏就是讓小丫鬟去找的沈寧如。因為失身一事,侯爺對沈寧如有幾分愧疚,方氏是知道的。


    侯爺對幾個女兒都心軟,沈寧如哭一哭,求一求,沒準這事還能掀過去。方氏心懷僥幸的想著。


    沈清如見了,隻是嘲諷的一笑。


    方氏這次請天王老子來,都沒用。溫氏是侯爺心中的白月光,雖然在沈清如看來,不過是因為在最美好的年華裏失去了,所以留在侯爺心中的記憶才是最完美。要真是活到了現在,有方氏這個心機婊在一旁,兩個人的感情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方氏是殺死溫氏的凶手,隻此一條,方氏再無翻身的可能。


    片刻功夫,陳姨娘便跟在沈安的後麵快步而來。


    她的神情平靜,認真的給每個人請了安。對上方氏要吃了她的目光,也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半絲懼意。


    上次沒有沈安和華姨在,她早就被方氏打發走了。陳姨娘知道,方氏在一天,她和沈景軒就不可能真正的安全,每天過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


    侯爺麵無表情,「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陳姨娘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從趙姨娘給她們母子送點心說起,到沈清如發現她們中毒,繼而請來李院正。咬字清楚,條理清晰,方氏的臉越聽越白。


    侯爺也沒有揮退下人,任由方氏所做的罪惡暴露在眾人麵前。下人們一個個聽的膽戰心驚。有膽大的偷偷用餘光瞥了眼方氏,被方氏眼中流露的凶狠嚇的腿都軟了。


    方氏此刻心裏恨極了,哪家沒有點齷齪事,不都拚命的藏著掖著嗎?誰會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下人們一個個嘴碎的跟什麽似的,不到明天早上,一準傳遍了整個京城。


    侯爺是存心想毀了她!


    陳姨娘講到李院正給她們解毒,然後發現糕點有毒。方氏突然上前,手一揚就想扇陳姨娘的巴掌,被沈路攔下了。


    方氏惡狠狠的看著陳姨娘,對侯爺哭訴道:「侯爺,這個賤人,陷害我。」


    侯爺冷冷的看著她,含著厭惡和淩冽,「你做沒做過,自己不清楚嗎?」


    方氏心中一慌,一時居然不敢回答。


    這時外麵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娘親沒有做過這樣的事,父親別相信外人汙蔑,錯怪了娘親。」


    話音落,沈寧如已經走了進來。焦急的替方氏辯解道:「父親,娘親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打理著侯府,從不敢出錯,您這樣誤會她,太讓人傷心了。」


    方氏下毒的事情,沈寧如是知情的。一些細節,還是沈寧如幫著完善的。


    侯爺沒有嫡子,百年以後侯府就要落在沈景軒的手中,方氏不甘心,沈寧如也不甘心。


    她看不起沈景軒一個庶子,和沈景軒的關係也不好。與其讓沈景軒撿這個便宜,還不如毒死了,從旁支過繼一個聽話的,好擺布的。


    方氏之前隱約感覺到要出事,便差了丫鬟去找沈寧如,隻說與陳姨娘有關,沈寧如猜到怕是事情敗露了,忙立即趕了過來。


    她在顧府的日子已經夠難過的了,要是方氏再出事,連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見沈清如和沈明如老神在在的坐一旁,沈寧如隻想上去踹幾腳,遇到她們就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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