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峰……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那麽出色的人,真的為了這麽平凡的自己而不厭其煩地一起過著瑣碎的生活……    程錦峰用被子將王凱包裹起來道:    “生活中的瑣事遲早會將愛情磨滅,但有一種類似親情的感情會經過時間的磨礪留下來……”程錦峰望著王凱的眼睛認真道:“我希望在很久以後,在子涵長大並有了自己的家以後,你還能在我的身邊,一起喝稀粥,一起練倒走,一起牽著手過馬路,一起戴著老花鏡看相片回憶我們走過來的這一路……”    王凱還沒聽完就將臉埋在程錦峰懷裏哭了。    程錦峰抱緊蠶寶寶道:    “但這些都太遙遠了,不如先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    王凱使勁點點頭,卻沒發現大灰狼的這句話別有深意,直到被子重新被扒開,身上複又被種上草莓……    “再性福一次吧……”    程錦峰說著,手向下滑去……    情人節的夜晚還很漫長,家裏四處都彌漫著一股甜膩的奶香。    平凡的小人物們胸無大誌,唯一的願望,便是和心愛的人相濡以沫,細水長流……        第41章 聽君一席話,自掛東南枝        周瑞和楚生這幾天工作都很拚命,周瑞拚命工作的理由是擠出時間照顧月餅並趁機調戲楚生,楚生拚命工作的理由是擠出時間照顧月餅並假裝繁忙躲避調戲,兩人最終都隻實現了第一個目標。    但月餅並沒有因為他們格外的照顧而過得更好些,因為每天早上,楚生喂它,周瑞喂它,湯圓趁他們走後去廚房偷東西喂它。每天晚上,楚生喂它,周瑞喂它,湯圓趁他們睡著後去廚房偷東西喂它……    月餅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的好意被浪費,隻能委屈自己的胃,於是不消幾天,月餅便肥成了一隻金色的球……湯圓用爪子按了按月餅腹部堆積的脂肪,歡天喜地地拋棄了周瑞給編的草窩,睡在了月餅救生圈的夾縫裏。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很快就到了空手道全國大賽的日子。    當天,張司青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就差胸前別一朵大紅花了,而新娘湯姆熊啊不我是說阿湯哥則裏麵換上了道服係著黑帶,外麵披了件張司青從白晶晶那兒求來的黑色大氅,煞是威風。    天蒙蒙亮,張司青就跟著威風凜凜的猩猩娘子上了前往體育會場的專車,小寧坐在張司青身旁很是興奮,而其他沒見過張司青的弟子則對張司青的身份很是納悶。    被小寧稱為大師兄且和師傅同吃同住同進同出的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是師傅的開山第一弟子?此次比賽的秘密武器?    中間幾個八卦的女弟子開始唆使前排的男弟子們來探個究竟。終於一個和張司青座位隔著走廊的小師弟中了彈,伸長脖子搭訕道:“這位師兄……請問你是哪一年入的師門?”    正給小寧將窗關小以防他感冒的張司青回過頭來對“龜丞相”咧嘴一笑道:“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湯晨傑輕咳了一聲,小師弟不明白話裏意思但又不想在追問顯得自己沒文化,於是假作恍然大悟狀,又接著問道:“那師兄為何會和師傅同住?”    湯晨傑剛想接話就聽張司青搶先道:    “為中國男多女少性別比例失衡的現狀探索一條與時俱進的現代化科學發展道路,同時為計劃生育這一基本國策作出應有的貢獻。”    “啊?”小師弟聽不懂了。    湯晨傑忙打斷道:    “好了,路上大概兩小時,大家先休息一會兒。這次比賽,不用把結果看得太重,全當是對自己的一種檢驗!”    眾弟子興致高昂地齊齊回道:“osu!!”    然而車開到一半,之前發問的小弟子忽然發現張司青的臉色和不對勁:“師兄你怎麽了?”    張司青憋了半天才如實道:    “早上……喝了太多酸奶……”    小寧訝然道:    “不是一人一杯嗎?”    “後來我把整罐都喝了……”張司青臉紅道:    “木瓜味的太好喝了,還可以豐胸……”然後用一種“我隻是想讓你手感好一點”的眼神看著鐵青著臉的湯晨傑。    但現在車在高架,沒法停車,小師弟無語良久終是善良地喝光了自己的一瓶礦泉水將空瓶子遞過去:“這個……師兄你去最後麵,用這個解決一下吧……”如果真的很急的話也隻有稍微丟臉些。    然而張司青不接,盯著瓶口看了半晌捧起臉羞澀地扭脖子道:“太小了……”隨後用一種“你知道的”的眼神嬌羞地盯著湯晨傑。    湯晨傑臉都綠了,手抖地別過頭去欣賞窗外景色。    小師兄左看看右看看,也唯有將瓶子捏在手裏不敢再多言。    終於熬到比賽場館時,張司青兔子般竄進場館一樓男洗手間。待解放完回來,卻發現大巴士旁邊多了輛寶藍的跑車,而湯晨傑身旁也多了個紫衣女郎。    怎麽把這茬忘了……    張司青望著那一抹紫羅蘭真想掐死讓她鑽空子的自己。不過羅蘭芷看似對之前的糾葛並不在意,看到張司青過來還笑著打招呼,倒顯得張司青有些小人之心了。    簽到領了牌子之後,一共十八人的隊伍被帶到了候場室,眾弟子們都進了更衣室換道服,直接穿來的幾個便在墊子上拉韌帶熱身。    張司青學著其他弟子的樣子,讓小寧腳掌對腳掌地盤腿坐著,跪在他身後替他推背,然而每每羅蘭芷和湯晨傑說一句話,可憐的小寧便要哀嚎一聲。到最後湯晨傑看不過去了,讓張司青去給大家發礦泉水,自己給小寧壓韌帶。    張司青剛拿了兩瓶,就見一雙纖纖玉手伸過來說:    “我也幫忙!”    已經換上了道服的羅蘭芷紮著黑色的腰帶,梳著高高的馬尾辮,很青春也很紮眼,隻那麽一笑便讓張司青心中生出些沮喪。    無論她最初的目的是什麽,如今的她,是湯晨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和湯晨傑有著共同的愛好共通的語言,不像自己和湯晨傑在一起,常常雞同鴨講……    正發呆呢,忽地背後被拍了下,張司青回頭就見了張放大的笑臉,猛地蹦起來摟住他:“媳婦!!!”    楚生笑著回抱他:    “我請了一天的假,你得請我吃蟹粉小籠。”    “別說小籠了,就是霸王龍我也請你啊!”張司青興奮地摟著楚生,隨即又探頭看看他身後:“他沒來?”    “他臨時有事。”本來兩人都交代好準備走了,沒想到上麵視察的領導路過這裏忽然詩興大發地要進來參觀,大總管外地開會去了,唯有他這個經理出來接待。    這時候湯晨傑走過來,對楚生略一點頭,便撿起被張司青不小心砸在地上的瓶子。    楚生看湯晨傑臉色不好,輕聲對張司青道:    “猩猩好像不高興?”    張司青“哼”了聲:    “他哪裏不高興?都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了!”    楚生聽得莫名,也不知該怎麽答。正在此時,已經發了幾瓶水的羅蘭芷又過來取,見了楚生大方地打了個招呼,隨後轉向張司青道:“你朋友?”    張司青臉上掛著“我和你很熟嗎?”的表情,哼哼了兩聲便拉著楚生到一邊坐下了。    比賽按年齡分成初中組、高中組、大學組和成人組。鄭寧太小,純屬來圍觀的。而大多數的弟子則集中在了高中組和大學組,湯晨傑一人參加成人組。    比賽是四個場地,四組參賽隊員同時進行的,先男組再女組。今天一整天都是初賽,複賽在後天進行。湯晨傑的部分弟子們在上半場,都已輕鬆入圍,中午大家吃了頓好的,下午要參賽的又都喝了力保健,個個鬥誌昂揚!    比賽一直進行到晚上,對體力和心理素質是很大的考驗。小寧為了近距離地看已經跑到第一排去了。張司青坐在中間幾排一直舉著相機拍照,表情卻有些木然。    楚生戳戳他:    “怎麽了這是?”    張司青瞥了眼候場的湯晨傑:    “我成了香蕉。”    “啊?”    “被猩猩吃了。”    楚生一口農夫山泉射在牆上,半天才結巴道:    “這……這是好事……”    張司青握著照相機垂眼道:    “感情就像個拋物線,最高點達到後必然要往下掉,隻是個時間問題……”    楚生沉默地盯著張司青的側臉,忽然覺著那一點粘在他嘴角的番茄醬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詩人的憂鬱……    “你說,如果沒有三大支柱我們能撐多久?”    “啊?”楚生迷茫,什麽三大支柱?    “我和猩猩是我姐撐著,你和渣渣是你叔撐著,小銳和繆老師是程醫生撐著……”張司青望著已經行好禮擺出實戰架勢的湯晨傑:“沒有他們……我們能堅持多久?”    楚生一愣,隨即沉默了。    “我們都是一方把另一方掰彎了才修得圓滿的,我們的親友不管讚同不讚同,至少是有心裏準備的,但他們的父母和朋友呢?”張司青看著湯晨傑與對方你來我往的較量,聲音幾乎淹沒在周遭的嘈雜中:“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楚生看著張司青的無奈,忽然不知該怎麽回答。    的確,這也是他最大的顧慮,和周瑞在一起他總有一種負罪感,時不時會想起那個盼著抱孫子的慈祥的老人,楚生不敢想象她知道自己和周瑞的事以後會作何種反應,而周瑞也從沒提起過這個問題,隻專注於兩人的感情進展,這反而讓楚生在潛意識裏覺得不安。    正在此時,爆發出一片歡呼聲。兩人再看下麵台上,主裁手臂往湯晨傑的方向一指,已經領先對方六分的湯晨傑最終勝出。    湯晨傑卸下頭盔,便往張司青這裏望,張司青愣了下,隨後嘟囔一聲別過頭去。再轉回來時,湯晨傑已經走下場,手裏抱著一大捧羅蘭芷送上的花。那紫羅蘭的浪漫色調,仿佛哽在張司青喉頭的一根刺。    楚生看看羅蘭芷,又看看張司青,忽然恍然大悟了。這個就是之前張司青曾一筆帶過的追著湯晨傑的女弟子吧?    全員通過了預賽,晚上自然是慶功宴。    羅蘭芷畢竟是弟子裏麵的大姐大,要了菜單就往湯晨傑身旁一坐,開始頭碰頭地點菜。    和楚生去衛生間回來的張司青看到這畫麵立刻臉就長了,楚生忙拉拉他,去一邊坐了。鄭寧看看湯晨傑又看看張司青,想跟過去張司青卻衝他搖搖頭。    鄭寧無奈,又看看完全沒注意到狀況的湯晨傑,少年老成地一歎。    飯局進行得很熱鬧,讓張司青又想起了上次湯晨傑生日那天……雖然一切都已經不同了,但張司青完全沒把握。這種時候忽然想起了姑父與姑母的事。    姑母是個家庭主婦,每天在家裏洗衣燒飯帶孩子,姑父卻早習慣了姑母為這個家的付出,將這一切視作理所當然,直到又一次姑父和姑母吵架,姑母回了娘家,姑父獨自承擔所有的家務兼帶孩子才明白姑母平日裏究竟有多麽不容易,下定決心以後要分擔姑母的家務並且好好對待姑母,懷著這樣的想法,姑父放低姿態將姑母從娘家接了回來,然而姑母回來的第二天,姑父又恢複到了往常的狀態,將之前的信誓旦旦都拋諸腦後……    原來失去後不一定就懂得珍惜,再得到時,也可能一如既往地不屑一顧……    湯晨傑隻是太過習慣自己鑲嵌在他的生活中,所以才會在自己離開後那麽一反常態地失魂落魄……    張司青自顧自失落地想著,不知不覺周圍的都已經酒酣腦熱。觥籌交錯間,忽地清亮的一聲:“師傅,我喜歡你!”    煞那間滿桌靜了下來。    張司青望向因為喝了酒而臉上帶了抹緋紅的羅蘭芷。她抿著唇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望著湯晨傑的眼神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張司青忽然覺得很心寒,羅蘭芷很聰明,她料定湯晨傑不會在那麽多人麵前駁她麵子,也猜到湯晨傑多數不會答應。她要的,不過是湯晨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而這,正是對太過在意湯晨傑一言一行的張司青最有力的報複。        第42章 滴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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