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幫赫遴臻拿了換洗衣物,方才他春光乍現的裸體影像不斷的在她腦海中回放,就見他一次又一次的脫衣秀著傲人的六塊肌,然後最可怕的是她,還自動把四年前名為「浴室調情」的舊影帶拿出來剪接重現,於是,在赫遴臻脫了衣服後就有後續發展了——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原來禁欲太久,不但男人會發情,女人也會!好恐怖,等一下她還是離赫遴臻遠一點,免得她真做出什麽足以上頭條社會新聞的事。


    楚伊人拿好衣服,輕推開浴室的門,有些訝異赫遴臻已經圍上大浴巾準備走出來,她把衣服遞到他手上。「換上吧。」


    赫遴臻反應有些遲鈍的接下衣物,然後看著楚伊人和他擦身而過,他很焦慮緊張的問:「你要去哪裏?」


    「你到臥室換衣服,換我洗澡。」也不想想她才洗好澡又要重洗是拜誰所賜。


    「你……不會走掉吧?」


    楚伊人一怔,有些氣惱。他現在八成醉到連她是誰都分不清楚了吧?許麗翾今天才逃婚,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赫遴臻要她別走的對象是指她,畢竟她……早已成為過去式。


    赫遴臻是個自製力極強,且酒量也不錯的人,能讓他喝到連自己的新娘都弄錯了,可見許麗翾在他心中的地位。


    楚伊人百感交集的歎了口氣。「我隻是洗個澡,不會走掉。倒是你,快去換衣服吧。」


    赫遴臻終於退出浴室。


    楚伊人換掉髒衣服,用水將身體打濕,然後又擠了沐浴乳洗了一次澡。待她要拿大浴巾包裹濕答答的身體時,一轉身差一點沒尖叫!


    赫遴臻是什麽時候無聲無息出現在浴室門口的?她急忙抓了毛巾就包住身體,一張臉像被火烤過似的紅得發燙。這男人啥時變得這麽神出鬼沒了?


    「你……你幹麽站在那裏?!」


    「你不要走……」


    楚伊人又氣又無可奈何,這男人到底在那裏站了多久了?一想到方才洗澡有一雙眼直盯著她瞧,她就……就……


    「我不會走!」氣死人了!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種可憐兮兮又狼狽焦慮的語氣和她說話?!她不是他眼裏的那個人,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有多愛許麗翾、對她有多深情,那和她沒有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走不走其實對赫遴臻一點影響也沒有,因為她是楚伊人,不是許麗翾。他現在這樣怕她跑掉,是因為他把她錯當是許麗翾!待他酒一醒,也許還會問她來他家幹麽呢!可是也不知為何,她的惱怒每看他一眼就消失一些。


    赫遴臻是何等驕傲的男人,他也隻有在這種喝得爛醉的時刻,向來的理智冷靜才會出現裂縫,深埋的情感才有機會冒出頭。這個男人的意誌力很可怕,他就算喝得再醉,神智永遠比肉體還清醒。


    楚伊人很無奈的又歎了口氣,越過靠在門邊的赫遴臻,走回臥室再拿一件衣服。空調有點冷,她的手臂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很怕……怕你一聲不響的走了。」


    她其實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在這種時候麵對赫遴臻,可他那樣子,她走不開。她有點氣自己的心軟,算了,就算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朋友,他受了情傷,她也會陪他、照顧他吧!這麽一想,她好像比較能接受這一切了。


    方才的她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如此沒有耐心?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吃醋了嗎?吃赫遴臻對許麗翾的醋?她忍不住比較起他對自己和許麗翾的態度和感情……


    很無聊是不?都過去那麽久了,為什麽她還是放不下?可能是因為赫遴臻對她而言是最初的愛,也是唯一的愛吧。


    楚伊人站在衣櫥前找衣服,誰知赫遴臻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身後,遞來一件衣服。「穿這件。」


    「嗯!謝謝。」她有些吃驚的接過衣服,抖開一看。這件男性的大t恤很眼熟呐,上頭隻有一座高山的圖案和一排德文寫著「阿爾卑斯山」,除此之外,還有一抹洗得極淡的咖啡色汙漬。


    「百合的花粉很難洗掉呢,可能要留下汙漬了。」


    那也沒什麽不好啊,你第一次送我花就剛好留下這「禮物」,這樣以後每次在穿這件t恤時,就會記起這件事……


    這件t恤是……是當初赫遴臻挑來給她當睡衣的?!他還留著……她的東西還留著?都四年了,赫遴臻的房間還留著她的東西嗎?


    赫遴臻為什麽把這件衣服給她?知道她是楚伊人,還是隻是湊巧?她看著赫遴臻,他也正眯著眼看她,看他仍帶著醉態,在這種情況下,什麽樣的猜測都是多餘且不具意義的。


    為什麽要想那麽多?就當此刻的她作了一場和赫遴臻相逢的夢,就隻是這樣而已。她將t恤套上,然後才解開大圍巾。


    她走過去將床鋪好,然後對赫遴臻說:「很晚了,睡覺吧。」


    「陪我。」


    不好吧!


    「我怕你又跑了。」


    楚伊人歎了口氣,隻得坐在床沿。「我不會走,會留下來陪你。」她輕輕的說,心想等他睡著後,她再到別的房間睡。


    赫遴臻彷佛猜到她在打什麽主意,他挽住她的手,用力一拉,讓她也躺到床上來,再將她摟進懷裏,枕在他臂彎裏。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做,嚇了一跳,雙手撐在彼此之間,掙紮著想起來。對於感情,她有她的堅持,她不做替代品!「遴臻!」


    「噓……乖,陪我,我什麽都不做,隻是要你陪我。」


    「……嗯。」楚伊人遲疑了一下,聽出他話中的哀求,有些不忍心,最後還是乖乖的枕進他懷裏,汲取著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香氣和她熟悉而懷念的體溫。


    今天大家都累了,好好的睡一覺吧!明天,也許還有場硬仗要打呢!


    【第七章】


    誰來告訴她,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


    現在是台灣時間上午十二點,她應該正在婚紗會館裏處理事情,或到婚禮會場監督進度……可是,此刻的她為什麽是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吃著微波食物,喝著稱不上好喝的咖啡、看著無聊的外國影集,而身旁還坐著一個她怎麽想都不該會在她身邊的男人!


    老天——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楚伊人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開始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


    前幾天,因為她前未婚夫的新娘逃婚了,於是她這身為人家前未婚妻的婚紗會館總監隻得被迫的代客走紅毯、代客宣誓、還代客接吻……


    好不容易熬到婚禮圓滿結束了,想說她這代嫁新娘算功德圓滿可以閃人了吧?之後居然又發生了新郎喝醉怕老婆逃走,需要安慰事件,於是她又被迫得留下來當「慰安婦」。


    然後,好不容易隔天豔陽高照天氣晴朗,新郎官也酒醒了,看清楚她不是許麗翾,她以為可以走人了,赫遴臻卻冷冷的丟出一句——還有蜜月旅行!


    「你和別的女人的蜜月旅行和我有什麽關係?」楚伊人瞠目結舌。


    赫遴臻啜了口黑咖咖,神色泰然自若。「那麽我和別的女人的婚禮又和你有什麽關係?」


    「咦?」


    「我挽著走紅毯、戴戒指的人是你,掀的是你的頭紗,甚至起誓、吻的人都是你。」


    楚伊人倒抽了口冷氣。「你……你……你……」她遇上了史上最明目張膽、眾目睽睽下的詐欺事件了嗎?「我是被迫的!」


    「沒人可以作證我拿刀壓著你進禮堂。」


    「赫遴臻!」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必像在山裏找人一樣扯著嗓門。」他的態度一直是從容安適的,比起怒火被挑起的楚伊人,他像是在談笑間能使敵軍灰飛煙滅的高人。不要懷疑,那個努力頑抗了半天還被高人「殲滅」的敵軍就是楚伊人!


    「婚紗會館安排的蜜月行程會到很多國家,有不少地點和我每年例行考察的地點重迭,正好可以度假,也不影響公事。」


    「你的蜜旅是照你當初給我的行程表作安排的。」


    他看著她,「有些地方是你曾說過想去走走的。」


    「感謝你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但是我不能去,我有我的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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