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把那一打裝在身上了,就應該一起綁好了放包裹裏!


    讓她顧綿丟了銀子,她現在回了京,怎麽能不把那些背後凶手找出來?她得讓那些人加倍賠償!


    好在山河鑒還是好好的,且魏階那人沒有什麽偷看別人東西的習慣,她的秘密,也沒讓他發現。


    顧綿因著身上的傷,在停雲軒靜養了快一個月。


    這一月裏,魏階常來她這,起初是陪著她用膳,後來是扶著她走路,顧綿有時想,他們現在這樣,在不知道的人眼裏,恐怕真以為王爺王妃是真夫妻了吧。


    比如玉竹就是這麽以為的,顧綿明明是受傷修養,可因為魏階常來,玉竹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顧綿一看她那個喜氣洋洋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恐怕又是想歪了。


    「這可是我身體好了之後第一次出門,你可別在那傻笑了,你若梳不好發髻,當心我扣你的月錢。」


    玉竹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王妃身體好了,奴婢高興。又逢王妃的鋪子開業,這是雙喜臨門,怎麽還不讓人笑一笑?」


    「你呀,每天就知道傻樂。」


    已近六月,盛夏裏天氣炎熱,原本顧綿是最懶怠出門的,可今日是她的行止居開張營業的日子,她雖是幕後的掌櫃,可看一看又沒什麽,她自己的鋪子,當然要去一趟。


    是以她一早起來就梳妝準備,這會正看著妝台上擱著的那些首飾,一樣一樣地挑。


    看著看著,她像想起了什麽似的便問道:「王爺送我的那支木簪子呢?你收起來了?」


    一說起這個,玉竹的臉上的笑容立時像凝固住了一樣。


    顧綿感覺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便從銅鏡裏看了她一眼:「怎麽了?我記得那支簪子我可沒帶走,應是在桌案上放著的。」


    「是……是奴婢收起來了,王妃要戴那支嗎?」


    玉竹這丫頭不會說謊,顧綿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又想到這一個月來也沒見過那支簪子,便覺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拿來吧,首飾就是要戴的,平白放著豈不浪費?」


    玉竹聽她這麽說,縱是想瞞著卻也不敢了,隻能猶豫了一下,下去拿那支簪子了。


    仍是她走時留的那個木盒子,隻是好像瞧著有些磕碰的痕跡。


    顧綿臉上已沒了笑容,她抬手,輕輕將那盒子打開來。


    簪子就躺在裏麵,隻是那「緋心」之上,多了一道裂痕。


    她聲音冷了下來:「出了什麽事?為什麽這簪子上多出一道裂痕來?」


    玉竹一下就跪了下去:「王妃息怒,木簪的事情是意外。」


    「我沒有生氣。」顧綿將盒子蓋上,轉過身來,低眸看著她,「這是我的東西,我總得知道個原因吧?」


    玉竹仍在猶豫,王爺才和王妃好了一些,若是現在把這件事告訴王妃……


    「和王爺有關,對吧?」顧綿見她不說,便自己問了出來。


    看到玉竹那驚訝的神情,顧綿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說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何況,我都回來了,你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玉竹低著頭,咬了咬嘴唇,終是一狠心,將顧綿離開那日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顧綿的手指自那木盒子上輕輕撫過,聽完玉竹的回稟,沉默了良久。


    她大約能想到魏階那時的樣子,隻是沒想到他竟會這麽生氣,連自己親手做的簪子都不心疼。


    「王妃……」玉竹見顧綿臉色不是很好,終是擔憂地喚了一聲。


    顧綿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一個微笑來。


    「今日就戴長公主殿下送的那兩隻釵子吧,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行止居了。」


    「那……」玉竹看著桌上的木盒子,一時間猜不透顧綿的用意。


    顧綿已站起了身:「事有先後,我總得一件一件地辦。這盒子就放在這,誰都不許動。」


    「是。」玉竹不敢再問,應了下來。


    ……


    禦書房內,恒昌帝聽完了王保興的回稟,將手上的一卷書扔在了案上。


    「王妃遇刺這樣的事,魏階隱而不報,而且一個月過去了,還不知道凶手是誰?」


    王保興自然是不敢隱瞞:「若按陳大人調查的結果,確是如此。」


    「英王妃現在如何了?」恒昌帝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反問起了英王妃。


    王保興便道:「英王妃修養多日,如今已大好,聽聞今日還備了車馬,要出門去。」


    「她出門做什麽?」


    「據禁軍的消息,王妃有一處成衣鋪,今日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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