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禮部侍郎分明就不是大皇子一派的,怎麽還上趕著給別人送隊友?


    陶令昇隻見過兩次英王,印象裏那位久病的王爺言語溫和,卻沒想到,英王妃竟是這樣威嚴凜然。


    鄭蓉蓉就更驚訝了,她以前說過些不太對的話,王妃還賞了她一巴掌,怎麽今天,看起來又像要救她呢?


    白子冠咬牙切齒盯著顧綿,顧綿卻一副氣定神閑你奈我何的模樣。


    終於,那位風光無二的白副指揮使狠狠地吐出了一句:「繼續前進。」


    顧綿向他溫柔地笑笑,而後便聽見那上了馬的白子冠,在路過她時,俯身以一種怪異的語調留下的一句:「王妃巧言善辯,氣度超然,我喜歡。」


    顧綿微眯了眼睛看向他,卻見他已是策馬揚鞭,領著那一隊禁軍開道離開了。


    「多謝英王妃出手相救。」


    聽見陶令昇的聲音,顧綿轉過身來看向他。


    她臉上已沒了笑容,隻掃了那還倒著的婦人和站在一邊一臉驚恐的鄭蓉蓉,向陶令昇道:「我不是救你,不要自作多情。斷案的事該交給上京的府衙,陶大人供職翰林院,想必應該清楚。」


    那陶令昇雖耿直了些,可到底也是考過狀元的人,便立馬拱手行禮:「恭送王妃。」


    顧綿又深深看了鄭蓉蓉一眼,這才扶著玉竹的手,回了馬車。


    ……


    疊翠山下,魏階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著竹山道人侍弄他那些青綠的蔬菜。


    「聽說你那王妃的病已經好了?」


    「嗯。多謝前輩的藥了。」


    「你可不是得謝謝我嗎?」竹山道人放下水桶,支著一雙沾了泥的手走過來,「我那藥做一瓶不容易,王爺不然考慮考慮……」


    「前輩又缺什麽了?」


    「你那是不是有根大人參?」


    魏階輕歎了口氣,可心情卻又好了一點:「前輩需要,那就改日給前輩送來。」


    「這就對嘍。」竹山道人在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你這王妃也回來了,你打算怎麽辦?」


    「前輩是指……」


    「你就這麽跟人家姑娘鬥下去?」


    「我已經與她是同盟了。」


    「同盟而已?」


    魏階對上那老頭子銳利的眼神,竟難得地遲疑了一下:「‘而已’是什麽意思?」


    竹山道人撇撇嘴又搖搖頭:「離中秋宮宴,可隻剩兩月餘了,你不會覺得,每天都能過這種太平日子吧?」


    「我與明決自有計劃,她既在京城之中,我就不會讓她有事。」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對付宮裏的那些人,我從不擔心你,可依老朽看,你呀,對付不了你那個王妃。」


    「前輩何出此言?」魏階覺得今天的竹山道人說話著實有些奇怪。


    其實不隻竹山道人,上次他與明決見麵,明決也屢屢提及顧綿,難道顧綿會有什麽不妥?


    竹山道人歎氣:「你自己慢慢悟吧。總歸你那些手段,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魏階看著那老頭子又去弄他的菜園子,難得地覺出了一絲迷茫來。


    雖然一切事情都在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部署,可他怎麽總覺得明決和竹山道人,好像在瞞著他什麽呢?


    「王爺!」本該守在門口的褚楓忽然衝了進來,打斷了魏階的思緒。


    「出什麽事了?」


    「剛收到傳信,王妃遇到白子冠了。」褚楓難得言簡意賅了一次。


    魏階立時便站了起來:「她不是去看行止居嗎?為什麽會遇到白子冠?」


    「白子冠領著一隊禁軍在城內巡查,剛好遇上糾紛,要將陶公子和鄭小姐帶走,王妃在返程路上遇到了,便出言阻止了。」


    「阻止?白子冠做了什麽?顧綿呢?」


    褚楓沒想到自家王爺這麽大的反應,愣怔了一下才忙道:「沒做什麽,王妃回府了……」


    「回府!」魏階不再廢話,拔腿就走。


    褚楓一驚,待他反應過來,他們王爺都要走出門去了:「王爺,王爺!現在就回?不等人了?」


    「勞煩前輩帶話,改日再見。」


    竹山道人從他的菜地裏抬起頭來,看了眼魏階離開時的身影,吹了下胡子:「急成這樣還說什麽同盟,老頭子年紀大,眼可不瞎!」


    「我乏了,中午不想吃什麽,若廚房裏有湯什麽的,給我盛一碗來便好。」才回了停雲軒,顧綿便靠坐在軟榻上,閉著眼睛休息。


    她腦子裏還是白子冠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這年輕人有些跋扈,可他說話未免也太張狂了些,若不是沒有證據,單這一句話,告到聖上那,他這個副指揮使也別想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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