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沒紮馬步了吧?今天多練會,長長記性!」


    「哎呦!褚楓大哥饒命啊!饒命啊!」


    他喊得滑稽,一下將顧綿幾人全都逗笑了。眾人又打趣全福幾句,這便也都一道進了府中。


    因為傷還未痊愈,這幾日顧綿也不敢練功,幹脆便跟著譚兆一起,核對了王府的賬目,又了解了一下幾處農莊今年的情況。


    秋意初露,過不了多久就到了收獲的時候,聽說今年年景不錯,顧綿也高興。


    去年年節,各處農莊都送了雞鴨瓜果來,知道那些辛苦一年的百姓都有收獲,顧綿便覺得坐在府裏翻賬本的日子也不是那麽無聊了。


    不管她以後是永遠留在王府,還是離開王府去雲遊四海,這些技能都少不了用處,現在多練練,總歸是好的。


    隻是日子到底不是她想的那麽平靜的。


    才剛入九月,宮裏就來了人,說是皇後娘娘感念英王妃英勇之舉,召王妃入宮小敘。


    上次那位皇後娘娘召她進宮還是在去年,現在又召她進宮……


    顧綿心裏也有自己的盤算。從她上次入宮的經曆來看,那皇後娘娘分明是不怎麽喜歡她的,這次魏瑢已經出局了,想必應該比上次要好一點。


    既然魏階和魏琮是一夥的,那這皇後娘娘沒道理針對她。如果皇後一點沒變,那就說明,皇後是對她本人不滿,那就有點讓人深思了。


    顧綿心裏列了幾種可能,然後就坦然入宮了。


    魏階說得沒有錯,這些事,躲是躲不過的,早晚都要麵對,還不如早點,這樣掌握了主動權,或許就能翻身。


    ……


    皇後娘娘的宮殿還是一樣的豪華,和一年前似乎並無二致,顧綿由一個小宮女領著進入殿中,對著上首可以稱為整個大燕最尊貴的女人行了禮。


    「臣婦顧綿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安。」


    「英王妃不必多禮,平身。」皇後羅芝蘭保養得宜的臉上隻有幾道細紋,不細看,是怎麽都看不出她已年近半百。


    顧綿起身,便有兩個丫頭放了一個繡凳上來。


    「英王妃坐吧,不必拘禮。」


    「謝娘娘賜座。」


    這皇後雖然看著有說有笑的,可分明還是有股排斥之意,顧綿也不傻,她也不會把那些話當真。


    平日她在英王府逍遙自在,以前還在魏階麵前裝一裝,現在沒人管她,她更自由了些。乍一守著規矩坐在凳子上,竟是覺得有些陌生了。


    不過顧綿倒沒表現出什麽,至少在羅芝蘭眼裏,她還是一板一眼的王妃樣子。


    「王妃殿前救駕,令本宮驚歎。」羅芝蘭旁邊的小幾上,擺了幾盒瞧著像是胭脂水粉的東西,她便用一隻小勺,一點一點地撥弄,像是無心似地說了這麽一句。


    顧綿不敢怠慢,連忙道:「娘娘過譽,臣婦不敢當。」


    「你自然是當得起的,聖上禦賜的金令,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這一句話說得夾了些刺,顧綿心裏突地一下。


    難道這皇後還因為她背叛顧家的事記恨她?可皇後是大皇子的娘啊,魏階都和大皇子一個陣營了,皇後犯得著為顧家的事尋她的不是?


    「臣婦不敢。是聖上厚愛,臣婦惶恐。」


    「你不敢?本宮瞧著你膽子大得很呢。其實本宮也欣賞你。」羅芝蘭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中的一個小玉盒放在了旁邊秋鸞端著的一個木盤上。


    顧綿聽皇後那語氣,就不會信她這鬼話。


    她露出一個貴女該有的微笑來:「娘娘厚愛,是臣婦之幸。」


    沒想到皇後叫她來,就是說些假情假意的車軲轆話,顧綿頓時又覺得無聊起來。


    每天都戴著個麵具似的,這皇後不累嗎?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迫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那端著木盤的秋鸞竟是朝她走了過來。


    上首皇後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威壓:「你救了聖上,本宮也感激你,隻是也沒什麽好賞賜你的。這玉螺香乃是融合了淮川國方子才得出來,是本宮親手調配的,賜予你,好好用著,也必使你麵容更為絕色傾城。」


    玉螺香?


    顧綿打量秋鸞端著的木盤上擺著的那個小玉盒,不如說是玉碟更為合適。


    旁邊放著一個蓋子,碟子裏是瑩白色的膏體。


    見她久未動手,羅芝蘭饒有興味地投過目光來:「怎麽?英王妃這是嫌棄本宮的賞賜?」


    顧綿連忙斂神:「臣婦不敢。隻是這玉螺香必是貴重之物,臣婦受之有愧。」


    皇後好端端地給她送香膏?顧綿可不認為這是在示好。


    那上位之人的威壓分明未減,說這香膏是賞賜給她的,還不如說,是硬要塞到她手裏逼著她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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