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的戰鬥,李維斯無奈地揮起了手裏的高爾夫球杆。


    砰的一聲,光頭手裏的棒子被他擊飛,不等對方回過神來,他掄起球杆又是三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試圖偷襲他的胖子再次放倒在地。


    論單打獨鬥,李維斯的戰鬥力還是相當可觀的,拜混血渣爹所賜,他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北歐血統,手長腿長,肌肉結實。再加上少年時代跟隔壁武館的師父學了幾年八極拳,普通吃瓜群眾他一個人可以放翻三四個。


    兩人很快發現他是個練家子,光頭喊道:當心,這小子有兩下子,別著了他的道兒!


    胖子喘著粗氣道:他還說他有槍!小心別讓他掏兜!


    說罷兩人揉身又上,李維斯心力交瘁,無暇辯解,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踹翻光頭,單手卡住胖子,大叫道:都住手!


    這貨太厲害了!先前在院子裏的那人發一聲喊,跑了,李維斯心頭一喜,以為他們要撤了,結果不到十秒鍾卻看見那人又回來了,手裏還拖著一張大漁網!


    sonofbi李維斯眼看著他們扯起大網往自己撲來,毫無辦法地被網進了結實的尼龍繩裏。


    這下世界清淨了,李維斯姿勢扭曲地兜在漁網裏,感覺自己就像取經路上被妖精抓獲的唐三藏,可惜圍著他的不是妖豔賤貨,而是四個糙漢子。


    ok,別動手。李維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大家有話好好說,我確實沒見過你們找的人。


    誰跟你有話好好說!胖子捂著一臉鼻血踹了他一腳,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看我不攮死你!


    光頭抬手攔住了他,道:別浪費時間,這小子沒實話,大家快散開找找小心他可能有同夥,這房子這麽大,肯定不止藏著他一個人!


    李維斯現在也迫切希望自己能有個同夥,艱難地往門口看了一眼,可惜外頭安靜如雞,宗銘顯然今晚不打算回來了。


    漁網君和瘦竹竿分頭去搜查房子了,留下光頭和胖子監視著李維斯。


    李維斯深覺今晚自己藥丸,勉強挽救了一下:你們聽我說,隨便拿點什麽東西就走吧,我保證不追究,至於你們說的人,我是真沒看到。院子裏的坑是狗挖的不不,是我挖的,但是是狗埋的,它把家裏的拖鞋都埋裏麵了,我挖出來洗了一下,不信你們去看,二十多隻都在台階上晾著呢。


    光頭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胖子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你再編!


    李維斯無語望天,再這麽下去他真得編了,否則可能就等不到和宗銘領結婚證的那天了。


    然而不等他開出一個合適的腦洞,漁網君慌裏慌張地從通往餐廳的門裏跑了進來:哥!不好了!這裏好像殺過人,不會是耗子吧?


    什麽?!光頭和胖子大驚失色,李維斯更是感覺天靈蓋一炸。


    那邊有個洗衣房,裏麵全是血,還有手術刀、一次性橡膠手套啥的。漁網君滿頭大汗,將手裏的東西一舉,我在垃圾桶裏還撿著了這個!


    破破爛爛的皮銬,準確地說,是情趣手銬,上麵粘著巴頓的血跡,仔細看的話,或者還有開叉的狗毛。相信李維斯已經盡力了,但第一次給公犬切蛋,難免弄得狼狽一些,狗血灑得多了點。


    氣氛變得無比詭異,光頭和胖子齊刷刷看向撕裂的情趣手銬,又齊刷刷看向李維斯。


    李維斯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大寫的wtf。


    我殺了你!光頭目眥盡裂,撿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向李維斯刺了過來!


    瞬間靜謐。


    李維斯倒抽一口涼氣,無計可施地等著那把匕首刺到自己身上,然而竟沒有等到。


    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止了,沒有光頭的吵嚷,沒有匕首的閃光,沒有漁網的摩擦,連風吹樹的聲音都像是消失了。


    什麽情況?


    李維斯想要眨眨眼,但驚恐地發現動不了,和周圍所有的事物一樣,他就像是被特製的膠水粘在了這一刻,完全凝固。


    隻一瞬,或許隻有一秒,零點五秒,或者更短,時間再次流動,胖子開始叫囂,光頭握著刀的手急速逼近李維斯隻覺眼前一花,一個高大的身影倏然出現,仿佛鬼影一般,一把扯住光頭的衣領,將他丟得飛了出去。


    是的,他就這麽飛了出去,將近二百五十斤的身軀瞬間擺脫了重力的束縛,像樹葉一樣飄了足有五米遠,砰一聲砸在客廳門口的台階上。


    全場再次安靜,大約所有人都被這反科學的一幕震驚了,統統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李維斯身前的人。


    那是一個高大而消瘦的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短發,兩鬢剃得鐵青,一道蜿蜒的蔓藤紋身從耳後延伸至發際線,在亮晶晶的汗珠襯托下顯出一種妖異的性感。


    然而他的裝束和性感沒有一毛錢關係,要不是自帶暴力出場光環,他看上去比圍毆李維斯的匪徒還更像是匪徒——t恤又皺又髒,幾乎看不清布料的本色,牛仔褲從膝蓋一直破到腳踝,時尚得仿佛十年前的淘寶爆款,唯一像樣的大約是腳上的軍靴,tama的logo大致還能看清楚輪廓。


    出去。他言簡意賅地指了指破開的大門,語氣並不十分囂張,但極具威嚴。


    四人麵麵相覷,胖子首先回過神來:你、你是誰?!


    男人站在客廳中央,背對窗戶,逆著光看不清五官,但冷冽陰鬱的眼神仿佛實體化一般,掃過來的時候連李維斯都感覺到一絲寒意:我是這裏的戶主。


    what?李維斯完全驚呆了——宗銘?他就是宗銘?可宗銘不是瘸著腿嗎?


    視線順著他破爛的牛仔褲一路下移,發現他右腿上箍著個什麽東西,像是個金屬支架。


    於是他真的是宗銘?但他是怎麽瞬間出現在客廳還穿得像個農民工一樣的?完全沒聽見車聲響啊!


    你、你們把人交出來!胖子在宗銘森森然的瞪視下有些畏縮,色厲內荏地道,我、我們已經報警了,證據也找到了,你們別想抵賴!


    宗銘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漁網君拎著的情趣手銬,氣息一窒,但很快就恢複了冷漠的神色,道: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也沒有屬於你們的東西,滾。


    你胡說八道!摔在門口的光頭緩過一口氣,凶神惡煞地衝了進來,你們一房子的血,他說不定被你們害了,你們


    宗銘右手倏然一動,一把格洛克手|槍對準他額頭:站住!


    光頭駭然停步,宗銘下巴微抬,由上至下睥睨著他,一字一句道:人不在這,我建議你立刻出去找,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光頭被他強大的氣勢壓得呼吸急促,胸口像風箱一樣劇烈起伏,然而隻猶豫了那麽一下便將手中匕首一轉,對準了李維斯的脖子:我不信!你他媽給我把人交出來!不然我戳他個透明窟窿!


    李維斯猝不及防,驚叫出聲。幾步外的宗銘卻對他這個未婚夫視而不見,槍口穩穩對著光頭:你戳吧。


    李維斯驚呆,連光頭都愣了。


    宗銘握著槍,一束月光從樓梯側麵的窗戶透進來,正好照在他修長有力的食指上,那指頭穩穩扣著扳機,骨節嶙峋,仿佛要刺破皮膚一般。


    他的聲音像匕首摩擦砂紙,充滿危險的質感:要不要賭一賭,刀快還是槍快?


    緊張的對峙,整個客廳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光頭不動,宗銘也不動,寂靜的空間裏隻聽到村民們緊張的呼吸聲。


    僵持了足有三分鍾分鍾,門外忽然響起轟隆隆的引擎聲,然後是驚天動地的警笛。


    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石湖鎮派出所刑警,都別動,放下武器!


    一輪警告聲過後,兩名警察走了進來,發現宗銘端著槍,嚇了一跳,紛紛掏出手|槍對準他:別動!放下槍!舉起雙手!


    宗銘慢慢垂下槍口,陰鬱的目光掃了一眼警察,道:石湖鎮派出所?唔,白小雷呢?叫他進來見我。


    警察對視一眼,一人道:白隊出任務了,你是誰?


    宗銘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暗紅色的皮夾,單手打開:刑事偵查局,超案十一處,我姓宗。


    夾子裏是一枚金屬徽章,乍一看和普通警徽差不多,但細節處又略有不同。警察拿過夾子看了看,表情變得客氣起來:您好,宗處,抱歉打擾您了。


    宗銘收回證件,往褲兜裏一塞,道:沒事,叫他們出去吧。


    等等!一旁的光頭忽然大叫道,公安同誌,我兒子不見了,失蹤了好幾個小時了,有人說看見他被人挾持著往石湖農場的方向過來,我們剛才還在旁邊的房子裏發現了血和凶器!將破爛的情趣手銬往地上一丟,忽然情緒崩潰,吼道,公安同誌,你們不能互相包庇啊!


    警察們看著撕裂的情趣手銬,又看看宗銘和李維斯,表情有點微妙。一人上去安撫光頭:你不要激動!你叫王建是吧?之前是你報的警?


    宗銘眉峰忽然一動,問:王建?你叫王建?


    啊?光頭一愣。


    宗銘又問:你兒子是不是叫王浩?今年二十一歲,在西堰市科技大學讀大四?


    啊?王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你見過他?


    宗銘點了點頭,從褲兜裏搓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在大腿上捋了捋平,道:你兒子王浩涉嫌一係列惡性殺人案,已經被捕了,這是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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