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深夜,小巷。


    槍聲響起,珍珠項鏈散落滿地。


    陰影如帷幕遮蔽住兩具發冷的屍體,一個孩子麻木跌坐。


    遠處警笛聲正在靠近。


    ……


    “小的時候,我很怕蝙蝠。”


    “但大人告訴我,蝙蝠更怕我。”


    ……


    “韋恩少爺。”


    在莊嚴的韋恩莊園內,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步履穩健,手中托盤上的茶點散發著溫暖的熱氣。


    他輕輕地將這份關懷置於布魯斯·韋恩的麵前。


    此刻的布魯斯,尚未披上那件傳奇的蝙蝠鬥篷,他隻是一個八歲的少年。


    一個剛剛在命運的洪流中失去了雙親的孩子。


    布魯斯的目光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空洞而無神。


    他直視著窗外,那座名為哥譚的城市在他眼中化作了一幅模糊的剪影。


    他的思緒似乎飄蕩在遙遠的彼岸,對阿爾弗雷德的呼喚置若罔聞。


    阿爾弗雷德默默無言,轉身離開,想要留給布魯斯一片屬於自己的安靜空間。


    然而,就在他即將離開房間的那一刻,布魯斯忽然叫住了他。


    “阿爾弗雷德!”


    “什麽事,布魯斯少爺?”


    阿爾弗雷德回過頭,語氣平和而關切。


    “都怪我……”


    布魯斯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


    “是我讓他們提前離開劇院的!如果我不害怕的話……”


    “不不不!”


    阿爾弗雷德急忙打斷了他,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布魯斯的頭發,動作溫柔而堅定。


    “你沒做錯什麽,布魯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那個罪犯,是他造成了這場悲劇,與你無關。你明白嗎?”


    “可我父親明明是個好人……在哥譚好人難道不能有好報嗎……”


    “因為這座城市病了。”


    阿爾弗雷德的目光轉向窗外,那裏是哥譚市的輪廓,一座在黑夜中掙紮的城市。


    “它病的太深了。”


    布魯斯不能接受這個回答:“為什麽會這樣?”


    阿爾弗雷德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


    他知道,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哥譚市背後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太過晦澀難懂。


    因此,他選擇了一種更能讓小孩子接受的語言,來回應布魯斯的疑問。


    “因為詛咒。”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布魯斯猛地抬起頭,臉上寫滿了震驚與質疑。


    “詛咒?”


    他重複著這個詞,仿佛在試圖理解其背後的含義。


    “沒錯,一個來自惡魔的詛咒。”阿爾弗雷德繼續解釋道,“它詛咒了哥譚,使得這裏的人們陷入了無盡的自相殘殺之中。”


    在這個城市,罪惡橫行,正義卻往往無處容身。


    殺人放火金腰帶,補橋修路無屍骸。


    這就是哥譚。


    那個所謂的惡魔,就是哥譚人無法抑製的貪婪欲望。


    阿爾弗雷德如此想道。


    作為看著布魯斯長大的長輩,阿爾弗雷德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他能遠離這一切罪惡與紛爭。


    最好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公子,如果能夠徹底離開哥譚這個是非之地,那就是好上加好。


    然而,事與願違,阿爾弗雷德的這番話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相反,他激發了布魯斯內心深處的某種決心。


    ……


    兩年後——


    韋恩莊園巨大的藏書室。


    牆壁上鑲嵌著高聳的書架,每一層都擺滿了塵封的卷軸和厚重的典籍。


    已經十歲的布魯斯,埋頭於一本古老的典籍之中,周圍是散落翻開的各種書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布魯斯喃喃自語,經過兩年的查找,他終於確信,阿爾弗雷德沒有騙自己。


    他手中的這本書,記錄了哥譚市和韋恩家族的曆史。


    上麵講述了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書中記載,韋恩家族的先祖,國父托馬斯·傑斐遜,在獨立戰爭的硝煙中,曾做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


    他召喚了一隻名為巴巴托斯的惡魔。


    惡魔的力量強大無比,幫助年輕的國家贏得了自由的勝利。


    然而,勝利的代價是沉重的。


    為了防止這隻惡魔反噬人間,傑斐遜不得不將其封印在哥譚市的地下,以此換取國家的安寧。


    布魯斯的手指輕輕滑過書頁,他的心跳加速,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曆史的沉重。


    他終於相信,哥譚市的黑暗並非無緣無故,而是有著深遠的根源。


    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街道,都可能隱藏著那段被封印的曆史的影子。


    自己的父母,就是因為那群惡魔而死!


    小布魯斯驀然起身,稚嫩的臉上滿是剛毅。


    前人留下的錯誤,就由他來修正,那汙染哥譚的惡魔,他會將其徹底毀滅!


    兩年的時光,沒有磨滅他心中的仇恨。


    十歲的布魯斯,依舊有著少年的熱血與莽撞。


    他沒有考慮失敗的後果。


    為了替死去的爸媽報仇,自己將直接與惡魔對決。


    哪怕代價是同歸於盡!


    ……


    小布魯斯打著手電筒,循著古籍的記載,找到了哥譚市地下的一個巨大空洞。


    他剛剛進入,一大團蝙蝠便如同黑雲一般飛了出去。


    布魯斯渾身一顫,不敢直視這種他最害怕的生物。


    等到蝙蝠散盡,布魯斯看到了這個空洞的全貌,確實如同書中所記載,一張巨大的貓頭鷹石雕,深深印刻在石壁之上。


    布魯斯掏出懷中小刀,依照古老的儀式,開始低沉地吟唱起解除封印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回蕩,周圍的空氣似乎被賦予了生命,一股陰森的氣息悄然彌漫開來。


    想要消滅惡魔,就要先放出惡魔。


    布魯斯早已做好了準備。


    他的懷中,裝著一把他父親的左輪手槍,隻待惡魔現身,便要讓它嚐嚐人類的智慧與勇氣。


    儀式接近尾聲,布魯斯開始最後的步驟。


    他劃破了自己的手心,將血塗抹在石像上。


    緊接著,一團漆黑的霧氣從石像中洶湧而出,愈演愈烈。


    布魯斯緊握著左輪,心跳加速,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死對決。


    黑霧中傳來一聲猖狂的大笑,惡魔的封印完全解除了。


    布魯斯此時徹底將恐懼拋之腦後,他的小臉上視死如歸,手中正義就要發射。


    然後,他聽到了惡魔再臨人間,說出的第一句話。


    “渺小的人類,你喚醒了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惡魔君王,我將賜予你難以想象的財富——等等,你是布魯斯·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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