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黑夜!


    一切了無生息,一切渾然不見。


    白雲飛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視線裏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我到了什麽地方?”他掙紮著爬起來,但很快又跌倒在地。


    他驚駭的發現,自己四肢雖然可以活動自如,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更可怕的內功真氣一點也提不起來,天開眼打不開,手腳使不起力。


    “這是怎麽回事?”白雲飛發現自己全身穴道並未被封,但一身功力好象盡已失去,天知道那女王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他變得如此軟弱。


    白雲飛頹然的坐在冰冷的地上發呆。


    這時一絲光線忽然亮起,他又掙紮著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裏,這屋子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門口出現兩個藍衣美貌女子,看她們身上的這種藍綢料子,白雲飛斷定這一定是兩個女兵。


    兩個女兵也不說話,隻是平靜的走上來,其中一個人扶起白雲飛,另一個拿出一根藍絲巾蒙住了白雲飛的眼睛,然後兩個人扶起他就向門口走去。


    白雲飛愣是使不出半分力氣來,隻能任憑她們扶著自己向門外走去。


    他並沒有開口問什麽,此刻別人就算是要把他拖出去扔下大海他也毫無辦法,不過根據自己發出的腳步聲大小,他感覺自己好象走在一條幽靜空曠的長廊上,許久又進入了另一間屋子裏。


    滿屋的熏香,而且熱浪襲人,他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鼻子卻感覺得出來,好在這時臉上的絲巾已被摘下,他終於發現這間屋子仿佛是間宮廷裏的沐浴更衣室,前麵的白玉台階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浴盆,浴盆旁還有個爐子燃燒著旺盛的炭火。


    “難道這裏是皇宮?”他剛想問出這句話來,兩個女兵卻二話不說就解他的衣衫。


    “你們幹什麽?”他大驚失色。


    其中一個女兵笑道:“白公子勿須驚憂,我等奉命前來為白公子沐浴更衣!”


    白雲飛愣了愣,道:“沐浴,我自己有手有腳,用不著你們動手!”


    兩個女兵立即放開他,剛一放開,他就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


    “這……”白雲飛傻眼了,他無法解釋自己毫無力氣的原因。


    兩個女兵笑了笑,又伸手扶起他,繼續輕輕的解下他的衣衫。


    白雲飛臉紅了,但兩個女兵絲毫沒有害羞忸怩的神態,迅速就把他全身剝得精光,然後扶著他坐進浴盆裏去。


    水是熱水,衝洗在他身上十分的舒服受用,這兩個女兵居然恭恭敬敬的還為他倒水添香,擦肩搓背,這等怪事,打死他他也想不出個為什麽來。


    好歹白雲飛也算是個經曆了各種場麵的人物,他見對方並無什麽惡意,漸漸的定下心來,緩緩問道:“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女兵笑道:“我們等丫鬟不過是奉命行事,白公子勿須緊張!”


    白雲飛又愣住,盯著她們道:“奉命行事?奉誰的命?你們陛下!”


    兩個女兵笑了笑,道:“白公子到時就知道了!”


    白雲飛又道:“你們陛下為何不殺我?”


    女兵道:“白公子是遠方來客,又非本島之人,陛下為何要殺客人?”


    白雲飛道:“你們把我弄來洗澡是什麽意思?”


    女兵道:“白公子到時就知道了!”


    白雲飛忽然不吭氣了,他知道隨便他再怎麽問也別想從這二人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們不是關鍵人物。


    這一切真是太離奇,太古怪,隻可惜現在也不知中了什麽怪招,全身毫無功力,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等,等時候一到,一切答案就會揭曉。


    兩個女兵為他搓了一陣背,又把他扶起來在炭火邊烤了一陣,然後為他穿好衣服又把他眼睛蒙住,再次扶住他走出了這沐浴的屋子。


    這一次,當絲巾再次被摘下時,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裝飾極其奢華的寢宮。


    紫色的紗帳、氤氳的檀香、醉人的甜香、鮮豔的紅蠟、微弱的燭光,這裏的氣氛簡直既曖昧又迷人,更奇的是屋中央擺放著一張華貴寬大的床,粉紅的掛帳,白軟的被單,這種景象讓一個男人很容易就產生許多莫名其妙的遐想。


    女兵忽然托著一個金盤過來,躬身道:“白公子請用酒,此乃我蓬萊島佳釀!”


    白雲飛坐在床邊,二話不說就拿起金樽,仰頭一飲而盡。


    女兵笑道:“白公子好氣概,難道就不怕這酒中有毒?”


    白雲飛笑道:“你們若要害我的話,我早死了,就算我不肯喝,相信你們也有法子讓我喝!”


    兩個女兵笑了笑,齊聲道:“請白公子就寢,奴婢等告退!”說完盈盈一拜,轉身走了出去,白雲飛一下子就倒在鬆軟的被絨上,仰頭注視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呆起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女王用這樣的法子對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明明就會武功的運用法門,可是為什麽其他人都不會?這原因是什麽?自己怎樣才能離開這個怪島?


    一時間,白雲飛思緒萬千,他無比懷念起還在月河村的日子,雖然過得很窮很辛苦,但至少自由自在,他想念憨厚直爽的苗人風,美麗善良的納蘭真,他忽又想起那個執著的陸新月,還有那殺人如麻的十一郎,現在東勝大陸怎樣了?辛夢來他們的詭計得逞了沒有?那皇帝呢,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天劍山?


    這一路走來,無一不是離奇古怪極盡凶險之事,自己追求的平靜生活到底去了哪裏?白雲飛忽然有種特別渴望回到東勝大陸去的感覺,因為那裏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世界,至少那裏自己能自由自在,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五湖四海到處遨遊。


    “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到處去雲遊!”他暗暗的下著決心。


    漸漸的,白雲飛忽然覺得全身開始發熱起來,而且越來越燙,全身有股說不出的燥熱,他是個有經驗的男人,這種時候他簡直說不出的空虛。


    也就在這時候,他猛的感覺到旁邊有個人,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他扭過頭去,忽然發現一個紅衣女郎幽靈般的站在床邊,看著他。


    這個紅衣女郎這時候出現在他的床邊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因為她太妖嬈又太恐怖了。


    她穿著一件鮮紅柔軟的絲袍,露在絲袍外的是一雙白玉般的手臂,一雙纖柔完美的腳,還有胸口若隱若現的潔白,白雲飛的呼吸渾然急促起來,因為他已看出絲袍裏的胴體是完美而**的,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一副黑色的雕羽麵具,一副蝙蝠般形狀猙獰的麵具,但這麵具並未完全遮掩住她清秀的臉,無論誰都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張絕美的臉。


    跳動的燭光,氤氳的霧氣,曖昧的輕紗,仿佛天使與魔鬼混為一體的絕色女郎,仿佛這裏就是天堂與地獄結合的地方,這詭異的畫麵反而能挑動男人原始的欲望。


    白雲飛雖然一向定力超強,但他不是聖人,也不是君子,因為他是人,正常的人,隻要是個正常的人,身處此境沒法子不動心,隻有體驗過這種情況的人,才知道那種要人命的感覺。


    魔鬼女郎忽然輕輕的笑了,伸出手來輕輕在白雲飛的臉撫著。


    一股幽香拂在白雲飛麵門,白雲飛醉了,他忽然想起單小樓的那句話:美酒佳人在,醉死也無妨。這話的意思義,他現在終於完全明白。


    那魔鬼女郎像隻條波斯貓一樣輕輕的爬上床,然後又像貓一樣蜷縮在他身邊,雖然她還未貼近他,但白雲飛已經感覺到她的身子火一般滾燙,自己全身似已完全燃燒,隻可惜自己全身也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連伸手的力氣也沒有。


    魔鬼女郎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甜甜一笑,道:“你剛才喝的那杯酒裏有毒!”


    白雲飛道:“什麽毒?”


    魔鬼女郎趴在他的身邊,輕輕的在他耳邊吹氣:“一種男人都喜歡中的毒!”


    白雲飛又不說話了。


    魔鬼女郎翻了個身,忽然把他壓在身下,她的身軀柔軟而火熱,白雲飛還是動彈不了,這時候魔鬼女郎竟然開始解他的衣衫,而且是用她那火紅的嘴唇在解。


    白雲飛深吸一口氣,忽然道:“你是誰?”


    魔鬼女郎嘴上的動作沒有停:“這重要嗎?”


    白雲飛盯著她:“是不是女王讓你來的?”


    魔鬼女郎沒有回答。


    白雲飛又道:“你第一次?”


    這時她終於帶起頭,有些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白雲飛道:“你簡直就像個老手一樣,但身上為什麽還這麽香!”


    她笑了:“從小就有人教我!”


    白雲飛外麵仍然很平靜,但內心卻幾乎要發瘋,他一定要在雲雨來臨之前問出線索來:“女王說她好象見過我,是不是還有人從東勝來過這裏?”


    魔鬼女郎這時已經完全解開他的衣服,輕輕伏在他胸膛上,絲袍柔軟而光滑,但她的手而更柔軟而光滑,手在白雲飛腿上撫摩著:“是的!”


    白雲飛又吸了一口氣,道:“那個人是誰?他叫什麽名字?”


    魔鬼女郎的胸膛已經貼上了他的胸膛,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胸膛堅挺而柔軟,身子火熱而滾燙:“你為什麽要問他,而不說說我呢?”


    白雲飛的手搭在她玲瓏有致的纖腰間,道:“因為我要問他自由進出這島的方法!”


    魔鬼女郎的腰像水蛇一般扭動著,笑道:“我們島沒人能出去!”


    白雲飛看著她的蝙蝠麵具,也笑了:“你為什麽不肯露出你的真麵目,難道你敢做這種事,還不敢露出真麵目嗎?”


    魔鬼女郎吃吃的笑了:“我帶著麵具和你一起,這樣豈非更能增加你幾分想象的空間,而且也更有情趣?你說是嗎?”


    白雲飛歎了口氣,道:“我實在是很難想象,你居然是第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敢相信!”


    魔鬼女郎笑道:“你很快就會相信的!”


    白雲飛道:“為什麽?”


    這一次,魔鬼女郎沒有再回答他,因為她的嘴已經不允許他說話了。


    她的嘴唇火熱,身子滾燙。


    “哢嚓”一聲,絲袍已被撕裂。


    滿屋跳動的燭光也頓時全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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