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少爺在交往嗎?”


    麵對阿妹姨的殷殷探問,恩希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跟阿姨說實話,恩希,你跟少爺現在究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啊?


    恩希斂眸,粉頰赧紅。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bbs.qunliao


    從美國回台灣後,她便搬回自己住的小窩,夏風見也住回公司附近那間豪宅公寓,咖啡店重新開張,他公司的事又忙,兩人照理說難得能見麵。


    但他們卻是天天見麵,他下班後,總會來她店裏坐一坐,咖啡公休時,她也會親自送便當到他公司,在辦公室裏陪他。


    偶爾兩人都有空檔,便會相偕出遊,吃飯、看電影、踏沙踩浪、賞日出日落。


    這算怎麽回事?當然是……談戀愛啊!


    隻是她本來一直想保持低調的,沒想到這消息卻從公司傳回夏家,兩人才剛交往一個多月,阿妹姨便消息靈通地得知,趁著出門購物的空檔,前來咖啡店找她問清楚。


    果然紙包不住火啊!


    恩希甜蜜地歎息。“阿妹姨,不是我故意瞞你,是我本來不想這麽早就公開的,我想等我們倆感情穩定一點,再跟你說。”


    “這麽說你跟少爺真的在交往?”李阿妹確定消息無誤,神情掩不住震撼。“我沒有想到你們會……你跟少爺,你們……”


    “很不相配?”恩希大概猜出阿妹姨想說什麽。


    “也不是說不配,你別誤會,阿姨不是這意思。”李阿妹怕她胡思亂想,慌張地解釋。“我是說,你一直這麽乖,謹守本分,少爺他卻是……他,唉 !他這幾年真的變了很多。”


    “阿妹姨的意思是,他變壞了?”恩希調皮地眨眼。


    “也不是說有多壞啦,但是……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李阿妹顯得很為難。


    恩希淡淡一笑。她確實懂得阿妹姨的疑慮,她和夏風見,一個恬靜,一個狂野;一個溫和,一個囂張;一個出身平凡,一個卻是豪門闊少,不論是性格或背景,都像來自兩個世界。


    別說外人看他們不般配,應連她自己,到現在也很難相信兩人竟會走在一起。


    “你跟阿妹姨老實說,是不是少爺用了什麽心機哄你?”李阿妹麵露擔憂。“他是不是……他沒隨便碰你吧?”


    恩希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恍然,耳際烘熱。“阿妹姨你別亂想,風見他……不是那種人。”


    “所以你沒跟他上床?”


    “沒有啦!”她窘得嬌嗔。


    李阿妹這才稍稍鬆口氣,歉意地拍拍她的手。“恩希,你別怪阿姨這樣問你,實在是……少爺的紀錄不良,他這幾年的風流帳真的數不完,還常常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弄清楚就上床,他對女人根本就沒在用心。”


    “阿妹姨是怕他對我,也隻是玩玩而已?”恩希問得直率。


    李阿妹一窒,長長地歎息。“我怕你年輕經驗淺,又剛跟男朋友分手,才會一時糊塗。”


    “我不糊塗。”恩希語氣堅定。“阿妹姨,我想得很清楚,我承認小刀的事讓我很傷心,但是風見他……”她停頓,想起近日與他的點點滴滴,不禁淺淺揚笑。“他是真心對我好,我感覺得出來,絕對不是玩玩而已,而且說實在的,我又不是什麽天仙美女,他何必要欺騙我的感情呢?”


    李阿妹深深地注視她。“那你呢?你喜歡少爺嗎?”


    “嗯,我喜歡。”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眸燦亮。“阿妹姨你也知道,風見在我心中,一直是很特別的,以前他是我最景仰的少爺,現在他是……一個讓我很心動很心動的男人。”


    她嗓音輕柔,眼角眉梢,渲梁著如夢似幻的喜悅,李阿妹看得出來那分明是幸福。


    這孩子已經陷進去了!


    李阿妹無奈地尋思,為恩希欣喜,更為她憂慮,隻盼那個浪蕩不羈的大少爺,給的是毫無虛假的真情。


    “聽我說,恩希,有件事我以前沒告訴你,是因為少爺警告過大家不行說,但現在既然你們在交往,我想我應該提醒你。”


    “什麽事?”恩希聽出李阿妹口氣不尋常,微微蹙眉。


    李阿妹神色不定,像是在猶豫著是否該吐露這個保守多年的秘密,最後,對好友獨生女的關懷還是強過身為下人的忠誠。


    “少爺這幾年會這樣玩女人,我想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恨。”


    “恨?”恩希不解。“他恨什麽?”


    “恨女人。”李阿妹意味深長。“其實他被女人拋棄過——”


    他曾經被拋棄過。


    就在他最孤立無援、四麵楚歌的那時候,在他舍棄尊嚴、屈辱下跑的那一天,他去到當時論及婚嫁的女友身邊,以為自己能夠尋求一點安慰,得到的卻是她冷漠無情的拒絕。


    她說自己不跟喪家之犬來往,不能把一生一世陪葬在一個沒有前途的男人身上,她也是出身世家,從小享受奢華榮寵,她天生是貴公主,做不來平凡女。


    她宣布與他分手,轉身拋下他離去,當時的他,感覺自己猶如被遺棄在荒漠,周遭不見人煙,連一滴水都求不得。


    那是他此生最絕望的時刻,曾經柔軟的心,從此逐漸冷硬,到後來,他幾乎不得得自己溫柔過。


    直到恩希出現,他才悵然憶起,原來他也曾是個善良溫純的好人,他有人性、有感情,他被當成偶像,受到仰慕。


    是恩希喚回他、軟化他,她令他笑,給他快樂。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必須留住她,絕對不能失去她……


    “張秘書,你說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好?”


    這天,張秘書送公文進老板辦公室外,發現他很難得地沒在認真工作,而是熱切地在逛購物網站,還一本正經地詢問她的意見。


    “恩希不喜歡太張揚的東西,可是我又不想送那種沒格調的便宜貨,你看這兩條手機鏈,都是名家設計的,哪一款比較好看?”


    張秘書眨眨眼,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會為區區一條手機鏈猶豫不決。


    “這種小事,我來辦不就好了?”她試探地問。


    “這可不行。是給恩希的東西,一定要我親自買。”夏風見堅持。


    張秘書表麵鎮定,心海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個連約會對象的名字都常常弄混的男人,居然會親自挑禮物送女朋友?


    話說回來,她也從不記得這個放縱的老板什麽時候有過正式的“女朋友”,對他而言,那些不過都是陪他打發時間的女伴。


    看來這個羅恩希,很不簡單呢!


    “我覺得這條比較好,比較適合羅小姐清新的氣持。”她表示意見。


    “這條嗎?好!”夏風見點點頭,接受她的提議。“順便也訂一條男款的,這樣就成雙成對了。”他興致勃勃地下訂,笑容爽朗,仿佛跟女友的手機掛對鏈,是多麽值得慶賀的喜事。


    看他喜氣洋洋模樣,張秘書忍不住偷笑,沒想到這個冷酷老板熱戀起來也會像個幼稚的大男孩。


    “對了,這個行銷公關部送上來的慈善捐款明細。”她遞出一疊文件。“請總經理簽名。”


    “嗯。”夏風見下完訂單,接過公文來瞧,為了改善企業形象,公司每年都會固定捐款。


    “還有這份,是你個人的捐款明細。”張秘書遞出另一張清單。


    夏風見掃一眼。“金額太少了,都加倍吧。”


    “加倍?”張秘書一愣。“可是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耶。”


    “就從我的薪水扣啊!”夏風見不以為意。“我這個總經理應該不會付不起吧!”


    是不會啦,不過很少業界老板會拿私人薪資做公益,通常都是從公款中挪用。總經理這幾年默默捐款行善已經讓她很驚訝了,現在居然還要加倍?


    這也是羅恩希對他的影響嗎?


    張秘書驚疑不定,報告完公事後,她轉身離開,迎麵正巧遇上來訪的恩希。


    “羅小姐來找總經理?”她笑問。


    “是,我想跟他一起用餐。”恩希略微靦腆地點頭,舉高手中的餐盒。“他現在有空嗎?還是我先在外麵等他?”


    “對羅小姐,我想總經理永遠有空。”張秘書笑著回應,她現在已經很清楚了,這女人在老板心目中是第一優先。“請進去吧!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張秘書說得沒錯,見到恩希,夏風見果然樂不可支,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他喜孜孜地一把將她攬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雙腿上,兩人親密接觸,她羞得臉頰透紅,像顆水嫩嫩的桃子,令人垂涎欲滴。


    “你很討厭耶。”她想掙脫,他卻牢牢扣著,她拿他沒轍,隻能嬌嗔。“這樣被人看見了,像什麽話?”


    “誰那麽大膽敢隨便闖進來?”他笑,用力啄她嫩臉一口。“我馬上開除他!”


    “哪有這麽不講理的老板啊?”她嬌睨他。“還有,哪有人辦公時候,還跟女朋友……這樣?”她都不好意思說了。


    “怎樣?”夏風見偏要逼他說,笑咪咪地瞧著她,又愛又憐,忍不住又親一口。“我就喜歡你坐在我腿上,這樣我工作效率才會高。”他一麵調笑,一麵提筆在公文上簽字。


    恩希無奈,隻能佩服他在如此不便的姿勢下,還能揮灑自如地簽名。


    其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坐他腿上了,每回她來公司探班,他總是找各種理由與她親近,就算實在忙著工作,他也要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聽音樂看雜誌,陪伴著他。


    說起來他們還真是一對黏tt的情侶,有時她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妥。


    “我每個禮拜公休,都來你們公司找你,其他人看到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啊?”她輕聲探問。“他們會不會覺得你這個老板公私不分?”


    “那又怎樣?我是老板,誰敢管我?”他姿態狂妄。


    “你喔。”恩希拿手指輕輕點他額頭。“我還是覺得不好,以後還是等你下班,我們再約好了?”


    “不行,我反對!”夏風見抗議,摟著她的雙臂占有似的圈緊。“我等不到下班,我要時時見到你。”


    “但我畢竟不是你們公司員工,經常過不定期打擾不好吧?”她猶豫。


    “那你就把咖啡店關了,看是要來當我的助理或秘書,我保證高薪聘你!”他豪邁地許諾。


    “誰要拿你的薪水啊?”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而且你已經有葉特助跟張秘書了,他們工作能力都那麽強,我哪能比得上?”


    “你以為我真讓你來工作?你肯做,我還舍不得呢!”他低下臉,鼻尖與她相摩。“是要你來陪我,你就坐在我辦公室裏,讓我隨時看見你就好。”


    “那就更不像話了。”她輕輕喘息,動情地與他廝磨,卻沒忘了理智。“哪有人上班的時候,女朋友一直陪在旁邊的?”


    “就說了我是總經理,是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誰敢管我?”


    “就是因為你是老板,才要以身作則啊!你總不希望員工也帶女朋友來上班吧?”


    她話說得合情合理,他無法反駁,隻能耍賴。


    “可是我想每天都見到你。”


    “我們現在也幾乎是天天相見啊。”


    “不夠不夠!一天才見那幾個小時,怎麽夠?”


    “幾個小時還不夠,難得你想我們倆當連體嬰,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嗎?”


    “如果可以,我還真想這麽做!”他笑望她,星眸熠熠閃亮。“我想把你收進口袋裏,隨時隨地拿出來玩。”


    “吼,你把我當玩具喔?”她不依地調皮他肩膀。


    他嗬嗬笑。“玩具能這樣親親抱抱嗎?”


    “你……”她羞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不想時時刻刻都跟我在一起嗎?”他挑逗地舔她耳垂,輕輕咬了咬。


    “別這樣……”她身子發燙。


    感覺到她火熱的體溫,他更加情動,理下臉,吸吮她柔軟的唇瓣,他吻得激情、吻得忘我,大手不知不覺深入她衣襟,握住那渾圓的椒乳。


    “你別這樣……”她喃喃低語,陣陣輕顫。“風見……”


    這聲嬌柔的叫喚,霎時驚凜他的理智,他深呼吸,好不容易壓下腹間翻騰的情欲。


    “對不起,嚇到你了嗎?”他愛憐地放開她,替她理好衣襟,梳順微亂的發絲。


    她斂眸不敢看他,而他望著他嫣紅的臉蛋,胸口悸動不止。


    老天,他好想要她!


    包括在拉斯維加斯那天晚上,君羊聊獨家,幾次他都著點把持不住理智當場要了她,怕驚著她,他都硬生生忍住,自己的形象已經夠糟了,他不希望她認為他是個鎮日隻想著縱欲狂歡的花花公子,她太單純、太美好,於是他希望自己在她眼裏也能是個謙謙君子。


    可是當個守禮自持的君子,真的很難,這些日子,他忍得好苦啊!


    夏風見自嘲地尋思,咳嗽兩聲,再問一次。“恩希,你真的不願意來當我的助理嗎?”


    “別鬧了啦!大少爺,你這樣想整天綁住我,難道是怕我不見嗎?”她開玩笑。


    誰知他聽了,神色一變,異常認真。“女人的心是海底針,說變就變,你今天說愛我,說不定明天轉身就走。”


    “我才不會!”


    “很難說。”


    恩希怔住,見他神情憂鬱,想起阿妹姨吐露的秘密,心弦一牽,她溫柔地輕撫他臉龐。“我不會那樣的,風見,我不是那個女人。”


    他一震。


    她看出他的驚駭,淺淺一笑。“阿妹姨都告訴我了,她說你恨女人,要我小心點。”


    夏風見僵住。“她都……說了些什麽?”


    “她說你被以前的女朋友背叛過。”恩希柔聲低語。“她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了你,你很傷心。”


    “我沒傷心!”他硬氣地否認。


    到現在他還要在她麵前裝強悍嗎?


    恩希心疼地歎息,傾身勾摟戀人的肩頭,半邊臉蛋埋在他頸窩。“反正我隻想告訴你,我跟她不一樣,我不會那樣對待你。”


    夏風見震顫,感覺到她綿密的情意,胸口一擰,雙臂緊緊圈抱她。“我知道你不像她那麽勢利,連那種來曆不明的窮小子,你都願意委身下嫁……”他驀地住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提起小刀,兩人一時都覺得尷尬,沉默不語,半晌,夏風見才鼓起勇氣開口。“你說不會離開我,可如果我……如果我做錯了事,惹你傷心呢?”


    “誰不會做錯事?感情再好的情侶,也會吵架啊!隻要我們吵過以後,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好了。”


    “如果解釋不清楚呢?”有些事,是說不分明的,有些錯,鑄下了就難以彌補。


    “如果是我錯,我就跟你道歉,如果是你不對……”


    “我會道歉!”他低頭看她,急切地保證。“我會跟你賠罪,你要我怎麽做都好,隻要你不生氣。”


    “我看起來是度量那麽狹小的人嗎?”她假作懊惱地嘟嘴。“不是我自誇,我脾氣自溫和的,很少生氣。”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夏風見悵惘地低語,她待他愈是深情體貼,他愈是惶惑不安,深怕有一天她會得醜陋的真相……


    “嫁給我吧!恩希。”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促使他開口求婚。“做我的老婆!”


    恩希整個呆住,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我請你嫁給我。”擒住她的雙眼,灼燒著熱情烈焰。


    “可是……會、會不會太快了?”她慌得口齒不清。“我們才交住多久?”


    “不用馬上結婚,隻要你答應嫁給我,隻要答應就好。”他熱烈地請求。“說yes,恩希,yes?”


    她怔望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急著求婚,但隱約察覺到他正努力壓抑著某種恐慌的情緒。她想,大概是他過去受的情傷,仍未完全痊愈。


    她親親他的頰,心房忽地漫開一陣甜蜜的酸楚。她可憐的愛人,她真舍不得他從前必須獨自麵對那般淒涼的處境,她真希望自己當時能陪在他身邊,給他支持的力量。


    她看著他,嫣然一笑,然後將唇貼在他耳畔,送出最纏綿的愛語——


    “yes, i love you。”


    晚上,兩人吃過熱騰騰的火鍋晚餐,夏風見開車送恩希回家,她邀請他進屋喝懷茶,順便給他看她珍藏的他的筆記。


    “你真的都留下來了。”他翻閱自己從前的讀書筆記,邊看邊覺得訝異,有很多念書時期的想法,現在重溫,分外感到趣味。


    “你看你,以前上課都不專心,偷偷畫漫畫。”她指出他畫的那個喝足球的小人,盈盈取笑他。


    他自己也覺得好笑,仔細回憶片刻。“我想起來了!我國二那年的數學老師是個外省人,鄉音很重,我懶得聽他說什麽,就自己隨便亂塗亂畫。”


    “你都不聽課,數學成績還那麽好!”她半羨慕半哀怨。


    他笑著攬過她的臉蛋親一下。“那是因為我很認真地自學啊!你沒看見我參考書上的每一題習題都做了?”


    “是啊,我有發現。”所以她也學著他,努力計算所有的練習題。


    恩希微笑,跟著他一起瀏覽筆記,腦海忽地閃過一些畫麵。“對了,你記得你以前教過我怎麽開根號嗎?”


    “我教過你?”夏風見可真的不記得了。他少年時算是成績優秀的,在班上經常教同學,就是忘記自己也教過家裏傭人的小女兒。


    “我那時候數學考不及格,被我媽痛罵,你不但把自己的參考書跟筆記都搬來送給我,還一題一題教我訂正考卷。”她笑著回憶當時情景,倍感甜蜜。“我記得你教我開根號,四開根號是正負二,根號十六是正負四,根號一百是正負十……然後我問你,如果是負數,也可以開根號嗎?”


    “你才國中就想學負數開根號,挺好學的嘛。”他諧謔地讚她,揉揉她的頭。


    “你那時候也是這麽說。”她笑,很自然地倚在他肩頭。“你告訴我,負數開根號那是高中數學,必須先認識虛數,我問你什麽是虛數?你說,虛數存在也不存在,那是數學家的浪漫,他們希望世界上每道問題都有解,所以便自己創造了夢幻的虛數。你說啊,虛數就是個夢,是個理想,要我以後學到的時候,就把它放在‘這裏’。”


    說著,恩希指指自己的胸口。“後來我媽辭掉了你家的工作,我再也沒機會見到你,可是當我高中在學校學到虛數概念時,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她仰起臉,甜甜地凝望最心愛的男人。“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浪漫,是存在在我心中的夢想,我用腦袋記憶所有的事物,卻用‘這裏’記著你。”


    她用腦袋記憶一切,卻用“心”記著他!


    夏風見震撼,腦口席卷狂風暴雨,強烈震動著,他盯著恩希,千言萬語在唇邊吞吐。“你為什麽……你怎麽能這樣看我?我根本沒你想像的這麽好、這麽特別,我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


    他隻是凡人,愧為她的偶像!


    她卻用癡戀的眼神瞅著他,玉手愛憐地撫過他臉龐。“不管你特別也好、平凡也好,總之我現在愛上你了,說不定從你教我數學那時候,我就一直愛著你了。”


    他驀地擁抱她,眼眸漫湧一陣酸意。“不要離開我!恩希,答應我,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不是都說yes了嗎?”她在他懷裏輕歎。“除了你身邊,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能裏?”


    她能去的地方可多了,而他真怕自己留不住她。


    夏風見心慌意亂,擁著她,像擁著一個隨時會消失的夢,他低下頭,深深地吻她,以自己的唇膜拜她每一寸肌膚。


    而她婉轉相迎,小手羞澀地撫摸他陽剛的胸膛,舌尖與他的糾纏相吮。


    他氣息粗重,眼看又要壓不下翻騰的欲望,搖搖頭,拚命凝聚殘餘的理智。“對不起,恩希,我又犯規了……”


    他起身,想離開她,她卻用雙手勾住他脖子,明眸嫵媚。“沒關係。”


    沒關係?這意思是?


    他心跳狂野,幾欲蹦出胸口。


    她傾過臉,輕輕地舔他下唇,希望擦過他臉頰,調皮地含住他耳垂。


    他全身僵硬,啞著嗓子警告。“你在玩火。”


    她嬌聲一笑。“我知道。”


    “你會後悔。”他呻吟地把臉埋進她雙峰之間。


    “我不會。”她拔撫他頭發。


    “你真的願意給我?”


    “……嗯,我什麽都給你。”


    她願意給他,什麽都給,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


    這夜,一男一女,兩具性感的胴體熱烈地在小屋裏纏綿,一夜激情,情火熊熊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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