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的很安詳。


    ......


    胖子驚恐地看著麵前的黑衣少年,在叫出“是你”之後,就被黑衣少年一拳幹爆,四肢和脊梁骨一寸寸被打斷,然後,黑衣少年先是把他的兩條胳膊交叉放在胸前,然後抬起他的腿,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和姿勢彎到後脖頸上。


    胖子逐漸變成一顆肉球.....


    期間,胖子殘忍地叫著,痛苦地聲音回蕩在甲板上,回蕩在每一位殺手耳邊。


    他們隻覺全身都在微微顫栗,膽子小的已經被麵前殘忍的景象,嚇的雙腿發軟,哆哆嗦嗦。


    而黑衣少年好像沒事人一樣,白皙的臉蛋始終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把胖子團成一顆肉球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就像平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觀他的手法,以及熟練程度,明顯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情。


    這項功夫明顯已臻化境。


    不消片刻,胖子在折磨中痛苦死去,毫無反抗的機會。


    死相淒慘,眼睛暴凸!


    黑衣少年做完這一切,直起腰,嫌棄地拍拍雙手,然後一腳將麵前的肉球踢下船。


    隻聽“噗通”一聲,肉球入水,喂了魚。


    隨著黑衣少年一動,其他殺手整體往後退一步,看向黑衣少年的眼中滿是恐懼!


    黑衣少年一臉無辜,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胖子滿口汙穢言語,罪有應得。


    “小九,過來,你嚇著他們了....”長公主一聲輕笑,朝黑衣少年招招手,素色紗裙隨風飄動,絕美無比。


    可是這一刻,沒有人再敢去看長公主,紛紛低下頭,怕多看一眼會落得和胖子一樣的下場。


    與此同時,船艙的過道中,一口舷窗正對,光亮從舷窗射進來,兩側則是供人休息的房間。


    過道裏鋪上一張上好的軟墊,軟墊上一張矮幾。


    矮幾上則是放著裝有滴血頭顱的盒子。


    環境有些壓抑。


    這便是陳朝一會要會見長公主的地方!


    慕容衝站在一側,看著如此簡陋的場所,直皺眉。


    陳朝此刻背著雙手,麵朝舷窗,外麵的霧氣消散不少,至少能看見遠處另一艘官船了。


    慕容衝正欲開口,陳朝先他一步,回頭道:“今日訂的賭約依舊有效,一會兒你別說話,好好學,好好看。”


    聞言,慕容衝心中歎氣。


    心想這都什麽時候了,陳朝怎麽還能這麽輕鬆?


    淨說這些沒用的話。


    那名黑衣少年的實力有目共睹,侯吉和一眾龍武衛聯手估計勉強跟少年戰成平手。


    如果黑衣少年在會麵中突然發難,後果不堪設想。


    萬分危機時刻,陳朝怎麽還有閑工夫說這些?


    按他的意思,就不該和長公主碰麵,繼續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陳朝心裏卻不以為意,慕容衝就是太年輕了,缺少曆練,喜歡把什麽都表現在臉上,這樣怎麽能行?


    正好借助這次大好時機,讓他多學一點。


    不多時,略顯昏暗的船艙過道裏,長公主帶著黑衣少年跟在一位陳朝派來的婢女身後,下了幾節樓梯,轉過幾道彎,終於在視線盡頭看見一個男子的背影。


    過道很狹窄,味道也不怎麽好聞,彌漫著一股發黴發臭的味道,兩側是緊閉房門的房間,光亮從過道盡頭的舷窗射進來,卻被陳朝阻擋大半。


    一時間,在長公主的視線中,陳朝的身影有些恍惚。


    她可從來見過這樣的背影。


    走到近處,長公主停下腳步,抬眼望著不遠處背對著她的男子。


    她知道這個男子就是大紀宰相陳朝,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高大一些,也更淡然輕鬆一些。


    長公主到來許久,陳朝都沒有轉過身子的意思,也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就是這麽背對著她,望著舷窗外的風景。


    時間一久,長公主眉頭慢慢蹙了起來,臉上浮現一抹濃濃的疑惑神色。


    雖然麵部表情極為細微,還藏在帷帽下,但一側的腰杆子挺得筆直的慕容衝,還是借助光亮敏銳覺察到了長公主臉上表情的變化。


    慕容衝驚詫了一下。


    難道陳朝說的那些背對他人,後腦勺看人真的管用?


    要不然長公主臉上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這是為什麽啊?


    慕容衝百思不得其解。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可惜了,今日來的不巧,江有大霧,瞧不見這樣的景色。”


    陳朝背著雙手,先是自言自語輕歎一聲,然後話鋒一轉,問道:“長公主見過詩中的景色嗎?”


    聽著陳朝充滿磁性的嗓音,長公主不禁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陳朝剛才口中吟誦的詩句,“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浩瀚寬闊的江麵上隻有一隻船,船高高掛起風帆,漸去漸遠,越去越小,越來越模糊,隻剩下一點影子,最後終於消失在水天相接之處,絕美的景色。


    今日江麵上有大霧,自然見不到這樣的絕美景色。


    想著想著,長公主不由感到可惜。


    這是他新作的詩嗎?


    長公主心裏有這樣一個疑問。


    都說大紀出了一個詩仙,那本詩集早早從大紀流傳過來,楚國學子人手一本,就連長公主都拜讀過好幾遍,裏麵的詩文確實寫的極好。


    可今日陳朝吟誦這一句,卻不是那本詩集裏的。


    也就是說,陳朝現場作了一首詩,哦不……一句。


    長公主想了想,這句應該是一首詩的後半句,前半句是什麽?


    長公主很好奇。


    可沒有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陳朝久久不見長公主回話,再瞧了一眼舷窗外的景色慢慢轉過身子,望著頭戴帷帽,身著紗裙的長公主。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以陳朝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長公主絕對是一位美人,身材高挑,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堪稱完美。


    陳朝心裏評價長公主的同時,長公主也在評價陳朝。


    俊是俊,就是老了點……長公主心裏冷笑一聲,她更喜歡年齡小的,因為有掌控欲。


    陳朝這種人,很顯然不會被人輕易掌控。


    打量一番,陳朝雙手一禮,“陳朝見過長公主,不知長公主調集這麽多江湖高手圍攻使團官船,意欲何為?”


    長公主聽後,低身頷首,輕開檀口,“宰相莫要冤枉好人,甲板上的那些江湖高手與我有何幹係?”


    一句話,長公主將自己撇清。


    “難道不是長公主在煙雨樓發布懸賞,他們為了那一百萬兩金子才來的嗎?”陳朝逼問,語氣卻很平靜。


    望著陳朝並不動怒,長公主眸子裏有些失望。


    她輕笑一聲,又道:“宰相遠道而來,一定是被人誆騙了,雲湄身為楚國長公主,怎會與煙雨樓有關係?都是謠言。”


    從始至終,長公主在這件事中都沒有直接插手,除開今日上船和陳朝會麵除外。


    就算外人去查,也查不出任何有關長公主想要謀害楚炎的證據。


    至於煙雨樓的懸賞任務,那一百萬兩金子?


    長公主也沒有直接經手,都是下人去做的。


    這就是長公主的厲害,做事滴水不漏。


    “能坐下說話嗎?站著挺累的……”說完,長公主沒等陳朝應答,就自己先坐下了。


    略微一失神,陳朝笑笑......有點意思。


    方才交談的幾句話看似平淡,但話裏話外火藥味十足,二人明裏暗裏交鋒了一陣,可都沒占到對方的便宜。


    這激起了陳朝的好勝欲!


    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場而已。


    “小九,你也過來坐吧。”長公主回頭望向身後站著的黑衣少年,拍拍自己左側靠後一點的位置。


    黑衣少年點頭,跪坐下去,不曾開口。


    但渾身散發的強者氣息,還是讓人冷不丁地一顫。


    陳朝瞄了一眼黑衣少年,沒說什麽,伸手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月娥,客人都來了好大一會了,愣著做什麽,給客人上茶。”


    突然被陳朝點名,月娥冷不丁地一抖,她完全沒想到她一個小小伺候人的丫鬟,竟然能參與到這群大人物的鬥爭去?


    目前來看,相爺對陣長公主,而她不出意外的話,要對陣那個黑衣少年。


    可她就是一個小丫鬟啊,而那個黑衣少年.....


    月娥心裏有苦說不出。


    按下砰砰跳的心髒,月娥雙手交疊,貼在腰間,微微福了福身子,應了一聲,“是”,然後徑直跪坐在陳朝身邊,為二人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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