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以前睡覺並沒摟東西的習慣,但現在也不知是怎麽了,隻要是葉闌的東西,他就想往被窩裏拖。


    葉闌的襯衣、圍巾、t恤……


    江池這幾天睡回籠覺的時候,沒少迷迷糊糊的往自己懷裏撈東西,要不是知道還能住不短日子,他懷疑自己可能都會渾身長膽的偷葉闌幾件私服藏起來帶走。


    萬一被發現了……


    最多又被葉闌“罰”一下,也不疼。江小鮮肉最近有點膨脹,並不很害怕了。


    不過今天拖進來的這東西就有點讓人不好意思了,江池醒過盹兒來,看看在自己小腹上硌出一條印跡的葉闌的皮帶,臉紅了。


    江池仔細回憶了下,想不起來葉闌是什麽時候走的了,也不知道葉闌發現沒有。


    希望是沒有。


    江池想的挺好,起身洗漱回來整理被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張便簽紙。


    “喜歡這條皮帶就送你了,下次跑通告的時候記得穿,我等著看——葉闌”


    江池看看床上這條價值不菲、昨天被葉闌用來做不良用途的皮帶,臉騰的燒了起來!


    送給自己就算了,還被要求穿著它去錄節目……


    不管是因為葉闌曾經穿過這條皮帶,還是因為昨晚的事,江池都臉紅的不敢看那條皮帶了,他連著咳嗦了好幾聲,喝了兩口水後,猶豫了半晌才把那條搭扣精致皮質柔韌的窄皮帶好好收了起來。


    穿著這個去跑通告……自己得同手同腳吧?


    江池起晚一點,吃過早餐後再開機的時已積了不少消息,江池逐一回複,看到任海川的消息後,給任海川打了個電話。


    製片人在拍戲,不方便隨時和劇組人員接洽,江池勉強著幫忙兩邊傳話,他怕任海川知道自己和葉闌已經在一起了,還特意強調了下,自己在《攝政王》劇組也有個打醬油的角色,所以才能在這邊劇組暫住。


    任海川皺眉:“怎麽?拍電視劇還不行,現在直接去做群演了?我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你……”


    江池憋著笑,又有點想咳嗽,他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細細解釋了下,給自己貼了個“友情出演”的金:“最近正好沒什麽事,就……過來了。”


    任海川仍老大不滿意,說了兩句後回到正題,道:“劇本我很早之前就看過,跟編劇也熟悉,他……”


    任海川運了口氣,不滿道:“他現在的本子商業化太嚴重,還是有賣青春疼痛情懷的嫌疑,劇本細節上還為了迎合市場故意賣腐,多了不少沒用的東西,不上台麵,這些話我之前就跟他說過,他自己也清楚,不過是為了討好投資商,不得不添了這些東西,但就算是商業片,也得有點限度,你跟葉闌說一下,如果讓我來拍,前麵後麵的劇本都要改。那個什麽……主角最落魄的時候,好哥們兒還來跟他借錢去給女朋友打胎的支線第一個剪了!什麽玩意兒!也不知道誰帶起來的風氣,一青春疼痛就打胎……”


    江池聽著聲音就已經能想象到電話那頭任海川橫眉怒目的樣子了,憋著笑點頭:“我跟他說……當然,這些都聽您的。”


    任海川偏好這種小人物在塵土中苦苦奮鬥,不得不被現實一次次打磨的故事,說了些他看不上的東西後,不情不願的說了幾句好話,又讓江池開始逐漸調整狀態,主角實際年齡比江池小幾歲,心態神態上還是有細微區別的,任海川一連串說出幾本書的書名,讓江池抽空去看,沉澱一下功利心,把眼神表情打磨的更純粹點。


    江池把書名認真記好,連聲答應著。


    任海川又問了江池和葉闌的檔期,這個葉闌工作室那邊昨天就周密的計算過了,江池這邊隨時進組,葉闌那邊需要等他《攝政王》殺青至少一個月後進組。


    如果順利的話,兩個月後就能開機了,最多四個月後,葉闌也能進組了。


    葉闌的戲份壓後問題不大,任海川雖對葉闌一直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葉闌的情況他最清楚,就算不提前進組,他也能演好。


    祖師爺賞飯吃,沒辦法。


    任海川算了算自己的時間,點頭:“提醒葉闌,早點把劇組主創團隊搭建起來,別讓我要什麽沒什麽。”


    江池忙點頭。


    跟任海川聊妥後,江池聯係安亞,把任海川的意思傳達了下,安亞那邊自有完善的團隊來料理這些細節。


    幾番磨合後,《秦笙》的拍攝時間大致定下了。


    一上午說了不少話,江池嗓子一陣陣發幹,跟幾人通過電話後,江池又灌了整整一瓶水下肚。


    給葉闌出去買吃的是來不及了,江池拿起之前抄在便簽紙上的幾本書名,準備出門吃午飯順便找書店買書。


    為了保溫房間裏一直開著空調和加熱器,空氣有點幹,江池想著再捎個加濕器回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倒春寒的天氣裏室內室外溫差極大,出了招待所大門江池緊了緊大衣,回想起葉闌昨晚說,拍了一整天的戲就等回家暖和暖和,心裏發甜。


    葉闌說的是“回家”。


    他來之前,跟葉闌打電話的時候,偶爾聊起來,葉闌還隻是說“回房間”呢。


    自己來了之後,就變成回家了。


    江池心裏發暖臉上發熱,在外麵轉了幾個小時後,摸摸臉,終於覺出什麽不對來了。


    從早上開始,他的臉一直發熱。


    江池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想葉闌想太多了,到了下午他嗓子越來越不痛快才反應過來,可能是有點感冒了。


    江池托岑雯去問了下,這邊是否有多餘房間,他想單住幾天,免得傳染上葉闌。


    但可惜,一間多餘的房間也沒有。


    岑雯給江池拿了藥,看他吃了以後精神還不太足,想了想,偷偷給葉闌發了消息,告訴他江池病了。


    不出意料的,葉闌這天收工格外早。


    “老實呆著,病了還想挪騰?”


    葉闌皺眉,看向岑雯:“吃藥了還是打針了?”


    “跟組的醫生過來看了,說不用打針,就是風寒感冒。”岑雯就知道葉闌得不高興,提前做好準備,把大夫給開的藥拿過來一一給葉闌過目,“開的藥已經吃過了,這是緊急退熱的,說晚上如果燒過了三十八度再吃,注意保暖,多喝水。”


    岑雯頓了下,補充道:“戒酒戒辛辣,最好也別……嗯,晚上最好多休息。”


    葉闌拿起岑雯手裏的緊急退熱藥看了看,點頭:“泡騰片,行,晚上他燒起來我給他泡。”


    岑雯心道你晚上醒了別發起床氣就好,時間不早了,她把藥都遞給葉闌,自己走了。


    葉闌抬眸掃了江池一眼,江池訕訕的:“沒事兒,醫生說就是前些日子趕戲趕的,免疫力下降了,又正好趕著降溫……不吃藥明天也好了。”


    葉闌捏了捏手裏的泡騰片,嗤笑:“咱倆這是誰虛?”


    江池尷尬:“我,我……”


    葉闌看著江池燒紅的臉,籲了口氣,坐到了床邊。


    江池不著痕跡的往床的另一邊蹭了蹭。


    葉闌皺眉:“故意的是不是?過來。”


    江池幹巴巴道:“傳染……”


    葉闌被氣笑了:“我要是傳不上呢?”


    江池嗓子發啞,好聲好氣道:“那等過幾天再證明您的清白……”


    “又不是流行感冒,哪那麽容易傳上?!”葉闌放柔聲音,“過來點,摸摸你腦門兒。”


    江池身子沒動,把腦袋往葉闌身邊伸了伸。


    葉闌湊合著摸了下,沒感覺出什麽來。


    葉闌起身,給江池倒了一杯開水,晾在了床頭櫃上,自己又坐到了床上。


    “過來。”葉闌這會兒不舍得跟江池說重話,輕聲道,“知道你不舒服呢,不想說你,聽話點。”


    江池抿了抿嘴唇,心裏酸軟了一下。


    葉闌知道他不舒服。


    江池確實不舒服,嗓子難受,發燒燒的渾身疼,腦子也昏昏沉沉的,隻是他自來不嬌氣,帶病拍戲是常有的事,現在也不用工作,真沒覺得發個燒算什麽事。


    但葉闌顯然是當大事了。


    江池遲疑了下,往葉闌身邊靠了靠,葉闌又摸了摸江池額頭,給他往上拉了拉被子:“還是熱,一會兒再量一量體溫。”


    江池“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


    葉闌心疼了。


    “怪我。”葉闌揉了揉江池的頭發,“這兩天折騰你折騰厲害了。”


    江池聞言臉更紅了,他往被子裏縮了縮:“跟那個沒關係……”


    葉闌把人往上拽了拽,逗他:“看見我今天走之前給你留的那個紙條了嗎?”


    江池紅著臉點頭,小聲保證道:“收好了,等下次做節目的時候……穿給您看。”


    葉闌一怔,笑了。


    他其實是哄江池玩的。


    但江池就信了,不管自己要求多過分,都答應了,還要認認真真的按著自己說的做。


    葉闌有時候都懷疑,江池是不是故意撩自己。


    葉闌起身,喝了兩口水散了散邪火,從自己行李箱中翻出溫度計來,坐回床頭:“摸額頭不準,量量體溫我看看。”


    葉闌拿的體溫計不是江池下午用過的常用的那種,江池接過體溫計看了一眼,不確定是測腋窩還是口腔的,抬眸:“這個是夾胳膊的嗎?”


    心猿意馬的葉影帝聽了這話又被激起火來,他閉了閉眼,笑笑:“不然呢?”


    江池茫然。


    葉闌垂眸一笑,低聲道:“原來更喜歡測腸溫?也可以,我來……”


    “不不不不……”江池臉爆紅,忙把溫度計塞到胳膊下麵,“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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