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海他們桌上放了很多瓶酒,都是傅瀚海為了讓少有憂慮的季旭解憂的,如今看來都白買了。  陳幟禮想賺錢想瘋了,傅瀚海如果把這些酒都買下來,那就不僅是供自己一醉方休了,他甚至一個月都不用再來兼職。  他可以拿著這筆錢出國跑一圈,在熱帶島嶼、黃金沙灘的朝海露天酒吧裏邂逅幾個歐美混血帥哥,進而深層忘卻唐俊語那個傻叉。  這很有必要。  陳幟禮急中生智,問傅瀚海,“桌上的酒,我能喝嗎?”  傅瀚海來了興致,“當然,隨你。”  陳幟禮想,好了,一醉方休目的基本已經達成,他現場開了一瓶酒給自己滿上,“這位先生……”  傅瀚海指了指季旭說,“他姓季,叫季旭,我叫傅瀚海。”  “好的……”叫繼續?  好神經病。  季旭:“季節的季。”  一看陳幟禮停頓的那個動作就這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  陳幟禮尷尬道:“好的季先生,那個,咱倆一起喝一個行嗎?我陪您,您一杯我三杯敬,成不成?”  這酒可貴了,還能免費喝,一定陪您喝到底。  傅瀚海突然叫停,“誒等等,那個酒不成,沒勁兒,你喝這個。”  傅瀚海隨手開了一瓶最烈的酒推到陳幟禮麵前。  季旭雖然不喝酒卻懂酒,本來心情也不是很爽,眼皮子一抬不輕不癢道,“那你要是能把這一瓶喝完,我就喝一口。”  陳幟禮就是在夜店賣酒的,季旭清楚陳幟禮是知道這瓶酒根本就用不了一瓶,三分之一下去,基本就能不省人事。  陳幟禮要是能知難而退,也好早點從自己身邊離開。  季旭想,還是一定要趕緊找個秘書,趕人這種事情太丟身份,不能自己開口。  陳幟禮有些為難的看向傅瀚海,“先生,這有點難,我喝一瓶他才喝一口,這桌上的酒都讓我喝了,他這杯也下不去啊。”  傅瀚海的興趣這會兒已經不在讓季旭喝酒上了,反而被陳幟禮這跳脫的性子還有精致的臉吸引到了,他托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道,“那你要是能讓他喝一口,也算你贏。”  陳幟禮向來放得下麵子,白色的袖口往上一捋,撇開架子又向季旭確定了一下,“我要是能把這瓶喝完,您喝一口成吧?”  季旭向來討厭出爾反爾的人,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說出這種要求。  現下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而且這小子要是喝了半瓶就暈過去,那季旭就可以走人了。  除了陳幟禮的幾個哥們,其他人都不知道陳幟禮基本是海量。  海量是什麽意思啊?  喝多少都不會醉,偶爾會神誌不清,但絕對不會把頭伸到馬桶裏找家,不會趴在地上以為自己在遊泳,甚至還能把其他哥們兒送回去。  但是陳幟禮倒是有可能會興奮,亢奮,樂嗬嗬的傻乎乎的,樂於助人,顏狗屬性爆表。  但絕對到不了能被人灌倒的地步,最後一個在酒桌上晃悠著喊大家起來再喝的,一定是陳幟禮。  最能知道陳幟禮這個特性的是唐俊語。  唐俊語多少次想在送陳幟禮回家前把他灌醉,就多少次栽在陳幟禮的酒量上,每次都把自己喝得人仰馬翻,吐得翻江倒海,陳幟禮還能舉著酒瓶子說,“再來,你這酒量他媽的……養魚呢?”  所以眼看陳幟禮晃悠著酒瓶子,把最後一杯喝下去的時候,季旭腦袋裏飛快的想了一下酒精中毒最快的解決方法是什麽。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08號能如此拚搏,如此努力,問題是還不醉。  傅瀚海像個傻逼似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瘋狂為他鼓掌,“我說你這小子有兩下子啊!還沒暈?”  陳幟禮眯著眼睛看到傅瀚海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還能看清他有六根手指頭,搖搖頭堅定的說:“沒。”  臨了還不忘找到季旭的那杯酒,端到他麵前,“喝。”  傅瀚海也跟著哄,“行了,人家小朋友不容易,你瞧瞧這一瓶兒,那一桌人都能被他幹倒啊,出來養家糊口不容易,你也別娘娘們們兒的就抿一口,丟不丟人?來,都幹了!”  季旭也覺得自己在欺負人,本來心情就不爽又被家裏逼婚,突然覺得偶爾放縱一下也是可以的,索性一口幹掉。  人就是很容易心智模仿,看到陳幟禮喝那麽多,季旭就覺得自己喝了一杯,也是沒有問題的。  隻不過人往往越覺得沒有問題,就會越有問題。  陳幟禮以前喝的多,但還記得得要命,今天為了那筆錢豁出去了,喝的時候把身邊的事情都忘了,甚至是抱著一種失戀所以悲痛欲絕的心思去喝的。  覺得自己可悲情了,可慘了,越喝越想喝。  腦子不是很清醒了,但還記得賣酒的提成沒到手呢,陳幟禮指著傅瀚海說,“先生……我,我站不起來,拜托您去吧台那說……這些酒,我08號賣的。”  傅瀚海瞅著他這個樣兒都覺得心疼,瞧著小孩的年紀一點都不大,臉上的稚嫩還沒消失呢,也就是長得太好看了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和他這兩天剛認識的成玉差不多,都是個美人胚子。  可誰知道08號這樣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能在酒桌上為了一點提成這麽拚呢?他家成玉雖然命苦,可是吃不了苦,跟這還是不一樣。  買,必須買。  傅瀚海麻溜的起身去付錢,結果一去就沒再回來。  老東西剛付完錢就被成玉抓到了。  成玉來給他們樂隊成員過生日,碰到說自己要開會的傅瀚海,當下就紅了眼珠子往外跑。  剛追到的心肝寶貝兒,傅瀚海哪舍得撒手,把喝醉了的季旭一股腦的扔在腦後什麽都忘了,跟著追出去了。  陳幟禮搖搖晃晃的起身要走,結果喝完酒一直不說話的季旭突然道,“別走。”  當服務生當習慣了,客人一喊就要停,陳幟禮醉醺醺道,“啊,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扶我去衛生間。”季旭說。  但季旭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他隻是沒有倒下而已,但不代表他現在有腦子。  季旭習慣了發號施令,尤其是對他的貼身秘書,他憋的慌,那他就想上廁所,可是他站不起來。  於是季旭伸出手。  陳幟禮傻乎乎的牽上去,覺得自己像個大內總管,“這是?”  然後季旭借著牽手的力道一下站起來,壓得陳幟禮肩膀都跟著傾斜了。  嗬!  不站不知道,一站嚇一跳,合著這哥們兒剛才在卡座裏坐著的時候一直沒伸開腿唄,怎麽站起來這麽高呢。  陳幟禮瞧著自己182的個頭隻到男人耳朵那裏。  男人說,“廁所。”  陳幟禮:對方好歹是客人,還是自己的大顧客,別說送到廁所,送到廁所給他扶鳥那也是應該的。  主要還是,人家人長得好。  不然直接提膝踹襠。  兩個人都走的磕磕絆絆的,說不醉……也醉了。  陳幟禮甚至在往廁所走的路上就忘了他手裏牽著的人是誰了。  隻知道人家說啥自己就是啥,把季旭送到便池前的時候那人竟然還不自己脫褲子。  陳幟禮迷糊著說,“脫啊,等地鐵呢?”  於是季旭把褲子拉鏈拉開了。  又沒了動靜。  陳幟禮笑了,覺得好玩,抬頭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季旭的臉,心裏直冒粉紅泡泡,這……唐俊語當初要是能長這成這個樣子,說不定、說不定自己早就被他禍害了。  陳幟禮盯著季旭修長的手指道,“別愣著了,掏。”  季旭打了個酒嗝兒,把鳥掏出來了。  陳幟禮屏住呼吸讚歎道:“好,好大。”  季旭一聽,埋眼看了陳幟禮一眼,滿臉的花癡樣,於是他石更了。  陳幟禮不行了。  這他娘的天賦異稟啊,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說有反應就有反應呢?  特麽的……流口水了,陳幟禮若無其事是擦了擦。  看到男的就眼睛直,這臭毛病是改不了了。  看季旭掏了也不動,陳幟禮小聲道,“你就那樣拿著啊,給我展覽呢?捏一下,使勁。”  季旭照做不誤,還挺舍得下手的,於是他把自己捏疼了。  於是他就軟了,順利尿出來了。  扶著季旭去洗手,又扶著他往外走。  陳幟禮的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心道這要是把自己放到中歐世紀,自己得是權力最大的管家,服務也太他媽到位了。  和季旭往酒吧門口一站,小風一吹,陳幟禮冷靜了一下。  看著身邊這個沉默而又英俊的男人,忍不住問他,“你是誰?我們……為什麽站在這裏。”  季旭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下意識的伸手攔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  作者有話要說:  季旭:誰都不能看出來我喝醉了。  陳幟禮:巧了,我也是。第4章   季旭打車,陳幟禮就跟著上車。  司機後視鏡裏一看這倆人,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一個像賣保險的,一個像搞房地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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