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幟禮打完電話說,“季總。” “嗯。” “季醫生說他太忙了,預約已經排到下個月十號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的季旭單手扶住桌麵,“好,那就十號吧。” 有點兒撒氣了。 “萬一哪天有很重要的會議怎麽辦?”陳幟禮還要給季旭安排工作時間表,而且下個周很有可能要出彩,到時候預約了又爽約,估計就不好約了。 那個季雙滿還挺出名的。 心理醫生固然重要,但是摳門精季旭肯定舍不得放棄賺錢的機會。 沒想到季旭說,“那就推掉。”你不會懂我心裏到底有多痛的,賺再多的錢,有這種障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處男季旭,他不是真的快樂。 坦然承認是處男,隻是他的保護色。 陳幟禮撇嘴,和季雙滿的助理約在了下個月的十號去治病。 陳幟禮晚上回到宿舍,滿腦子都在想季旭到底有什麽心理疾病。 季旭這麽帥,這麽有錢,像bug一般存在的男人,也會有心理疾病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漂亮的女秘書不愛,帥氣的男秘書不理,強迫症逼的本人快死,整日裏還一副禁欲臉。 陳幟禮就不明白了,季旭那種臉,到底是叫禁欲臉,還是欲求不滿臉呢。 搞不懂季旭,但陳幟禮搞的懂自己。 年輕人的感覺就這樣來了,是那麽的突然。 寂寞的深夜裏,想不通季旭到底有什麽心理疾病的陳幟禮突然就想用右手給予自己久違的快樂。 也不算久違吧,前兩天剛和季總打了高質量的炮。 可是江苑博就在對麵睡的很熟。 陳幟禮不敢動作太大,這年久失修的老床,稍微有動靜就嘎吱嘎吱的響,萬一江苑博睜眼看向自己,往後的幾年裏可能都對快樂的事兒產生陰影。 可是不在床上又能去哪裏? 衛生間? 算了,很髒。 陳幟禮發現跟著季旭別的沒學到,開始會埋汰人了,動不動覺得這個髒那個髒的,也許是季旭太多次指出他嘴角有醬,影響市容。 陳幟禮渾身騷的難受,想去衛生間洗個澡。 結果廁所裏竟然有人。 他和江苑博租的小房子很差,在一個很老的小區裏,這邊基本都是拆遷樓房,房東大部分都是在市中心買了房的,這邊也懶得翻修就等著拆遷,總之環境不太好。 家裏的布局更是很多年前的老式裝扮,沙發是紅色掉漆的,地麵是木質地板磚,前段時間因為漏水地皮都鼓起來了,走在上麵會有懸浮的錯覺,牆皮也都掉的一塊一塊的那種。 可陳幟禮沒得嫌棄,房子是江苑博當初頂著大太陽一家一家找的,力求最經濟最實惠。 一開始自己天天麵試沒來得及找房子從學校宿舍搬出去,江苑博二話不說就讓他過來了。 也沒說給陳幟禮要房租,但江苑博一個月才兩千多塊錢,陳幟禮也不是喜歡占便宜的人,自然是要付他一半房租的。 而且還是好多人合租在一家的,江苑博和陳幟禮倆人租在一間臥室,還有其他兩個租戶住在另外兩間臥室,衛生間是大家共用的。 陳幟禮總是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住在這個不到一百平三室一廳的老房子裏,因為另外兩家租戶總是帶不同的人回來。 可現在都半夜一點多了,還有人在用廁所。 陳幟禮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長呼一口氣,等了好久,一男一女從衛生間裏剛剛洗完澡出來,看到在客廳坐著的陳幟禮嚇了一跳。 陳幟禮抱歉的打了個招呼便往衛生間裏衝,結果一進去就被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味道嗆到。 果不其然垃圾簍裏扔著用過的套子。 這些情侶……也太不照顧單身男士的心情了。 江苑博每次看到這些東西都覺得被玷汙了童真,回去找陳幟禮抱怨待得久了就不純潔了。 陳幟禮把衛生間的門敞了大概有十來分鍾才進去洗澡。 突然間想換房子了。 唐俊語知道自己和江苑博總在一起,而江苑博又老實憨厚不太懂的彎彎繞繞,幾次套話下來就得讓對方找上門來了。 陳幟禮想,換個房子吧,換個離公司稍微近那麽一點的,這樣季旭那個挑嘴的家夥早餐也能豐富多彩一些。 那麽高的工資,再加上之前傅瀚海在瑤光存的一堆酒,那些提成,足夠他租個好點的房子押一付三了。 陳幟禮一想到從這裏搬出去後就可以一個人住一間臥室,想打飛機就打……簡直不要太自由。 腦子一活躍,洗澡的時候就不自覺的想到自己那天和季旭在酒店浴室做的時候,挺爽的。 季旭的話總是很少,騷話也少,陳幟禮比較喜歡他多說一點的,那家夥聲音挺好聽,可正因為季旭不怎麽講,偶爾一句粗話就會讓陳幟禮興奮的不得了。 於是陳幟禮悲催的發現他又有反應了。 “靠……”年輕人,最近工作壓力大,總半夜透支身體不太好,而且上次做完第二天屁股都疼成那樣了……這次還想他……陳幟禮你還是不是人? 年輕人也不可以這麽衝動的。 但年輕人身體好,火氣旺,陳幟禮又沒什麽下限,想著自家老板季旭那張直男臉還是快樂了一下。 最後腦子裏又閃現出唐俊語那張不甘心的臉,陳幟禮怕怕胸口安慰自己幸好已經結束了這一回合,不然嚇出毛病來。 想到唐俊語陳幟禮就覺得有病,是真的有病的那種,陳幟禮也不會相信被唐俊語一次次約到的人能有多幹淨。 洗完澡神清氣爽,睡的倍兒香。 早上特意早起去給季旭買三明治吃,就是賣三明治的餐廳有點兒遠還要排很久的隊,陳幟禮明明早起了還差兒遲到。 提著吃的剛到公司樓下就看到童豪衝他擠眉弄眼的。 陳幟禮一臉蒙圈,“啊?” 童豪看了看陳幟禮手裏提的早餐說,“哥們兒,怕是心思要白費了。” “咋了?” “樓上鬧起來了。” 陳幟禮嚇了一跳,“靠……” 他下意識的認為是唐俊語找來了。 剛想往上跑,結果童豪跟在他身後道,“屈之瑤的手藝那是一絕,說不定這次沒有彤姐在,真能把季總拿下。” “啥玩意兒?彤姐又是誰?”陳幟禮一臉納悶兒。 “彤姐啊,紀念彤,你前任……不對,是季總的前前前幾任秘書,就最早的那個,跟了他五年最後因為私自散播婚訊辭職了的傳奇女人。”童豪道。 陳幟禮點點頭,“哦……還沒聽說過呢,咋的,屈之瑤又是誰?” “好像是季總一朋友家的親戚,從小就一起玩,喜歡季總都快喜歡的魔怔了,之前她還以為季總真要訂婚消停了一陣子,估計現在看彤姐沒戲了,又卷土重來了。” 陳幟禮頭都大了。 想拿下季旭真的不容易,女人一個又一個,比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花樣兒都多。 童豪拍拍陳幟禮的肩膀道,“你快上去吧,季總連辦公室的門都不敢出了,假裝自己不在,那女的就在門口等著,他最怕這個了。” 陳幟禮點頭就衝,又被童豪拉了回去,“誒你……當心啊,以前紀念彤治屈之瑤很有一套的,你一個男秘書,很容易被女的抓把柄的。” 陳幟禮突然捏了一下蘭花指,“放心吧,她娘不過我。” 童豪:“……” 怎麽覺得陳幟禮突然變騷? 陳幟禮到走廊果然看到一個女人穿著黑色修身的裙子,大腿上的叉兒快要開到咯吱窩。 倆字兒,性感。 陳幟禮手裏提了兩個三明治,女人手裏提了一個精致的飯盒。 直男陳秘書覺得那飯盒裏的東西肯定很好吃,偷偷咽了一下口水上前道,“屈小姐找季總嗎?今天有些忙,怕是要預約。” 屈之瑤看到陳幟禮眼睛放光,但也隻有三秒的事兒,“你就是新來的秘書?” “嗯,屈小姐可以去一樓大廳前台那裏辦理預約,大概今天上午十點的時候就可以見到季總了,但是隻有二十分鍾的時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打發人的把戲,就算是晚上十點我也能等,我今天見定他了。”屈之瑤就站辦公室門口,進不去,也不走。 陳幟禮笑著說,“怎麽會呢,上午十點就可以見到了。” 屈之瑤晃了晃手裏的飯盒,“可是我給季總準備了早餐,自己做的,你不會是想讓他吃你手裏提的三明治吧?。” 陳幟禮皺眉,“怎麽會呢,是我一個人吃兩個,季總吃的比這好。” “他又不會做飯,我現在就要見他,不然盒飯就要涼了。”女人得意的晃了晃飯盒。 陳幟禮盯著飯盒道,“季總可能已經吃完飯了。” “甭給我說這些沒用的,這早飯我做了那麽久,他必須給我吃了,不然今天我是不會走的,”屈之瑤眼珠子一轉,竟然上前去抓陳幟禮的手腕,“帥哥,你就幫幫我吧,說不定以後我就成了你們老板娘,你讓季旭嚐嚐我做的東西,如果他說不好吃,那我以後肯定不會再來了,就讓他嚐一次行不行?” 陳幟禮伸手說,“那我給你送進去,他吃不吃我就不知道了。” “好,我等你好消息。” “去樓下辦預約吧,不然今天又見不到季總了。”陳幟禮笑的很陽光。 屈之瑤上前捏了一下他的臉,“嘖,真帥,要不是知道旭哥招秘書隻要直男我都要懷疑你倆有一腿了,那拜托你了帥哥!” 屈之瑤走了,那雪白的大長腿不比旭日裏的女星遜色。 陳幟禮想,季旭應該是純粹的深櫃而不是男女通吃,不然誰能扛得住屈之瑤? 進門,敲敲季旭套間的門。 季旭:“誰?” “季總,我。” 季旭放心了,探出個頭來,“走了?” 陳幟禮:“沒,去樓下了,十點的時候得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