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進入了八月,旗之韻製鞋工場也分紅了,雖然絕大多數銀子又用作了再投入,但分的錢也比較可觀,五百兩銀子,同時給了江又梅三百兩銀子的設計費。小包子作夢都沒有想到這麽多。


    崔青正是絕對的經商天才,製鞋工場在他的打理下已經成為大康朝最具潛力的實體。現在旗之韻製鞋工場總部已經搬去了京城,總部分成了兩大部分,一部分專門做軍靴,和京城的幾家權貴共同持股,他們工場負責技術、生產,那幾家權貴當然隻負責銷售和拿銀子了。另一部分則留在了金州府,由萬大掌櫃主管,專門做時尚鞋子,旗牌男鞋或韻牌女鞋已經走在了大康朝時尚鞋子的最前沿,連京城的貴人或貴女都爭穿旗牌和韻牌鞋子。


    當然,這種經營和管理模式也是江又梅提出來的,崔青正負責實施,並把這種模式以適合大康朝特色而精準地詮釋出來,達到甚至超越了預期目標。


    建仁帝是個德才兼備的仁君,他欣喜地注意到這種經營管理模式對大康朝經濟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專門下旨由戶部尚書蘇重組織人手對這種模式進行研究並推廣,崔青正作為這種模式的「創始人」也被招進了這個「智囊團」,現在他可是半個官身了。


    七月底,江大車去了京城總部,並在那裏擔任大帳房,這也是江又梅竭盡全力爭取來的。她可以躲在幕後,但她必須要安插自己的心腹在總部心髒。開始崔青正還不願意,這麽重要的崗位很多人都想安插自己的心腹。江又梅托人轉告他,如果他們不願意她就隻有另起爐灶,崔青正也隻有咬牙同意了。


    江老爺子的兒子在京城著名製鞋工場擔任大帳房,偶而還能跟貴人打交道,羨殺了多少西河村的人。江大爺如今在西河村的地位已經超越趙裏正,直指趙地主。


    江又梅拿到這筆錢,和小包子商量道,「加上這些銀子,咱家已經有兩千多兩銀子了。錢留些應急就是,還是應該再拿些銀子投資才行。」


    「娘又是想著再抱隻下蛋的金雞嗎?」小包子說,「那咱再賣些田吧。」


    「兒子,娘親原來不是說過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嗎?咱已經有了一百多畝地和三十多畝的果園,還有個湖養魚養藕,但咱還沒有鋪麵,要不咱再買個鋪麵租出去賺租金怎麽樣?」江又梅問道。


    「鋪麵比田和果園更賺錢嗎?」小包子問。


    這還把江又梅考住了,「這不好說,或許更賺錢,或許比不上,要看口岸。咱西川省當然是省城金州府的鋪麵更賺錢些,可是也最貴。要不清華縣城也成,青河鎮還是算了,雖然便宜,但地方小,又閉塞。你長大了是要出去的,也不可能留在這青河鎮。娘覺得還是在省城買好。」


    小包子想想也對,自己以後肯定要去省城念書的,就說,「娘說的是,那就在省城買。」


    江又梅便想著哪天去省城一趟,最好把小包子一起帶去,小屁孩大些了,得讓他見見識麵才行。


    這天,三個多月沒回來的虎娘三母子回來了。夜裏大春聽見後門有響聲,起來知道是虎娘回來了,高興地打開後門,看到它們三個滿載而歸。令人驚奇的不是虎娘刁的大野豬,也不是虎娃刁的大麅子,而是什麽也沒刁的狗崽,它竟帶回來隻灰白相間的母狗,或者說母狼。都進了院子,兩隻狗還在不停地親親我我。


    江又梅起來看到這好笑的一幕想著,狗崽長大了,也開始談戀愛了。也對,狗基本上一歲就成年了。如今狗崽基本上滿了一歲,已經是一隻成年狗了。現在的它變得凶悍、高大,跑起來像銀色的閃電。


    如今它們都不需要江又梅幫著洗澡了,把戰利品放下就都跟著虎娘出去洗了澡才回來。江又梅照例把清泉現出來給它們喝,母狗第一次喝這麽好喝的水,高興的直跟狗崽哼哼。江又梅猜應該是在誇獎狗崽,或是說自己老公的找對了之類的話吧。


    睡覺的時候問題出來了,狗崽和它媳婦寧可躺在廳裏也不去西屋睡榻榻米,江又梅無奈地說,「那你們先在這裏對付一夜,明天我再給你們收拾屋子。」然後,又去找了一床新席子鋪在地下讓它們先睡。想著等把東廂的一間耳房收拾出來給它們住。


    第二天,小包子起來看到虎娘三母子回來很是高興,看到新的成員還是有些害怕,狗崽領著母狗一起在小包子身上聞聞嗅嗅,好像是認主一般,小包子看到母狗看他的眼神柔和,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上午,宋老頭父子照例把野豬和麅子打理出來,一大半拿去鎮上賣,一小半留著自家吃和給江大富送些。現在洗下水、鹵下水這些家務活已經不需要江又梅親自動手了,周氏領著小夏、大丫就做得下來。


    傍晚小包子回來,照例又和二春一起帶著一虎、二狗出去玩,鬧得一身泥土地回來。這三個多月狗崽的進步神速,行動敏捷,奔跑如風,撲球果敢,把過去比它強的虎娃都比了下去。母狗也同樣厲害,但比起狗崽來還是要遜色一些。


    吃飯的時候,已經長大的狗崽為了在媳婦麵前保持形像,也沒有再往大椅子上跳了,而是和母狗一起趴在桌子旁邊。虎娃雖然還屬於幼年,但體形已經長大,再說它一個人跳上去有什麽意思,所以它也和它娘一起都趴在門坎旁邊。


    現在的虎娃無比幽怨,那狗崽也太重色輕友了些,自從找了媳婦,就隻知道跟媳婦在一起玩,都不太理自己了。弄得它隻有同娘在一起,它的娘又太矜持和無趣,整天就知道趴著打瞌睡。


    小包子邊啃著野豬排骨邊跟江又梅說,「娘親,狗崽的媳婦還沒名子咧,咱給它取個名吧。叫它花花好不好,你看它身上有花咧。」


    江又梅點頭稱好。


    晚上江又梅領狗崽和花花來到東廂耳房,白天已經把耳房裏原有的東西搬出去了,隻剩下一個桌子,地下還鋪了張席子。結果人家狗崽還挺嫌棄,衝著上房西屋叫了幾聲,江又梅猜它也想要西屋裏的榻榻米,便說,「等明天讓宋老爹去買些好木頭給你們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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