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江大富真生氣了,眼睛通紅睜得老大,也就不敢那麽橫了。委屈地小聲說道,「當時又沒有外人在,當娘的說幾句又咋了?本來就是嘛,如果她稍微幫幫忙,巧兒的這事就成了,可她偏偏就是不幫。」


    江大富指著她罵道。「這種戳心窩子的話也隻有你這個娘說得出!人家陳大爺自己看不上,她能咋幫?梅子是他什麽人。還能強壓著陳大爺娶王巧兒?」


    這兩人在屋裏大吵著架,倒座房裏的小李氏母女也隱隱約約聽了一個大概。小李氏抹著眼淚說。「可憐的巧兒,娘知道你從小就模樣好,心氣兒高,但你投錯了胎,遇到了一個死鬼爹和沒本事的娘。這事沒人幫你謀劃是不成的,咱們就撂開心思吧。」說完,兩母女竟是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兩人哭累了,小李氏精神不濟睡了過去。


    王巧兒便起身走到梳妝台對鏡打扮了起來。銅鏡裏的麗人柳葉眉,杏核眼,小尖下巴,雪白肌膚,小鼻頭因剛哭過有些微紅,顯得更是楚楚可憐。


    自己的容貌也配得上那位陳大爺了,奈何陳大爺咋就是看不上自己。


    王巧兒想,沒人幫自己謀劃,也隻有自己靠自己了。去爭取一番,成了當然好,沒成也不後悔不是。原來的那個薄情郎就是自己丟個帕子把他的魂勾來的。


    可怎麽謀劃呢?這個陳大爺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如今又不來江家,想設局也沒機會呀。


    窗外的夕陽已經接近西靈山頂,這時候陳少爺該下學了。這段時間她去給陳少爺送花生米時,碧水橋邊也有個拿著吃食的陳家下人等在那裏。陳少爺和念小子一出來就把吃食遞給他們,然後或把陳少爺直接牽回陳府,或送他們去南山居。竟是連接近陳少爺的機會都不給她。


    看來,陳大爺明顯是拒絕自己了。王巧兒恨恨地想,該早些謀個法子就好了。她如今是極度的後悔沒早些使點手段,右手尖尖的指甲摳進了左手心的肉裏竟也覺不出疼。


    王巧兒正想得出神,突然小李氏說話了,「巧兒,你幹嘛一定要嫁那陳之航?我閨女長得這般俊,再找個好的也不難。」


    聽了她娘的話,王巧兒生氣地把梳子撂在妝台上,說道,「我可不嫁給泥腿子,原來的那種苦日子我不想再過了。」


    小李氏笑著說,「娘知道我閨女生來就是享福的,娘想到了個好法子。這事你大姨就能說了算,將來的前程肯定比嫁個商人還要好。隻是這次巧兒可不要太心急,要等合適的機會。」


    王巧兒一聽還有這好事,趕緊走到床邊。聽了她娘的耳語,她的眼光也不由的一亮。對啊,咋沒想到走這條路咧?母女兩個小聲地議起了另一番謀算。


    而放學了的小包子和小胖墩走過碧水橋時還有些納悶,原來巧兒表姨都會站在這裏等他們,咋今天沒來咧?


    小胖墩的心放了下來,終於不用看到巧兒表姨那幽怨的眼神了。現如今爹爹不許自己吃她的蛋酥花生米,天天還專門讓來喜守在橋邊。他也猜得出巧兒表姨的心思,但爹爹和爺爺都不喜,他有啥辦法咧?


    小包子也是鬆了口氣,他隱約知道些巧兒表姨的心思,但好像陳叔叔不喜。他很是為自己有個這樣的親戚臉紅。她現下知難而退正好。


    小胖墩對守在橋邊的來喜說道,「我晚上要跟嬸子學畫畫,晚些時候你再來接我。」說完就和一幫小子往南山居走去。


    兩天後,陳之航就出遠門了,小胖墩也徹底把南山居當成了另一個家。而陳老爺子現在每天在陳府吃過早飯後,就跟江老爺子在清水橋會麵。而後,兩個老頭繞著東河村後或西河村後的小路慢慢走一圈,就來到南山居吃晌飯。


    吃完飯,江老爺子就睡在江又梅給他準備的臥房,陳老爺子回家去午休。睡醒後,又來到南山居同江老爺子在新園侍弄侍弄江老先生的花草,吃過晚飯後再回陳府,江老爺子也回江家老宅。


    現如今,兩個老頭的精神頭更好,麵色也更紅潤了。當然還有衛氏,衛氏雖然不是天天來,但隔兩天總要來一天。


    江又梅也肩負起了養老院院長的重擔。好在她隻是領導,隻負責口頭吩咐和掏銀子,具體事都由員工們做。


    孫芊芊每天也會牽著霜姐兒來南山居玩半個時辰,霜姐兒很是喜歡點點和一大大、二大大,一天見不到就想。當然,她最想念的還是小丸子。


    南山居簡直成了老人、孩子、動物、花草的樂園,一切祥和而安寧。


    老頭們侍弄完花草後,也會來逗逗孩子。一聽到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聲,陳老爺子心裏又開始埋怨孫兒太過挑剔,不早些找個媳婦多生些孩子讓自己家也熱鬧熱鬧。


    三月初二下午,舊園裏,江又梅和孫芊芊坐在房簷下聊著天,霜姐兒跟騎在學步車裏的小丸子追著一大大和二大大及點點滿院子跑。


    虎娘母子及狗崽、花花也爬在這裏曬太陽。


    午後的陽光格外溫暖,小丸子隻穿了身細棉布衣褲,滿臉通紅,小翹鼻頭上已經有了些汗珠。


    不知是不是清泉的緣故,還差幾天才滿十一個月的小丸子意然能騎著學步車搖搖晃晃地走路了。江又梅記得前世好像聽到女下屬議論孩子太早走路也不好,容易把腿走成籮圈腿。所以江又梅一般不願意讓她走時間久了,但是這孩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修,隻要沒走夠,有誰打斷了她走路的興致,那就哭給你看。


    對於小丸子的哭功,江又梅很無奈,也治過她一回。有一次她哭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嗓子都哭啞了,才歇了氣。從此小家夥也不太敢在娘親麵前耍橫,不過除了娘親她照樣誰都不認。


    小家夥們玩得正來勁,好久沒上門的李氏來了舊園。


    從上次吵架,李氏就再沒來過南山居。江又梅也沒去江家,而且也沒送任何東西過去。隻是江大富會經常來陪著兩個老頭吃頓飯,在南山居玩個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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