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有喜事,所以桌上的菜很是豐富。男們一桌喝酒聊天,好不熱鬧。而女人孩子的一桌,氣氛就有些詭異了。小衛氏還不死心,眼睛直愣愣地瞅著江又梅,總想說服她送江又棗幾十畝上等田作嫁妝。衛氏及江又棗死命地攔著她,一聽她的話題拐了彎,又趕緊給她拉回來。


    江又梅無法,隻得裝傻。這二貨,忒地氣死人不償命。當她家銀子是從碧水溪衝下來的呀,那也是她辛辛苦苦賺的。小包子到現在還是摳門地節省著,從來不用奢侈品,上次她給他兩條別人送的一品閣賣的油煙墨,他還惦記著去換成十條普通墨能用的長久些。


    這次給江又有這麽多銀子,一是江又有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二是那李華雲是自己穿越到這個世上的第一個也是最要好的閨秘,三是正好那副畫賣了那麽多的銀子,四是李家人都知道自己是南山居士銀子不會少,五是江家攀上那麽好的親事聘禮的確應該辦得體麵些才行。


    基於這麽些理由,前世今生都比較手緊的江又梅才難得如此大方地一擲「千金」,為弟弟和江家把麵子撐起來。


    雖然江又棗是堂妹,本人也不錯,但她嫁人江又梅原打算送個五十兩銀子,這份添妝錢已經很不錯了。


    小衛氏看婆婆和女兒一直打斷自己想說的話,就有些著急。心道,棗子還有三天就出嫁,如果再不把話說透徹了,買田就沒有時間了。


    也不管江又棗在桌下拉扯她的衣襟,衝著江又梅媚笑著,「嗬嗬,梅子啊,大伯娘知道你是最顧娘家的好閨女,我就直說了。這次棗子成親,你到底打算送多少添妝銀子?能不能先把銀子給我們,我好讓你大伯去給棗子尋摸幾十畝的上等好田。有了這份體麵的嫁妝,我們棗兒嫁到陸家麵子多足啊。」


    江又棗的眼淚都氣出來了,跺著腳說道,「娘啊,你說的是啥話咧,你咋好意思開這個口咧,求你就給我留幾分臉麵吧。」


    江又梅氣樂了,本來還想給她留幾分麵子,但她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再裝傻了。於是擦了擦嘴,說道,「大伯娘,才剛沒好久是誰說的‘隔了房的侄子成親關我屁事’這句話,好像是大伯娘吧?咋現在你又向隔了房的侄女討要起買嫁妝的銀錢來了?有些讓人為難的話最好別開口,不拒我為難,拒了你的麵上不好看。」


    小衛氏把江又棗拉她衣襟的手巴拉開,嘿嘿笑道,「哎喲,才剛是大伯娘在說笑話咧,當不得真。跟自個兒侄女兒說話有啥為難的,你大伯娘說話從來都是一根腸子通屁眼——直截了當。咋樣,現在就把添妝銀子拿出來,我們好去買田地。」


    這麽直接要銀子的二貨恐怕一百年才能出一個,不說大人難為情,連小包子都紅了臉。


    對這樣的二貨實在不能講客氣了,江又梅說道,「就算那話是大伯娘說的玩笑話,當不得真。那是誰才剛沒好久鬧著去投清水河的?不要說連尋死都是鬧著玩的。自己摳得一毛不拔,管別人要錢就這麽獅子大開口。幾十畝上等好田,那得幾百兩銀子咧。那銀子如果是地下的石頭,彎個腰就能撿個千百兩的,別說幾十畝好田,就是幾十頃好田我也送。」


    江又梅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說,「古話說的好,好兒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妝衣。棗子嫁到陸家有沒有麵子還得看她以後會不會做人,而不是帶了多少嫁妝。你實在要拿我家給的添妝銀子買田。那就這樣吧,我們二房把銀子先給了,我給五十兩,我爹娘給二十兩,有子十兩,我大哥十兩。這些加起來也有個九十兩了,能買十畝的好田了。」


    小包子聽了,接道,「棗子小姨成親,我也添一兩銀子的妝。」


    小胖墩緊接著說,「我也要添一兩銀子的妝。」


    「那咋夠咧?」這離小衛氏的期望值相差太遠,她撂下筷子說道,「你給你家有子幾千兩銀子,咋給我家棗子五十兩銀子?」


    衛氏氣得罵道,「你個腦筋不清醒的蠢貨,你也說了那有子是她家的,棗子是你家的。不是一家人,你憑什麽管人要那麽多的錢?再多說一句,立馬讓我大兒把你趕回娘家去。」


    小衛氏才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江又棗不知道什麽時候撂下筷子回屋了。


    江又梅繼續吃飯沒理小衛氏,壞習慣可不能養成。不然以後自己不得成了她隨時提銀子的錢莊?


    飯後,江又梅一家及江大富、陳老爺子、小胖墩便告辭回家。


    到了碧水橋。江又梅一家同陳老爺子告別,由小胖墩送他回去歇著,說好明天中午就來南山居吃飯。


    江大富低聲對江又梅道。「我們在那桌吃飯也聽了一耳朵你大伯娘討要銀子的話,要不爹再多加點?」


    「不行。」江又梅說道,「如果這次加了,下次她再討要咋辦?不能讓她養成這個壞習慣。」


    江大富什麽都聽女兒的,見女兒堅決反對,也就點頭應允。


    「我娘咋樣了?」江又梅問道,自從李氏被禁足後,江又梅還沒去江家看過她。


    「還能咋樣?天天抹眼淚,很是委屈。覺得自己咋說也算是個太夫人了。給自個兒子納個妾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些大戶人家還有戲台子上不都興這樣的嘛,偏她不行。還有就是說雖然她妹子騙她不對,但淪落到這一步著實可憐。聽說李家人回去後就把那娘兩個關進了小院子不許出來,你娘還罵李家人心狠咧,也不知那母女兩個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那婆娘,是好日子過舒坦了,盡想著找事兒。原來日子不好過的時候,她見天兒的忙著做活計,也沒精力折騰。倒是賢惠又能幹。現在沒事幹了,成天盡想著找事。」江大富無奈地說。


    江又梅說道,「娘咋還這麽執迷不悟。如果她這回真的逼有子納了王巧兒,咱家和李家這門好親事就會被她拆散了。爹回去好好說說她,啥太夫人,把兒子的好前程壞掉了,爺肯定會把她休回娘家去的,到時隻有回去當她的泥腿子。雲妹妹是陳老太爺的外孫女,陳大爺的表妹,還有大嫂也是孫先生的女兒,我們幾家關係這麽好。如果娘以後還想在中間攪和些事情,咱們跟他們兩家都不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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