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賢超將春節後,揚城市發生的三起命案都講述了一遍。


    孟菲全程聽得十分認真,臉上的表情時而唏噓、時而驚悚。


    “沒想到有這麽凶殘的犯罪分子,希望警察早點將凶手繩之以法。


    我覺得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凶手都沒有殺人的權利。”


    林賢超嗯了一聲,覺得孟菲這個女孩子挺有正義感的。


    他竟然將她聯想到葉甜甜,突然覺得有點無稽之談。麵前這個女人和那個唯唯諾諾的葉甜甜判若兩人。


    “如果人人都像孟小姐這樣想,這個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來維護正義了。”


    林賢超說話時,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孟菲,像是試圖發現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顯然,孟菲的反應讓他失望了,她沒有任何不合適的表情。


    “他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孟菲小聲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林賢超心裏大吃一驚,沒想到被孟菲歪打正著了。


    “沒錯,他們是得罪了一個無辜的女孩。”


    這句話林賢超沒有說出口,他在心裏默默念叨了一遍。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孟小姐,十分抱歉!我十分鍾後要參加會議,就先告辭了!”


    孟菲起身笑道:“林主任,我送您回去吧,剛好也順路!”


    林賢超看了看窗外,這家斑馬咖啡店雖然距離單位不遠,但是徒步行走還是需要費點時間的。


    “那就麻煩孟小姐了!”


    一路上,孟菲侃侃而談。


    “林主任,您給我一種特別熟悉、親切的感覺,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賢超心裏咯噔了一下,沒想到孟菲和他的感覺一樣。


    “或者在另外一個平行時空裏,我們是好朋友!”


    孟菲噗嗤一笑,汽車已經開到招商局門口。


    林賢超在會議上難得走了神,以至於領導請他發表觀點時,他隻能用場麵話搪塞了過去。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孟菲的臉,以及她那些似曾相識的小動作。


    晚上,孟菲在床上琢磨林賢超說的每一個字,他似乎還記得葉甜甜,不然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孟菲拿起手機,點開林賢超的微信頭像看了很久,臉上始終帶著一絲詭異的淺笑。


    林賢超回到家,跑到書房翻出了高中同學畢業照,一下子就找到了站在角落,微微低著頭的葉甜甜。


    她臉上帶著一種長期遭受校園霸淩的淒苦神情,一雙大眼睛總是那麽無辜又空洞。


    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夠讓她眼底再燃起亮光。


    有一次自己幫她出頭,勸藍娜她們不要再欺負她,那一瞬間葉甜甜的雙眼立馬放光了。


    隻是,他終究是讓她失望了。他答應媽媽要好好學習,全力衝刺高考。


    沒想到高三畢業聚會上,葉甜甜遭遇到更大的打擊......


    他點開孟菲的微信頭像,這個女人光新亮麗,她和葉甜甜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經過再三對比,他堅信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


    ......


    晚上,嚴忠義親自在白嵐下班必經路段蹲點。


    王彬小聲說道:“師父,這和守株待兔有啥區別啊?你說白嵐會不會是疑神疑鬼了?”


    嚴忠義有些心神不寧,他覺得如果凶手是葉甜甜,她一定會對白嵐動手。


    隻要她出現在這裏,他們一定不會放棄這次機會抓住她。


    淩晨一點左右,白嵐車子開在路上,心有餘悸地四處張望著。


    路上偶爾冒出一兩個人,身影和那天那個人不一樣,她猜可能是警察在蹲點。


    一直開到家門口,她都沒有再見到那個身影。難道那天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葉甜甜如果要報仇,為什麽要等十年,這道理說不通!


    也許是藍娜被殺,徐麗麗接二連三扯出葉甜甜的事,讓她大腦潛意識覺得葉甜甜回來報仇了。


    白嵐從床頭抽屜中取出那張畢業照片看了起來,葉甜甜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這樣的人會殺人?


    至於她最後那句詛咒的話,也許就是一句狠話罷了!


    這麽想著,白嵐稍微心安地睡下了。


    警察一連蹲了三天,都沒有發現街道上出現可疑人物,於是停止繼續蹲點。


    嚴忠義去找狄傑詢問調查葉甜甜的進展,一進屋看見冉冉騎在他身上玩騎馬遊戲。


    “這都什麽時候了,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拜托你有點職業道德行不行?”嚴忠義有些冒火。


    狄傑放下冉冉:“冉冉乖,爸爸和叔叔談點事情,你先進去!”


    冉冉對著嚴忠義做了個開槍的動作,嚴忠義今天沒心情倒地裝死。


    冉冉一臉失望地走進了簾子後麵,嚴忠義突然有些好奇,想進去看看,卻被狄傑笑臉攔住了。


    “私人領地,請勿隨意進出。來找我是問葉甜甜的事情吧?”


    “明知故問!”嚴忠義語氣不太好,這些日子他沒睡過一夜整覺,肝火十分旺盛。


    “我已經查過了,葉甜甜人間蒸發了,在國內沒有任何消費記錄。包括一切交通出行等,常用身份證的地方都沒有記錄。


    這一點很奇怪,她如果活著現在也有30歲了,不可能不使用到身份證。除非她換了一種身份,或者生活在國外。


    不過在國外這一點也說不通,是個人總是需要身份證明吧!如果當地警方發現她是黑戶,也會將她派遣回國。


    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她遭遇不測,已經死了;二是她改頭換麵,以新的身份生活在某個地方。”


    嚴忠義沉默了一會兒,伸出一隻右手,勾了勾。


    狄傑一臉懵圈,“幹嘛?”


    “把錢還給我,什麽也沒查到還高價收費,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狄傑幹笑一聲:“忠義,這就像你去醫院看病,錢花了沒治好,你兩腿一蹬死了。


    你的家屬總不至於讓醫院再把錢吐出來吧?投資就會有風險,所以投資需謹慎。”


    嚴忠義冷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唄!”


    狄傑也不氣惱,反而又笑了笑:“通俗一點講,可以這麽比喻,我不建議你罵我狗!”


    “庸俗!”嚴忠義狠狠說道,“你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狄傑!”


    狄傑嗬嗬幹笑了兩聲:“兄die,人總是會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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